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敏倒也不以为耻,哆嗦着腿跟了上去。
这次她没装,她的腿麻了。
“别走那么快啊,帮我拎两个啊。”陈耀祖喘着气在身后追,张峰的脚步更快了。
他又不是专门来拎行李的。
把夏敏的行李丢到女生宿舍门口,张峰一句话没说瞪了陈耀祖一眼,走出了知青院。
陈耀祖怂怂的闭嘴,直到张峰走出去老远开始嘀咕抱怨。
老知青们都上工去了,宿舍没人,只有他们新来的四个知青。
这一路上都知道了陈耀祖是什么性格,没人搭理他。
“你好,我叫江甜,这是我表哥娄海,以后咱们在知青院一起生活,咱们互帮互助。”
江甜是个看起来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娄海则有些沉默寡言,对夏敏点了下头,就没话了。
夏敏“虚弱”的点点头,有气无力道:“你们好,我是夏敏。”
说完像是耗费了全部力气,扶着门框保持微笑。
江甜:……
娄海:……
她真的能下地干活吗?替大队长捏了一把汗。
“我先收拾下行李,晚点再聊。”
夏敏费劲拖着包裹进了房间,仔细看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
“这样的人也能来下乡?这不是给农民同志添麻烦吗!”
陈耀祖把行李往男生宿舍里面一丢,就出来阴阳怪气。
他这一路上憋着气,有机会可不就要出来说两句。
虽然这句话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有点情商的人,或者换种方式说,但凡有一点智商的,都不会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像张伍和张峰,作为大裤衩大队的村民,嫌弃是应该的,毕竟他们这是实打实的来乡下分粮食的。
可作为和夏敏一样身份的知青,他没资格说。
“你少说两句吧,又没吃你家饭。”江甜丢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女生宿舍。
“你看你妹子,我不就说了一句公道话,像她这样的,搁我们那都没婆家敢要!”
陈耀祖话音刚落,屁股上一痛,整个人被踹趴在地上,牙齿狠狠磕在地上,啃了一大口泥。
“呸呸呸,你干啥啊,我又没惹你!”
“再让我听到你说我妹妹,我让你天天嘴啃泥。你该庆幸知青院的地不是石头铺的,不然你门牙别想要了!”娄海一向话少,今天少有的说了一长串。
陈耀祖趴在地上瑟缩一下,不敢说话了,嘴里还有泥都不敢往外吐。
女生宿舍的江甜庆幸的拍拍胸口,“还好我和表哥分到一个大队。”
夏敏对她笑了一下,继续整理东西。
女生宿舍里一排打好的柜子,一个大炕,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夏敏选了一个大开着的柜子,里面空空荡荡,一看就是没人用的,把整理好的行李放进去,拿出一个大锁锁上。
炕上三个铺盖卷,这个房间应该有三个知青住着。
夏敏把自己的铺盖摆在炕尾,和其他铺盖隔了点距离。
“夏知青,过段时间天凉了,炕尾很冷的。”
江甜正把自己的铺盖往中间铺。
江甜也是北方人,家里也有炕,以为夏敏不知道北方冬天的温度,赶紧提醒。
“没事,我身体不好,耐不住热。”夏敏笑着回答,说完轻轻咳了咳。
得,瞅着她这身体,估计热也不行冷也不行。
江甜摇摇头,同情她一秒钟。
铃声响起,外面开始传来下工的声音。
老知青们对新知青的态度不冷不热,毕竟房间就这么大,多一个人就要多分一份空间。
夏敏保持着病秧子的人设,还是个内向的病秧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那种。
有人和她打招呼,她说完自己的名字就保持微笑不说话了。
这天,不止一次听到有人在讨论她。
无非就是她这个破身体,到黑省下乡,指不定哪天就得病死在这。
夏敏听到了,假装没听到,她觉得,她的身体还能更差一点。
到晚饭的时间,轮班做饭的知青们开始做饭。她拿出一个药罐子,还有下午在村里换来的小炉子,开始熬药了。
“我的天,什么味啊!”
老知青谢白凤正做饭呢,从右边传来一股浓厚的药味。
如果是单纯的药味还能接受,但这味道里还掺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
就像是如果喝咖啡,单纯的苦味,大部分人都能接受。
但中药这东西,有时候并不仅仅是苦味,有时候甚至会夹杂着酸味,甚至咸味,种种味道放在一种液体里,那叫一个令人作呕。
谢白凤现在就是这个滋味,尽管药不是给她喝的,但她想呕。
“这是我的药,我身体不好,需要按时喝药。”夏敏轻声细语的回答。
刚想爆发的谢白凤把骂人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那,那你多注意点身体……呕……我先出去下……呕…”谢白凤赶紧躲出去透气。
如果制造麻烦的人是故意的,她必须得和那人好好讲讲道理。
但人家身体都差成这样了,不让人熬药,这得多恶毒的人才干的出来啊。
恶毒的人来了。
“你在熬什么啊,是……”屎吗,陈耀祖刚进厨房,呕着出去了。
就这样,夏敏蹲在厨房,看着知青们一个个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个一个送人头。
然后知青院门口蹲了一排愁眉苦脸的知青。
张伍大队长家正吃饭呢,刚端起碗,门外响起惊天动地的叫唤声。
“大队长救命啊,你赶紧过来救救我们,我们扛不住了。”
来喊张伍的是知青院的老大哥蔡安,他当选知青院队长就是因为他成熟稳重,年纪大,是最早一批来下乡的。
眼下,稳重没了。
“能有什么大事。”张伍满腹牢骚的放下碗,撤回一口饭。
“哎呀,您跟我来就知道了。”
蔡安拖着他就跑,张伍几乎是被他拎着跑。
好不容易到了知青院外面,张伍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你瞅瞅你,平时上工要是有这把子力气,能多挣多少工分!”
吐槽完,蹲在门口的一排知青像看救星一样看着张伍。
七嘴八舌把刚才的事说给他听。
“不就是熬个药,能有多难闻。”
张伍昂头背着手进去,呕着出来。
“呕……夏知青,呕,你是在熬什么啊,呕,熬屎也没这味啊。”张伍眼泪都呕出来了,表情痛苦。
“大队长你熬过屎啊?”有个知青瞪大眼睛惊讶道。
“胡咧咧啥呢!”张伍让他闭嘴。
“哎哟我的天,可把我恶心坏了。”张伍弯着腰拍着胸脯。
他现在就是庆幸。
还好蔡安是在他吃饭前喊的他,不然吃完饭全吐出来,不是糟蹋粮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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