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的永宁侯府,檐角垂落的紫藤萝开得泼泼洒洒,紫雾般的花穗垂到抄手游廊,风一吹便簌簌落下,沾得来往丫鬟仆妇的衣摆都带着清甜香气。
沈清沅正坐在暖阁窗边,手里捏着一根细长的银簪,对着铜镜细细描眉。镜中的少女眉眼弯弯,肤若凝脂,一身月白色绣缠枝莲纹的襦裙衬得身姿窈窕,只是那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
“小姐,您这都描第三遍眉了,再描下去,画舫那边该等急了。”贴身丫鬟晚晴捧着一件水绿色披风,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沈清沅放下银簪,对着镜子抿了抿唇,笑道:“这不是要去见那位传说中才高八斗的柳学士嘛,总得拾掇得体面些,免得被人说咱们侯府千金粗鄙无状。”
晚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姐您就别谦虚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您沈清沅的才学,连陛下都赞不绝口,那柳学士就算真有几分能耐,未必及得上您的十分之一。”
“话可不能这么说,”沈清沅站起身,接过披风搭在肩上,指尖划过领口精致的珍珠纽扣,“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万一这位柳学士真有什么过人之处,我也好趁机偷师几招。再说了,今日是靖王殿下组的局,在画舫上赏景作诗,顺便商议一下赈灾粮款的事儿,总不能失了分寸。”
正说着,门外传来小厮的通报声:“小姐,靖王殿下的马车已经在府门外等候了。”
沈清沅点点头,提着裙摆往外走,脚步轻快如蝶。刚走到二门口,就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倚在门框边,正是永宁侯府的世子爷沈瑾瑜。
“哟,这不是咱们侯府的掌上明珠嘛,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是要去会情郎啊?”沈瑾瑜挑眉笑道,语气里满是戏谑。
沈清沅瞪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今日是靖王殿下邀请,去城外画舫商议正事,可不是什么儿女情长。”
“商议正事?”沈瑾瑜摸着下巴,眼底闪过一丝好奇,“我怎么听说,那位柳学士不仅才学出众,长得更是貌比潘安,难不成你就没点别的心思?”
“哥!”沈清沅脸颊微红,嗔道,“再胡说,我就告诉母亲,说你又去赌坊鬼混了!”
沈瑾瑜立刻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不过你可得小心点,那位柳学士虽说名声在外,但我总觉得他眼神闪烁,不像个正派人物。”
沈清沅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倒是你,少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免得父亲又罚你抄家法。”
说罢,她不再理会沈瑾瑜,提着裙摆快步走出府门。门外,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正静静等候,车帘掀开,露出靖王萧煜温润如玉的面容。
“清沅妹妹,久等了。”萧煜微微一笑,眼底带着柔和的笑意。
沈清沅屈膝行礼:“见过靖王殿下。”
“不必多礼,快上车吧,柳学士和几位大臣已经在画舫上等了。”萧煜侧身让她上车,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马车缓缓驶离侯府,朝着城外的洛水而去。车厢内铺着柔软的锦垫,角落里放着一碟精致的糕点和一壶清茶。沈清沅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透过车窗看向外面。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繁华景象。只是沈清沅知道,这繁华之下,隐藏着多少暗流涌动。近日来,南方遭遇水灾,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拨下的赈灾粮款却屡次出现短缺,有人怀疑是朝中有人中饱私囊,而那位柳学士,正是负责赈灾事宜的主要官员之一。
此次靖王组局,名为赏景作诗,实则是想借机试探柳学士的口风。沈清沅作为永宁侯府的千金,又深得陛下信任,自然也被邀请前来。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洛水岸边。只见一艘巨大的画舫停泊在水面上,舫身雕梁画栋,装饰得极为奢华,船头挂着一面杏黄色的旗帜,上面写着“清风舫”三个大字。
柳学士和几位大臣已经站在船头等候,见到靖王和沈清沅到来,纷纷上前见礼。沈清沅抬眼望去,只见那位柳学士约莫三十多岁,身着青色锦袍,面容俊朗,只是眼神确实如沈瑾瑜所说,带着几分闪烁不定,尤其是在看向她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沈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柳学士拱手笑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殷勤。
沈清沅淡淡一笑,屈膝回礼:“柳学士过奖了,小女子不过是略通文墨,怎及得上学士才高八斗。”
一行人说说笑笑登上画舫,走进船舱。船舱内布置得极为雅致,墙上挂着名家字画,案几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新鲜的瓜果点心。众人分宾主落座,丫鬟们端上香茗,靖王萧煜率先开口:“今日天气晴好,洛水风光正好,不如咱们先赏景,再作诗助兴如何?”
