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春时节,微风轻拂,仿佛带着些许倦意,缓缓地卷起了檐角的铜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这风如同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永宁侯府后花园中那座新砌的琉璃暖阁。
暖阁内,沈清辞斜倚在铺着柔软垫子的美人靠上,身姿优雅,如同一幅精美的画卷。她的指尖随意地捻着一朵刚刚摘下的洁白茉莉花,那花朵洁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沈清辞的目光落在廊下,看着一群丫鬟们手捧着各种新制作的点心,如彩蝶般穿梭其中。这些点心色彩缤纷,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小姐,您快来尝尝这‘流云酥’,这可是厨房新琢磨出来的方子呢!”贴身丫鬟晚晴端着一个描金漆盘,笑盈盈地走上前来。盘子里摆放着几枚形状酷似流云的酥点,层层叠叠的酥皮之间,还巧妙地嵌着细碎的粉色果脯,宛如天边的云霞,美不胜收。
晚晴将盘子放在沈清辞面前的小几上,柔声说道:“这‘流云酥’用的是昨儿刚到的岭南荔枝蜜,味道甜而不腻,小姐您一定会喜欢的。”
沈清辞刚要伸手去拿,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略显慌乱的脚步声,伴着管事妈妈焦急的呼喊:“不好了!前院出事了!方才二姑奶奶带着表小姐来府里做客,在珍宝阁瞧摆件时,那对圣上御赐的琉璃盏,竟被表小姐失手摔了一只!”
这话一出,暖阁里瞬间安静下来。晚晴手里的漆盘晃了晃,差点将酥点洒出来,小声嘀咕:“那对琉璃盏可是圣上去年赏给侯爷的宝贝,通体莹白,夜里还能泛着微光,听说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对,表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清辞指尖的茉莉落在膝头,她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二姑奶奶是父亲的庶妹,嫁入了江南的富商柳家,平日里鲜少来京,这次带着女儿柳玉茹上门,说是探亲,实则怕是为了柳家在京城的生意,想求侯府帮忙牵线。至于那琉璃盏,父亲向来宝贝,珍宝阁的钥匙只有管家和父亲贴身小厮才有,柳玉茹能进去,还恰好“失手”摔了琉璃盏,这事未免太过蹊跷。
“走,去前院看看。”沈清辞起身,裙摆扫过铺在地上的绒毯,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她脚步不疾不徐,心里却已盘算起来。若真是意外,柳家定会拿出重金赔偿,可若是有人故意为之,背后怕是藏着别的心思——是想借此攀扯侯府,还是想挑拨父亲与圣上的关系?
刚走到前院的穿堂,就听见二姑奶奶柳氏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哥,都是我管教无方,让玉茹闯下这么大的祸!这琉璃盏是圣上御赐的宝物,我们柳家就算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玉茹,你快给你大伯父跪下,求他饶了你这一回!”
紧接着是一个娇怯的女声,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大伯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方才我就是想凑近看看那琉璃盏,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手一滑就……”
沈清辞绕过屏风,就见柳氏正拉着女儿柳玉茹要往地上跪,父亲永宁侯沈毅皱着眉站在一旁,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管家则垂手站在一旁,满脸的为难。珍宝阁的门敞开着,地上铺着锦缎,碎成几片的琉璃散落在上面,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碎片上,折射出刺目的光。
“二姑母快别这样,”沈清辞走上前,伸手扶住柳氏的胳膊,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表小姐既然不是故意的,跪也无济于事。再说,这琉璃盏虽贵重,也比不上表小姐的身子金贵,若是跪出个好歹,二姑母岂不是更心疼?”
柳氏见沈清辞出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抹着眼泪说:“清辞侄女,还是你懂事!你快帮你表妹妹求求情,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那地板太滑了……”
沈清辞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柳玉茹身上。只见柳玉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罗裙,眼眶红红的,手里还攥着一方绣着兰草的手帕,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可沈清辞却注意到,她裙摆上沾着的不是珍宝阁里铺着的云锦地毯的纤维,反倒是几缕只有后花园才有的狗尾巴草绒毛——方才她在暖阁时,还见园丁在修剪后花园的杂草,这柳玉茹若真是一直在珍宝阁,裙摆上怎么会有这个?
