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听易中海这么说，眉头还是皱着，警惕地问：“啥事？”
易中海一向会装老好人，见对方接了话，马上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假惺惺地说：“兄弟，我在这儿跟你讲这些，也许是管闲事，但我是真不忍心看着你们被骗。”
“其实这个雇主我认识，他叫何雨柱，对不对？”
之前何雨柱带工人看房时，确实报过自己的名字。除了那几个被他选上的，市场里其他工人并不清楚。现在易中海能说出来，工人便信了他确实认识何雨柱。
工人依旧皱着眉，不解地问：“对，他是叫何雨柱。你说不忍心看我们被骗，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前被他骗过？”
易中海见工人上钩了，心里暗喜，却装得一脸着急，点头说：“兄弟，实话告诉你，他以前住在南锣鼓巷，他家那房子就是我给装修的。”
“这小子不是善茬，要求多，还瞧不起工人。我给他干了两个月，活儿做得稍不合意，他就骂骂咧咧，还动手。最气人的是，他拖工钱！”
“我帮他装修南锣鼓巷那房子，都过去一年了，到现在还欠我工钱没结。我每个月都去他家要钱，可连人影都找不到。前些天我又去，发现房子都卖了，人早搬走了！”
“我找了他好久没找着，没想到今天在人力市场碰上了。”
“兄弟，听我一句劝，真别去给他干活，要不然你一分钱都拿不到，他就是个骗子！”
易中海愤愤不平地说着，这些话听起来倒不像是假的。
那几个被何雨柱选中的工人听了，纷纷围上来，说：
“不会吧，我看他出手挺大方的。”
“今天还带我们去看房子，他家挺宽敞的。而且定好装修方案后，他马上掏钱让我们买材料去了。”
“不像是缺钱的人啊。他还打算在家里装抽水马桶，接管道通到公共厕所。能装得起抽水马桶、搞这种设计的人，应该不会欠我们那点工钱吧。”
抽水马桶？
还接管道通到公厕？
易中海一听，整个人都惊呆了。
何雨柱现在到底多有钱啊？抽水马桶说装就装，管道说铺就铺。
这不就等于他家有私人厕所了吗？
易中海知道何雨柱现在混得不错，但没想到他能混到这个地步。
一想到这儿，嫉妒像火一样烧着易中海的脑子。
他这个做长辈的都没过上这种日子，何雨柱这小子，居然就享受上了？
易中海打压何雨柱的心更强烈了。
他着急地看向几位工友，继续给他们“洗脑”：
“哎，你们可别被他现在这样子给骗了！”
“当初我给他干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先带我去他家看，商量装修的事。”
“然后给我一笔钱买材料，第一次是他出的，可等到第二次，他就让我自己先垫上。”
“我当时跟你们想的一样，觉得这么有钱的人，肯定不会欠这点钱，说不定回头就补给我了。”
“结果呢？后面又买了三四次材料，只有第一次是他出的，后面全是我垫的。”
“等他房子装好，我去要钱，他连材料费都不还，工钱也一分不给。”
“兄弟们，我可是实实在在被他骗过的。我不忍心看你们也上当，你们的事我不多管。”
“我就是好心提醒一句，你们要是觉得他不是那种人，那就去干。”
“要是信我、怕最后白干一场，就赶紧撤。这种人一开始装大方，就是骗你们的。”
“他看起来挺有钱，应该不会欠你们工钱，但到头来是怎么回事儿，真不好说。”
易中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旁边的贾东旭。
“这位小兄弟之前跟我一起给何雨柱干过活儿，到现在工钱还没结到呢。”
贾东旭怕得罪何雨柱，从刚才起就一声不敢吭，生怕被注意到。
被易中海这么一碰，他只好结结巴巴地开口：
“对、对……是这样。”
“我……我之前去他家干活，他……他一开始是挺大方的，可后来……就找不着人了。”
“而且他……他手下还有一帮人，干得不好……还会打人……”
说到这里，贾东旭脑子里顿时闪过被何雨柱带着人打的画面，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易中海很满意他的反应，指着贾东旭对那几个工友说：
“你们看，都把孩子打出阴影了。”
“再说你们也看到了，何雨柱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男的，那就是他的人。”
“说白了，他就是个小混混，这种人有什么道德？打人抢钱都干得出来，不给工钱不是很正常吗？”
“多的我也不说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想。”
易中海一边说，一边观察工人们脸上的表情。
见他们神情渐渐变得惊慌，他知道目的差不多达到了。
他强压心里的满意，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拍拍工友的肩膀，带着贾东旭转身走了。