众人纷纷附和,柳学士更是积极响应:“靖王殿下所言极是,如此良辰美景,若不吟诗几首,岂不可惜?”
说罢,他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下一首七言绝句,无非是些赞美洛水风光、歌颂太平盛世的套话。几位大臣纷纷拍手叫好,沈清沅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心中暗自腹诽:这诗写得平平无奇,毫无新意,也难怪只能靠溜须拍马上位。
靖王萧煜也看出了沈清沅的不以为然,笑着说道:“清沅妹妹,你也来露一手如何?让我们见识一下侯府千金的风采。”
沈清沅没有推辞,接过笔,略一思索,便在宣纸上挥毫泼墨。她的字迹娟秀中带着几分力道,落笔如云烟,片刻之间,一首诗便跃然纸上:
洛水微波漾碧痕,画舫凌波逐浪奔。
莫言盛世无烦事,可怜苍生盼福音。
诗句既描绘了洛水的美景,又隐晦地提及了南方水灾的灾情,意境深远,发人深省。众人看完,都忍不住沉默了片刻,柳学士的脸色更是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好诗!好诗!”靖王萧煜率先反应过来,拍手赞道,“清沅妹妹这首诗,既写景又抒情,立意高远,实在令人佩服。”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柳学士强挤出一丝笑容:“沈小姐才思敏捷,在下自愧不如。”
沈清沅放下笔,淡淡说道:“学士过谦了,小女子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如今南方水灾严重,百姓流离失所,咱们坐在画舫上赏景作诗,可别忘了那些在苦难中挣扎的百姓。”
她的话一针见血,柳学士的脸色更加难看,端起茶杯掩饰道:“沈小姐所言极是,朝廷已经拨下了大量的赈灾粮款,相信很快就能缓解灾情。”
“哦?是吗?”沈清沅挑眉看向他,“据我所知,朝廷拨下的赈灾粮款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可南方的灾情不仅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这又是为何?”
柳学士眼神闪烁,放下茶杯说道:“沈小姐有所不知,南方路途遥远,粮款运输需要时间,而且部分地区道路被毁,运输困难,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是吗?”沈清沅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我这里有一份书信,是南方一位乡绅托人送来的,上面详细记载了赈灾粮款的发放情况,柳学士要不要看看?”
柳学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沈小姐,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怀疑我?”
“我不是怀疑你,”沈清沅打开锦盒,取出书信,“我只是觉得,凡事都要讲究证据。这份书信上写着,朝廷拨下的赈灾粮款,真正发放到百姓手中的不足三成,其余的都被各级官员层层克扣,而负责此事的,正是柳学士你举荐的几位官员。”
众人闻言,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纷纷看向柳学士。柳学士浑身颤抖,站起身说道:“沈小姐,你这是血口喷人!那些乡绅根本不了解情况,纯属造谣!”
“是不是造谣,一问便知。”沈清沅看向靖王萧煜,“靖王殿下,不如咱们现在就传讯给南方,调查此事如何?”