“表妹妹,”沈清辞走到柳玉茹面前,蹲下身,像是无意般拂过她的裙摆,“你方才在珍宝阁时,是被什么绊到了?我瞧着珍宝阁里的地板都铺着厚厚的锦毯,按理说不该滑才是。”
柳玉茹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沈清辞的目光,小声说:“我……我也记不清了,当时吓慌了神,只觉得脚下一软,就摔了。”
“记不清了?”沈清辞挑眉,站起身看向管家,“王管家,珍宝阁今日是谁在当值?可有其他人进去过?”
王管家连忙上前回话:“回小姐,今日是小的带着二姑奶奶和表小姐去的珍宝阁,除了她们二位,就只有小的和跟着的两个丫鬟,再没别人进去过。而且珍宝阁的地板每日都会用软布擦拭,绝不会滑,更不会有东西绊人。”
柳氏脸色一白,连忙说道:“王管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玉茹在撒谎不成?”
“二姑奶奶息怒,小的不敢。”王管家连忙躬身,“小的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沈毅皱着眉看向柳玉茹,语气严肃:“玉茹,你老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真的不小心,大伯父可以想办法向圣上求情,可若是你故意隐瞒什么,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柳玉茹吓得身子一颤,眼泪又掉了下来,哽咽着说:“大伯父,我真的没有撒谎……我就是想看看那琉璃盏,一时没站稳才摔了的,您就饶了我吧……”
沈清辞看着柳玉茹这副模样,心里冷笑一声。这柳玉茹看着娇弱,倒是挺会装可怜,可惜演技太差,漏洞百出。她沉吟片刻,忽然笑着说:“既然表妹妹记不清了,那不如我们去珍宝阁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毕竟那琉璃盏碎了,总得看看是怎么摔的,也好知道该怎么向父亲和圣上交代,不是吗?”
柳氏和柳玉茹对视一眼,都有些慌乱。柳氏强装镇定地说:“清辞侄女,这琉璃盏都碎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再说,这事儿既然是玉茹的错,我们柳家就算砸锅卖铁,也会想办法赔偿的,就别再折腾了。”
“二姑母这话就不对了,”沈清辞摇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认真,“这可不是赔偿不赔偿的事。圣上御赐的宝物在侯府被摔了,若是查不清楚缘由,圣上若是问起来,父亲该怎么说?难道要说‘是我家亲戚不小心摔的’?圣上要是觉得父亲连自家的珍宝都看管不好,怕是会觉得父亲办事不牢靠,这可不是小事。”
沈毅听了这话,脸色更沉了,立刻对王管家说:“带我们去珍宝阁看看。”
柳氏和柳玉茹没办法,只能跟着一起去了珍宝阁。珍宝阁里摆放着各种奇珍异宝,玉器、瓷器、字画琳琅满目,靠墙的博古架上,原本放着那对琉璃盏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琉璃盏,旁边的锦缎上散落着碎玻璃片。
沈清辞走到博古架前,仔细打量着那只完好的琉璃盏。这琉璃盏高约半尺,杯身刻着缠枝莲纹,晶莹剔透,确实是难得的珍品。她又看向地上的碎玻璃片,蹲下身,像是无意般拿起一块较大的碎片,放在阳光下看了看,忽然皱起眉:“奇怪,这琉璃盏的碎片边缘怎么这么整齐?不像是失手摔碎的,倒像是被人用东西撬开的。”
柳玉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丫鬟。柳氏连忙扶住她,对着沈清辞说:“清辞侄女,你可别胡说!琉璃盏那么脆,摔在地上碎成这样很正常,怎么会是被撬开的?”
