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穿过庭院中那棵老柿子树的枝叶,吃饱喝足后的慵懒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蝉鸣,更衬得这座山中农居静谧安详。
距离出发去果园还有个把小时,为了消磨这段空白期,蓝玉像变魔术一样,从老奶奶的柜子角落里摸出了一盒红色的硬塑料小卡片。
“啪”的一声。
蓝玉熟练地把那一叠花图摔在小木桌上,挑着眉看向金韶情:“入乡随俗,既然来到了乡下,怎么能不玩一把这个?”
金韶情看着那盒花图,眼睛瞬间亮了。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虽然蓝玉是朝鲜族,但他毕竟是在哈尔滨出生长大的东大人,而且还要忙着上学和做主播,平时接触花图这种极具半岛本土特色游戏的机会肯定不多。
而她呢?作为土生土长的半岛人,逢年过节在宿舍里没少跟成员们切磋。
这把稳了。
金韶情在心里暗暗握拳,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身体微微前倾,像只盯着猎物的小狐狸:“光玩没意思,蓝玉xi,我们要不要……添点彩头?”
蓝玉正在洗牌的手微微一顿。
他抬起眼皮,那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这丫头,是觉得他是只待宰的肥羊啊。
既然如此,那就……给她上一课吧。
“彩头?”蓝玉立刻换上了一副迟疑的表情,身体战术性后仰,一脸正气地摆手,“不行不行。我这人有原则,这辈子与‘赌’和‘毒’不共戴天。”
金韶情愣了一下。
赌和毒?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作为半岛人,她显然没接住蓝玉在这个梗里故意漏掉的那个字,只是觉得他这拒绝的理由有些好笑且牵强。
金韶情以为他是怕输,于是更来劲了,故意用激将法,眼神轻飘飘地瞥着他:
“哎哟,蓝玉xi,只是玩个游戏而已,又不是让你赌身家性命。这点胆量都没有吗?”她故意拉长了尾音,眼神里带着挑衅,“这可……不像是个男子汉该有的样子哦。”
“你说谁不是男人?”
蓝玉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猛地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拍,那副“被激怒”的表情演得惟妙惟肖,咬牙切齿道:“赌就赌!说吧,你想赌什么?”
见鱼儿上钩,金韶情立刻坐直了身体,生怕他反悔似的语速飞快:
“如果我赢了,这次回归虽然来不及了,但下次GFRIENd回归的时候,我要你带着应援餐车来探班!而且——”
她竖起一根手指,在蓝玉面前晃了晃,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你必须在接受后台采访的时候,当着镜头的面承认——你现在最喜欢的女团,是GFRIENd!”
“嘶——”
蓝玉夸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回他是真有点牙疼。
这丫头还真敢提啊。
让他带餐车探班倒是小事,但他现在明面上可是顶着“金姬苏男朋友”的头衔啊!而且私底下,他还是个众所周知的oNcE。
要是真照做了……
蓝玉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林娜琏那似笑非笑的兔牙、纱娜那娇嗔的撒娇、丽萨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及……金姬苏那看似温柔实则能杀人的微笑。
这简直是修罗场预定啊。
不过……
蓝玉看着金韶情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
前提是,她得能赢才行。
“行!我答应你!”蓝玉一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为了证明我是个男人,拼了!”
见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原本自信满满的金韶情反而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有些慌乱地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抓紧了膝盖上的布料:
“那……那要是你赢了呢?你的要求是什么?”
蓝玉没有立刻回答。
他慵懒地靠在身后的软垫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视线从金韶情的脸蛋开始,沿着她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一路向下,滑过她虽然穿着宽松t恤却依然难掩起伏的胸口,最后停留在她那双盘在桌下的大长腿上。
那目光实在是太有侵略性了。
虽然隔着空气,但金韶情却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沿着他的视线,肆无忌惮地抚摸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那种如芒在背的酥麻感,让她本能地并拢了双腿,两条长腿不安地在桌下绞在了一起,像是要拧成麻花。
“呜……”她被看得头皮发麻,脸颊发烫,身体软得几乎坐不住。
见她羞得快要冒烟了,蓝玉这才收回那近乎实质化的视线,轻轻笑了一声,打破了这旖旎的沉默:
“既然所愿努那的身材这么好……”
他摩挲着下巴,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果我赢了,我就要你来我的直播间,当一次时装模特。”
“欸?”