靖王萧煜点点头:“清沅妹妹所言极是,此事关系重大,必须查明真相。”
柳学士见靖王也站在沈清沅一边,知道大势已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靖王殿下,沈小姐,我冤枉啊!我只是一时糊涂,被那些官员蒙蔽了双眼,我并没有克扣粮款啊!”
“有没有克扣,查一查就知道了。”沈清沅冷冷地看着他,“柳学士,你身为朝廷命官,负责赈灾事宜,却玩忽职守,纵容下属克扣粮款,导致百姓受苦,你难辞其咎。”
就在这时,船舱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几名侍卫押着几个人走了进来,正是柳学士举荐的那几位负责赈灾的官员。
“柳大人,我们招了!我们招了!”其中一名官员哭喊道,“是您让我们克扣粮款的,说等事情过后,分我们一半好处!”
柳学士闻言,面如死灰,瘫倒在地。靖王萧煜脸色一沉,说道:“将柳学士和这些官员都押下去,交由大理寺审理!”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柳学士等人押了下去。船舱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几位大臣纷纷表示,一定会全力配合调查,绝不姑息任何贪官污吏。
沈清沅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其实,她早就收到了父亲永宁侯的密信,得知柳学士在赈灾过程中存在克扣粮款的嫌疑,只是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这次靖王组局,她便趁机设下圈套,让柳学士自投罗网。
“清沅妹妹,这次多亏了你。”靖王萧煜看向沈清沅,眼中满是敬佩,“若不是你机智过人,拿到了关键证据,恐怕还真让这贪官污吏蒙混过关了。”
沈清沅微微一笑:“靖王殿下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身为朝廷命官的子女,理应为百姓着想,为朝廷分忧。”
就在这时,画舫突然晃动了一下,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清沅心中一紧,起身走到窗边,只见水面上突然出现了几艘小船,船上站着一群蒙面人,手中拿着刀枪,正朝着画舫驶来。
“不好!有刺客!”靖王萧煜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起身拔出腰间的佩剑。
几位大臣吓得脸色惨白,纷纷躲到桌子底下。沈清沅却异常镇定,对着门外喊道:“晚晴,通知侍卫们做好准备!”
晚晴应了一声,立刻跑了出去。船舱外,侯府的侍卫和靖王的侍卫已经与刺客交上了手。刀剑碰撞的声音、惨叫声、呐喊声混杂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
沈清沅走到船舱门口,只见那些蒙面人身手矫健,招式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而侍卫们虽然奋力抵抗,但对方人数众多,渐渐有些不支。
“靖王殿下,这些刺客来者不善,恐怕是冲着我们来的。”沈清沅说道,“我们得想办法突围。”
靖王萧煜点点头:“画舫太大,行动不便,我们从后门下去,乘小船离开。”
沈清沅表示赞同,两人带着几名亲信侍卫,朝着画舫后门走去。刚走到后门,就见两名蒙面人挡住了去路,手中的长刀朝着他们劈了过来。
靖王萧煜挥剑抵挡,与两名蒙面人缠斗起来。沈清沅虽然不会武功,但她反应敏捷,从袖中取出几枚银针,朝着其中一名蒙面人的眼睛射去。
那名蒙面人没想到沈清沅会用暗器,躲闪不及,被银针射中眼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另一名蒙面人见状,心中一惊,分神之际,被靖王萧煜一剑刺穿胸膛。
两人趁机冲出后门,跳上一艘小船。侍卫们也纷纷跳上船,奋力划桨,朝着岸边驶去。而那些蒙面人并没有放弃,驾着小船紧追不舍。
“小姐,他们追上来了!”晚晴焦急地说道。
沈清沅看着越来越近的蒙面人,心中思索着对策。她目光一扫,看到船上放着几坛酒,眼睛一亮:“有了!”