“是不是胡说,看看就知道了。”沈清辞站起身,走到博古架旁,指着博古架的边缘说,“王管家,你看这里,博古架的木头上有一道划痕,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划到的。而且这博古架离地面有三尺多高,若是表妹妹不小心摔了,琉璃盏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碎片应该会散得更开才对,可你看地上的碎片,大多都集中在博古架正下方,这不像是失手摔的,倒像是有人站在博古架前,故意将琉璃盏弄碎的。”
王管家凑近一看,果然在博古架的木头上看到了一道浅浅的划痕,他连忙说:“小姐说得对!这划痕之前肯定没有,小的每日都会擦拭博古架,若是有划痕,小的一定会发现的!”
沈毅的目光落在柳玉茹身上,带着几分审视:“玉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柳玉茹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柳氏见状,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只能叹了口气,拉着柳玉茹跪在地上,对沈毅说:“大哥,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再隐瞒了。其实……其实这琉璃盏不是玉茹不小心摔的,是她故意打碎的。”
“故意打碎的?”沈毅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不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氏抹着眼泪说:“大哥,你也知道,我们柳家在江南做丝绸生意,前阵子得罪了当地的知府,生意一落千丈,眼看就要撑不下去了。我这次带着玉茹来京,本是想求大哥帮忙在知府面前说几句好话,可又怕大哥为难,不好意思开口。玉茹这孩子也是急糊涂了,听说这琉璃盏是圣上御赐的宝贝,就想着故意把它打碎,这样我们柳家就有求大哥的理由了——只要大哥能帮我们柳家渡过难关,我们就算倾家荡产,也会赔偿这琉璃盏的损失。”
沈清辞听了这话,差点没笑出声。这理由倒是新鲜,为了求别人帮忙,就故意打碎人家的宝贝,这柳家母女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她看向柳玉茹,只见柳玉茹低着头,脸上满是愧疚,小声说:“大伯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糊涂,您要怪就怪我吧,别责怪我母亲。”
沈毅看着跪在地上的母女俩,脸色缓和了几分,却还是有些生气:“你们啊,真是糊涂!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非要用这种法子!这琉璃盏是圣上御赐的,若是真的追究起来,别说帮你们柳家,就连侯府都可能受到牵连!”
柳氏连忙磕头:“大哥,我们知道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一回吧!只要能帮柳家渡过难关,我们母女俩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
沈清辞走上前,扶着沈毅的胳膊,笑着说:“父亲,您也别生气了。二姑母和表妹妹也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要损害侯府的利益。再说,这琉璃盏虽然碎了一只,但好在还有一只完好的,说不定能有办法修复呢?”
沈毅叹了口气:“修复谈何容易?这琉璃盏是西域进贡的珍品,京城的能工巧匠怕是都修不好。”
“那可不一定,”沈清辞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神秘,“父亲忘了?前阵子京城里来了个从江南来的老匠人,据说最擅长修复各种珍宝,不管是瓷器还是玉器,经他手修复后,都能完好如初,看不出一点痕迹。不如我们请他来试试?”