金韶情愣住了,那双因为紧张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是……惩罚?
这明明是天上掉馅饼的大礼啊!
现在的蓝玉是谁?那是带货界的“神”。单次直播就能收获几百亿韩元的销售额,无数品牌方挥舞着支票求着想进他的直播间。
对于艺人来说,能上他的直播,那就意味着巨大的曝光量和顶级的商业资源。
多少一线艺人想去都还要看档期和品牌方的脸色,而他现在,竟然把这个作为“赌注”送给了她?
金韶情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她原本以为他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甚至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可没想到,他竟然是在变相地帮她,帮那个正在走下坡路的GFRIENd。
感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看着蓝玉那张英俊的脸庞,她眼波流转,那一瞬间,如果不是周围架着十台摄像机,如果不是他有女朋友……她真的有一种想要扑上去以身相许的冲动。
“咳咳。”
就在她眼眶泛红、准备开口道谢的时候,蓝玉突然轻咳了两声。
他背对着镜头,飞快地冲她挤了一下眼睛,又隐晦地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正在拍摄的机器。
金韶情瞬间秒懂。
他是要她配合演戏,不能让观众看出这是他在“放水”和“送资源”,否则既显得刻意,也容易给她招黑。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那股汹涌的感动,硬生生地把表情从“感激涕零”切换到了“嫌弃不满”。
“莫呀——”
金韶情嘟起嘴,双手抱胸,一脸防备地看着蓝玉,语气里充满了娇嗔的埋怨:
“说什么时装模特……说得好听!我看你就是想以权谋私吧?”
她上下打量了蓝玉一眼,轻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到时候你肯定会让我穿那些很性感、很暴露的衣服给你看,对不对?”
这话一出,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发出了低笑。
而蓝玉的反应更是绝了。
听到她的“指控”,他先是明显地愣了一下,仿佛是被戳穿了心事的初中生。
紧接着,他并没有反驳,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了一个憨厚中带着几分猥琐、羞涩中带着几分坦诚的笑容:
“嘿嘿……”
他没说话,但这声“嘿嘿”,简直比任何承认都要来得响亮和坦荡。
金韶情看着他这副模样,差点没绷住笑场。
这个男人肯定就是这么想的,怎么他就算是好色,也能好色得这么……让人讨厌不起来呢。
…………
“啪!”
蓝玉两指夹着一张花牌,手腕猛地发力,以一种近乎残影的速度将其重重地摔在桌面上,那气势,仿佛他拍下的不是一张塑料小卡片,而是决定亿万生意的合同公章。
“光!五光!”
蓝玉大喝一声,原本那副懒散随意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此刻的他,坐姿笔挺,眼神犀利如鹰,嘴角挂着一抹自信到近乎狂妄的笑容,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简直像是刚刚从香港电影里的《赌神》片场穿越过来的高进。
坐在对面的金韶情,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看着自己手中烂得一塌糊涂的牌,再看看对面气势如虹、积分布满了整张桌子的蓝玉,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自己被耍了!
这哪里是“接触不多”?这哪里是“不共戴天”?看他这行云流水的切牌动作,还有那精准到可怕的算牌能力,这分明就是个混迹在牌桌上的老手!
金韶情啊金韶情,你这只自作聪明的小绵羊,是主动把自己送进大灰狼嘴里了啊。
眼看着蓝玉再次得分,并且正准备一脸嚣张地喊出“Go”来继续扩大战果,金韶情咬了咬下唇,心里那个悔啊。
输给蓝玉本身倒没什么,反正去他直播间当模特也是她求之不得的好事。但这面子……实在是挂不住啊!
几分钟前她还大言不惭地要让人家探班、要让人家承认是粉丝,结果现在被人家像切菜一样干净利落的碾压,这也太丢人了!
不行,正经玩肯定是赢不了了。
金韶情眼波流转,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两人之间那张并不宽敞的小木桌。
既然明着赢不了,那就……只能使点手段了。
“one Go!”蓝玉兴奋地大喊一声,正要伸手去抓下一张牌。
突然——
“嘶——!”