他们走后，几个被何雨柱定下来干活的工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低声说：
“老赵，我看刚才那人说的不像是假的，要不这活儿咱推了吧。”
“何雨柱来的时候，身后那两个人护在他旁边，真像是跟班的。”
“他家的工程还挺复杂，光铺水管就得半个月，还要建浴室、砌浴池……全套下来得花不少钱，工期也不短。要是最后真一分钱拿不到，咱们这几个月可就白干了。”
老赵听了，皱了皱眉，认真想了想，觉得这话有道理。
“这种事情还是谨慎为妙，咱们辛苦挣来的血汗钱，在人力市场被雇主克扣工钱的情况时有发生。”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工程，工钱实在追不回来也就算了。但这次雇主家的装修规模很大，要是这笔钱拿不到手……”
“那可真是要憋屈死了……”
三个工人围在一起商议，浑然不觉已落入易中海的算计。他们最终决定次日就去何雨柱那儿退还材料费，推掉这个工程。
此时的何雨柱对人力市场的变故一无所知。
他正坐在新购置的宅院里，与赵龙赵蟒两兄弟核对账目。
鱼市的生意日益红火，因着鱼类品质出众、肉质鲜嫩，前来采购的市民日渐增多。
随着赵家帮销量的提升，收益水涨船高，资本积累也日渐丰厚。
何雨柱便开始指导赵家帮进行产业升级。
原先的黑色产业早已在他的协助下转型为正经营生。
由于赵家帮专营系统特供的优质鱼，如今完全凭借商品实力占领市场。
但眼下他们仍扮演着鱼塘与鱼市之间的中间商角色。
利润空间自然比不上直接零售的鱼贩。
如今赵家帮资金充裕，既已摆脱灰色经营模式，
何雨柱认为应当跳过中间环节，直接开设零售摊位获取更高收益。873
“我打算先在市场里开设三到五个固定铺位。咱们手握优质货源，鱼类品质远胜普通鱼塘。”
“等铺位稳定后，就停止向其他摊位供货。要让想买这种高品质鱼的顾客，只能从咱们铺子买到。”
“现在顾客已经习惯了咱们的优质鱼。还记得当初只给老李家供货时，其他摊位几乎无人问津的情形吗？”
“如果咱们只在自营鱼档销售，不再对外批发，客源自然会集中到我们这里。”
“我敢保证，届时赵家帮的收益定能再上台阶。”
何雨柱坐在太师椅上娓娓道来。
赵家兄弟闻言茅塞顿开。
赵蟒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抢先道：
“大哥这招实在高明！”
“这下咱们赚的可不只是那点中间差价了！”
赵龙听完，点点头附和道：
“大哥说得对，这样确实能挣更多。”
何雨柱微笑着颔首。
赵龙赵蟒两兄弟最初是靠强硬手段垄断市场起家的，形成固定模式后思维容易僵化，难以主动求变。
而何雨柱作为后来者，能以旁观者视角审视赵家帮的经营方式，更易察觉其中的缺陷并进行改良。
身为穿越者，他清楚在什么时间点调整经营策略，才能让赵家帮走得更远。
若不干涉，赵家帮很可能在公私合营初期就被当作整顿对象清除。
何雨柱深谙此理，接管后便着手洗白赵家帮的商业模式，让兄弟们能长久团结，继续为他效力。
如今赵家帮的盈利模式已彻底合法化，即便组织严查也挑不出问题。
从前靠暴力垄断，如今凭质量取胜。
在凭借优质产品占据市场、积累财富后，何雨柱启动了第二步计划：推动赵家帮转型。
既让弟兄们赚得更多，也为即将到来的公私合营铺路，确保他们在新时代仍能靠渔业立足。
若一直做二道贩子，赵家帮必将在公私合营浪潮中被淘汰。
届时，组织会将摊贩分批整合，由国营或合作社统一供货，二道贩子将失去生存空间。
当前最优解，是让弟兄们转为正式摊主。
如此即便进入公私合营时代，他们也不会失业，仍能靠卖鱼维生。
只要赵家帮不散，何雨柱就有信心带大家持续赚钱。
即便到时鱼货由国营或合作社统一配给——
但他们供什么，我们就非得卖什么吗？
何雨柱早已盘算妥当——赵家帮的摊子终归是自家地盘，只要往那边供应高质量鲜鱼，他们的人绝不会去举报自家老大。
他计划让赵家帮的摊位一半收国营和合作社的普通鱼，另一半摆上他提供的好鱼。有了普通鱼作对比，顾客自然能一眼认出高质量货。
这么一来，他的精品鱼照样卖得出去。
就算别的摊贩眼红举报，赵家帮的人也会替他说话。
就算查也查不到他头上——他的精品鱼都来自系统里的鱼类管理空间，鱼塘只是一个幌子。查不到证据，也咬不死他。
再加上和赵家帮统一口径，鱼的来历谁也摸不清。
更关键的是，让赵家帮独立摆摊、专售精品鱼，还能带来另一个好处：其他鱼贩没了赵家帮供货，只能直接找鱼塘合作。
等将来公私合营时，市场调查也查不到何雨柱是供货人，系统出鱼的事便能彻底隐藏。
现在改变赵家帮的模式，正是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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