沈毅眼睛一亮:“哦?竟有这样的匠人?那快派人去请他来。”
“好嘞!”沈清辞立刻吩咐小厮去请老匠人,然后又看向柳氏和柳玉茹,“二姑母,表妹妹,你们也先起来吧。既然事情说开了,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柳家的事,父亲定会帮忙想办法,不过以后可不能再做这种糊涂事了。”
柳氏和柳玉茹连忙站起身,对着沈清辞连连道谢:“多谢清辞侄女,多谢大伯父!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清辞笑着摇摇头,心里却想着,这柳家母女虽然糊涂,但也算是老实,至少没有再继续撒谎。不过这事倒是给她提了个醒,侯府里人多眼杂,以后可得多留意些,免得再出这种幺蛾子。
没过多久,小厮就把老匠人请来了。这老匠人约莫六十多岁,穿着一身粗布衣衫,手里拿着一个工具箱,虽然看着普通,但眼神却十分锐利。他走到博古架前,仔细打量了那只完好的琉璃盏和地上的碎片,又用手摸了摸博古架上的划痕,沉吟了片刻,对沈毅说:“侯爷,这琉璃盏确实是西域进贡的珍品,材质特殊,修复起来难度不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修复需要些时日,而且需要用到一些特殊的材料,得麻烦侯爷派人去采买。”
沈毅连忙说:“只要能修复好,需要什么材料,尽管开口,我立刻派人去办。”
老匠人点了点头,从工具箱里拿出纸笔,写下一串材料的名字,递给沈毅:“这些材料都是修复琉璃盏必需的,尤其是那‘凝露草’,只有城外的玉泉山才有,而且必须是清晨带着露水采摘的,不然就没用了。”
沈毅接过纸条,立刻吩咐管家去采买材料。柳氏见状,连忙说:“大哥,采买材料的事就让我们柳家来吧,毕竟这琉璃盏是我们打碎的,理应由我们来负责。”
沈毅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那这事就麻烦你了。”
柳氏连忙应下,带着柳玉茹去安排采买材料的事了。珍宝阁里只剩下沈毅、沈清辞和老匠人。沈清辞看着老匠人,忽然笑着说:“老匠人,你修复过这么多珍宝,有没有遇到过故意打碎珍宝,以此来求人的事?”
老匠人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小姐说笑了,老奴修复珍宝多年,见过因为不小心打碎珍宝而哭天抢地的,也见过因为嫉妒故意打碎别人珍宝的,倒是第一次见为了求人而故意打碎珍宝的,这姑娘也真是个实诚人,就是法子用错了。”
沈清辞笑了笑,没再多说。她知道,这事虽然暂时解决了,但柳家的事还没完。不过有父亲出面,柳家在江南的生意应该能顺利解决,至于那琉璃盏,只要老匠人能修复好,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柳氏派人四处采买修复琉璃盏所需的材料,柳玉茹则每日都来侯府,帮着老匠人打下手,一会儿递工具,一会儿帮忙清洗碎片,倒也勤快。沈清辞偶尔会去珍宝阁看看,发现柳玉茹虽然性子有些糊涂,但做事却很认真,倒不像是那种有心机的人。
这天,沈清辞刚走到珍宝阁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柳玉茹和老匠人的对话。只听柳玉茹说:“老匠人,这琉璃盏真的能修复好吗?我总担心修复不好,会给大伯父添麻烦。”
老匠人笑着说:“姑娘放心,老奴既然敢应下,就一定能修复好。不过这修复琉璃盏,最关键的还是那‘凝露草’,必须是清晨带着露水采摘的,若是错过了时辰,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柳玉茹连忙说:“那我明天一早就去玉泉山采摘凝露草,一定不会误了时辰!”
沈清辞站在门口,心里有些动容。这柳玉茹虽然之前做了糊涂事,但知错能改,倒也难得。她推开门,笑着说:“表妹妹,玉泉山离京城有段距离,而且山路不好走,你一个姑娘家去太危险了,不如让府里的小厮陪你一起去?”
柳玉茹回过头,看到沈清辞,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清辞姐姐,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能行。再说,这凝露草是修复琉璃盏必需的,我理应亲自去采摘,也算是弥补我的过错。”
沈清辞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安全最重要。这样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柳玉茹眼睛一亮,连忙说:“真的吗?那太好了!有清辞姐姐陪我一起去,我就不怕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沈清辞就和柳玉茹带着几个小厮,坐着马车往玉泉山去了。玉泉山风景秀丽,山上长满了各种花草树木,清晨的露水沾在草叶上,晶莹剔透,像是撒了一地的珍珠。
两人沿着山路往上走,柳玉茹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寻找凝露草的踪迹。沈清辞则跟在她身后,欣赏着山间的景色,偶尔还会摘下一朵路边的野花,插在发间。
“清辞姐姐,你看,那里有凝露草!”柳玉茹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草丛,兴奋地喊道。
沈清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草丛里长着几株翠绿的小草,叶子上沾着晶莹的露水,正是老匠人说的凝露草。两人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凝露草采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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