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将镀金镜子映照得流光溢彩,宽大门厅的家族肖像画在光影中仿佛微微颔首。
几天前,当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带着紧闭着眼,脸色苍白的雷古勒斯出现在庄园时。
父亲卢修斯手中的水晶杯骤然碎裂,母亲纳西莎则死死捂住嘴,铂金色的发丝垂落肩头,遮住了那双瞬间通红的眼睛。
“他还活着。”格林德沃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马尔福家族尘封多年的秘密。
壁炉里的焰心石发出橘红色的光,将卢修斯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攥着蛇头手杖的指节泛白,水晶杯中的红酒在剧烈的晃动中洒出几滴,在橡木桌面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纳西莎站在窗边,铂金色的长发垂落肩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天鹅绒窗帘上的银线刺绣。
“雷古勒斯!!”卢修斯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每个字都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当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出现在门厅时,他以为是伏地魔的追兵,甚至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直到看到那张与记忆中少年时期重叠的脸,他才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纳西莎眼眸里蓄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雷…雷古勒斯…我的…弟弟……”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淹没在抽泣中。
她快步走到床边,伸出颤抖的手,却在即将触碰到雷古勒斯脸颊时停住——仿佛那是易碎的琉璃,稍一用力就会碎裂。
格林德沃将魔药缓缓渗入雷古勒斯的唇间:“这能修复他受损的生命力,但需要时间。”
邓布利多摘下眼镜,用丝绸手帕擦拭着镜片:“雷古勒斯在岩洞留下了换魂器的笔记,他一直活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对抗着我们看不见的黑暗。”
他看向卢修斯夫妇,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该让他回家了。”
卢修斯死死握住雷古勒斯冰冷的手腕。
纳西莎轻轻抱住丈夫的肩膀,泪水终于决堤,滴落在雷古勒斯苍白的手背上:“我们都以为…都以为你不在了…妈妈到死都在念你的名字…”
她俯下身,在雷古勒斯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在安抚沉睡的婴儿,“这次,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少年正出神时,突然被拍了下肩膀。
“站房间门口干嘛?”阿塔利亚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少年特有的爽朗。
他手里拎着一袋蜂蜜公爵的糖霜馅饼,显然是刚从霍格莫德回来。
多多则叼着一个毛绒玩具,欢快地用尾巴拍打德拉科的小腿。
“对呀对呀,扮演大卫雕像吗?”多多歪着脑袋,黝黑的眼睛眨巴着,毛茸茸的耳朵随着说话一抖一抖,“你都站在这儿十分钟不动啦!”
德拉科猛地回神,下意识整理了一下银绿相间的领结,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被撞破心事的慌乱。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没有,我只是…在想舅舅他…什么时候可以醒。”
他的目光又一次飘回房间内——那张铺着深绿色丝绒床单的四柱床上,雷古勒斯安静地躺着,呼吸轻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
阿塔利亚灵活地钻进房间,凑到床边仔细观察雷古勒斯。他忽然伸手捏了捏病人的脸颊,又翻开眼皮看了看:“我记得好像大概几天就醒呀?”
多多蹦到床头柜上,尾巴扫倒了一个水晶药瓶。
它用爪子扒拉着滚动的瓶子,眨巴着眼睛:“好像…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醒来了。”
“真的吗?”德拉科的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的雀跃,他快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雷古勒斯微凉的手指。指尖传来的微弱脉动,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漾开圈圈涟漪。
阿塔利亚突然“嘿”了一声,眼睛亮得像藏了两颗恶作剧的星星:
“兄弟,想不想给舅舅一个‘惊喜’?增进一下你们舅甥的革命友谊?”
德拉科警惕地后退半步,巫师袍的下摆扫过床脚的流苏:“你想干嘛?”
多多看了看阿塔利亚,又看了看德拉科,果断甩着尾巴站到阿塔利亚身边。
一人一狗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同时发出“嘿嘿嘿嘿”的奸笑,一步步朝德拉科逼近。
“哈哈哈哈哈!!让我们来给舅舅准备一个永生难忘的欢迎仪式!”
德拉科咽了咽口水,手指不自觉摸向自己的魔杖,却在瞥见床上沉睡的舅舅时犹豫了。
壁炉里的火焰恰在此时噼啪作响,跃动的火光映照着雷古勒斯微微颤动的睫毛,仿佛冬眠的蝴蝶即将苏醒。
雷古勒斯缓缓睁开双眼,意识还停留在被湖中阴尸拖入冰冷水底的最后一刻。
肺部仿佛还残留着呛水的灼痛,四肢百骸仍萦绕着被无数惨白手臂拽向深渊的绝望。
迷途的灵魂,你已挣脱凡尘束缚,抵达永恒安息之所。
一道空灵的声音穿透记忆中的黑暗。雷古勒斯循声望去,呼吸不由得一滞。
朦胧的光晕中,一位银白色长发及腰的静静伫立。
纯白的衣袍纤尘不染,身后那双洁白的羽翼随着呼吸轻轻扇动,洒下细碎的光尘。
他的面容精致得不似凡人,湛蓝色的眼眸如同最澄澈的冰川,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刚刚苏醒的灵魂。
在他身侧,另一位铂金色长发的微微颔首。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圣光中显得格外深邃,同样洁白的羽翼优雅地收拢在身后。
一道柔和的金光从他们身后倾泻而下,将这对天使衬托得神圣非凡。
我...我不应该死了吗?雷古勒斯的声音干涩发颤,这里是哪里?
银发天使——阿塔利亚用淡漠的目光注视着他:不,你已经死了,这里就是天堂。
雷古勒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原来……真的结束了。”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
十八岁的灵魂在这一刻卸下了千斤重担,那些关于家族荣耀的枷锁、食死徒身份的耻辱、对抗黑魔王的孤独恐惧,都随着死亡烟消云散。
你可以叫我索拉里乌斯。阿塔利亚的唇角微微上扬,转向身旁的同伴,这位是纳撒尼尔。
德拉科紧绷着嘴角,他努力维持着庄严的表情,但微微颤抖的羽翼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阿塔利亚向前飘近时,周身的圣光如液态黄金般流动,在雷古勒斯脚下凝结成透明的光纹。
那光芒温暖却不灼人,却让雷古勒斯想起阴尸湖底刺骨的寒意。
两种极致的温度在记忆里剧烈碰撞,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欢迎来到永恒的国度,迷途的灵魂。”他的声音在穹顶回荡,每个音节都像教堂的编钟般厚重。
“在这里,你将获得永远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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