她让侍卫们将酒坛打开,倒入水中。然后又取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块布条,朝着后面的小船扔去。
酒精遇火即燃,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将后面的小船包围。蒙面人们惊呼不已,纷纷跳水逃生,追击的势头顿时被遏制。
小船趁机加速,很快抵达岸边。沈清沅和靖王萧煜等人跳上岸,朝着附近的驿站跑去。驿站的官兵得知有刺客,立刻出动,将他们保护起来。
直到这时,众人才松了口气。靖王萧煜看着沈清沅,眼中满是赞赏:“清沅妹妹,你真是机智过人,若不是你,我们今天恐怕很难脱身。”
沈清沅笑了笑:“殿下过奖了,只是运气好罢了。不过,这些刺客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目标明确,恐怕与柳学士的案子有关。”
靖王萧煜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柳学士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这些刺客,想必是来杀人灭口的。”
“不管是谁指使的,只要我们查明真相,一定能将他们绳之以法。”沈清沅眼神坚定地说道。
当天下午,沈清沅和靖王萧煜等人回到了京城。永宁侯得知此事后,十分担心,立刻派人加强了侯府的安保。而朝廷也高度重视此事,下令大理寺尽快查明柳学士克扣粮款一案,以及刺客的来历。
回到侯府后,沈清沅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晚晴给她端来一杯热茶:“小姐,您今天真是太厉害了,不仅揭穿了柳学士的阴谋,还击退了刺客。”
沈清沅喝了口茶,笑道:“这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柳学士背后的人,恐怕来头不小。”
“小姐,您是说,这件事可能牵扯到朝中的大人物?”晚晴担忧地说道。
沈清沅点点头:“很有可能。南方水灾的赈灾粮款,数额巨大,能够指使柳学士克扣粮款,还敢派刺客杀人灭口的,一定是位高权重之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晚晴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清沅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他们危害百姓,损害朝廷利益,我就绝不会放过他们。”
正说着,门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声:“小姐,靖王殿下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沈清沅接过书信,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清沅妹妹,柳学士一案已有眉目,据他招供,背后指使他的是户部尚书李大人。明日早朝,我将上奏陛下,揭发李大人的罪行。只是李大人党羽众多,恐有变数,望妹妹能助我一臂之力。”
沈清沅看完书信,心中了然。户部尚书李大人是朝中的老臣,党羽众多,势力庞大,想要扳倒他,确实不容易。
“看来,明天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沈清沅喃喃自语道。
晚晴担忧地说道:“小姐,李大人势力那么大,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肯定是有的,但我们不能退缩。”沈清沅坚定地说道,“为了那些受苦的百姓,为了朝廷的清明,就算再危险,我也要试一试。”
第二天一早,沈清沅换上一身正装,跟着父亲永宁侯来到了皇宫。早朝之上,靖王萧煜果然上奏陛下,揭发了户部尚书李大人指使柳学士克扣赈灾粮款的罪行,并呈上了相关证据。
李大人见状,立刻跪地喊冤,声称自己是被柳学士污蔑的,还指使党羽纷纷为他求情。一时间,朝堂之上争论不休,陛下也有些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沈清沅走上前,屈膝行礼:“陛下,臣女有话要说。”
陛下看向沈清沅,笑道:“清沅丫头,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沈清沅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陛下,靖王殿下所言句句属实,李大人确实存在克扣赈灾粮款的行为。臣女这里有一份证据,能够证明李大人的罪行。”
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一个账本,递给陛下:“这是李大人的私人账本,上面详细记载了他克扣赈灾粮款的数额,以及将赃款转移到海外的记录。这份账本是臣女派人暗中调查得到的,绝对属实。”
陛下接过账本,仔细翻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沉。账本上的记录清晰明了,证据确凿,不容置疑。
李大人见状,脸色惨白,瘫倒在地:“陛下,臣冤枉啊!这账本是伪造的,是沈清沅陷害臣!”
“李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沈清沅冷冷地说道,“除了账本,臣女还有证人。”
她拍了拍手,殿外走进来几名男子,正是李大人的管家和几名亲信。他们纷纷跪地,如实供述了李大人克扣赈灾粮款、转移赃款的罪行。
证据确凿,李大人再也无法抵赖。陛下龙颜大怒,下令将李大人打入天牢,彻查其党羽。朝堂之上,那些曾经依附李大人的官员们,纷纷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受到牵连。
沈清沅看着这一幕,心中十分痛快。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想要彻底整顿朝纲,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但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标。
早朝结束后,陛下单独召见了沈清沅,对她大加赞赏:“清沅丫头,你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次多亏了你,才揭穿了李大人的阴谋,为朝廷除去了一个大害。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沈清沅屈膝行礼:“陛下,臣女不需要赏赐。能够为朝廷分忧,为百姓谋福,就是臣女最大的心愿。”
陛下闻言,更加赞赏:“好!好!不愧是永宁侯教出来的好女儿!既然你不要赏赐,那朕就封你为‘淑慧县主’,赐黄金百两,绸缎千匹,以后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沈清沅心中一喜,连忙谢恩:“谢陛下恩典!”
离开皇宫后,永宁侯看着女儿,脸上满是欣慰:“沅儿,你今天做得很好,为咱们侯府争光了。”
沈清沅笑道:“父亲,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李大人虽然倒台了,但他的党羽还没有彻底清除,以后恐怕还会有麻烦。”
永宁侯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过,有陛下的支持,还有靖王殿下的帮助,我们一定能够彻底整顿朝纲,让朝廷恢复清明。”
父女俩说说笑笑,朝着侯府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沈清沅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和困难在等着她。但她有信心,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成为一个真正能够为百姓谋福、为朝廷分忧的人。
回到侯府后,沈瑾瑜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到沈清沅,他立刻迎了上去,竖起大拇指:“沅儿,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连户部尚书都被你扳倒了,简直是女中豪杰!”
沈清沅白了他一眼:“哥,你现在知道佩服我了?以前还总说我是个小丫头片子。”
沈瑾瑜笑道:“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对了,陛下封你为县主,是不是有很多赏赐?快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
沈清沅无奈地摇了摇头:“赏赐都在库房里,你自己去看吧。不过,不许乱动我的东西。”
沈瑾瑜欢呼一声,朝着库房跑去。沈清沅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晚晴走上前,笑道:“小姐,您现在是县主了,以后在京城的地位就更高了。”
沈清沅点点头:“地位越高,责任就越大。以后,我更要以身作则,不能辜负陛下的信任和百姓的期望。”
正说着,门外传来小厮的通报声:“小姐,靖王殿下派人送来了贺礼。”
沈清沅让小厮将贺礼抬进来,只见里面摆满了各种珍贵的珠宝玉器、名人字画。其中,还有一幅画,画的是洛水画舫,上面题着一首诗,正是她当日在画舫上所作。
沈清沅看着这幅画,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她知道,靖王萧煜对自己有意,但她现在一心只想为朝廷和百姓做事,暂时不想考虑儿女情长。
“将贺礼收下,替我谢谢靖王殿下。”沈清沅说道,“另外,备一份回礼,送到靖王府。”
晚晴应了一声,下去准备了。沈清沅拿起那幅画,细细端详着。画中的洛水碧波荡漾,画舫凌波而行,意境优美。她想起了当日在画舫上的情景,想起了柳学士的惊慌失措,想起了刺客的步步紧逼,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路走来,她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从一个刚穿越过来的懵懂少女,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侯府千金、淑慧县主。她知道,这离不开父亲的教导、兄长的保护、丫鬟的陪伴,更离不开自己的努力和坚持。
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更多的阴谋诡计、更多的艰难险阻在等着她。但她不会害怕,也不会退缩。她会带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继续前行,在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里,活出自己的精彩,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侯府的庭院里,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沈清沅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天空,眼中充满了希望和坚定。她知道,属于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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