蓝玉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一样,瞬间僵直在原地。他原本要抓牌的手停在半空,瞳孔剧烈收缩,那一瞬间的表情管理几乎失控,从嚣张变成了惊愕,最后强行扭曲成一种古怪的忍耐。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一脸懵逼。
“蓝玉xi?怎么了?”pd疑惑地问道,“抽筋了吗?”
“没……没事……”蓝玉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死死地咬着后槽牙,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桌沿,手背上青筋暴起,“我的腿……腿有点麻。”
他哪里是腿麻,可具体是哪里麻,他又不能说。
在摄像机拍摄不到的桌底死角,一只白皙、修长、灵活的脚丫,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挣脱了拖鞋的束缚,她的一条长腿如美女蛇般探了过来。
更要命的是,她微微蜷起脚趾,像是在弹钢琴一样,隔着薄薄的布料跳动着。
蓝玉呼吸瞬间粗重了起来,他抬起头,瞪向对面的金韶情。
只见这位GFRIENd的队长大人,上半身依旧保持着那副因为落后而焦急、委屈的模样,甚至还在对着镜头撒娇抱怨:“哎呀,我的牌怎么这么烂啊……”
如果你不看桌子底下,简直就是个纯洁无辜的受害者。
这妖精!这还是刚才那个委屈的泫然欲泣的女孩吗?
他必须速战速决了,再这么下去,他不仅要输牌,还得让金韶情小看了他。
“停……Stop!”
蓝玉深吸一口气,以极大的毅力将最后一张关键牌狠狠甩在桌上。
“我不玩了!最后结算!我赢了!”
他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沙哑。
金韶情见好就收,在蓝玉爆发的前一秒,那只作怪的脚丫“嗖”地一下缩了回去,重新穿好了拖鞋。
“唉,果然还是赢不了蓝玉xi啊。”她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但眼角眉梢却藏不住那丝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随着比赛结束,工作人员们开始进场收拾道具,准备转场去果园进行最后的拍摄。
蓝玉依然坐在原地没动。他还在调整呼吸,试图平复那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和某个还未完全消退的反应。
他抬起头,目光复杂且深沉地看向金韶情。
那眼神里,带着三分警告,七分莫名的意味。
然而这次,先败下阵来的却是金韶情。
在蓝玉那极具侵略性的注视下,她刚才那股子大胆的劲儿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的羞耻感。
她红着脸,慌乱地避开了蓝玉的视线,低着头假装整理自己的鞋子。
就在刚才,在桌子底下,在那最后的几秒钟里……为了干扰蓝玉,她不可避免地踩实了。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触碰,依旧令金韶情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滚烫得快要烧起来了。
…………
庆州的傍晚,天空被夕阳染成了绚烂的紫红色。
在完成了最后一部分果园采摘的镜头后,蓝玉和金韶情站在挂满红苹果的树下,随着《Apple》的音乐,配合着落日的余晖,录制了一段唯美至极的舞蹈challenge视频。
当导演喊出“cut”的那一刻,这一整天充满暧昧与心跳的拍摄终于画上了句号。
然而,对于金韶情的经纪人来说,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拍摄一结束,这位雷厉风行的女经纪人就死死地拉住了蓝玉,脸上堆满了近乎讨好的笑容,非要请他吃顿饭以示感谢。
在金韶情的帮腔下,蓝玉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三人来到了一家位于庆州市区的韩牛烤肉店。
“蓝玉xi,今天真的太感谢您了!”经纪人端起一杯烧酒,神情郑重,“我们韶情不懂事,如果在拍摄中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蓝玉看了一眼窗外彻底黑下来的天色,又看了看眼前这架势,笑着摇了摇头:“您太客气了。不过既然都这么晚了,连夜开车回首尔也不安全,我也跟你喝点吧。”
“那是当然!”经纪人眼睛一亮,立刻顺水推舟,“我和韶情明天也没行程,咱们就在庆州住一晚,明天再回去!来,蓝玉xi,我敬您!”
这位经纪人显然是个为了艺人能豁出命去的主儿。
为了能跟这位如今在韩娱圈手眼通天的“财神爷”攀上交情,她几乎是拿出了拼命的架势在陪酒。一杯接一杯的烧酒下肚,她的舌头开始打结,但话里话外依然全是为GFRIENd的打算。
“蓝玉xi……嗝!”经纪人醉眼朦胧地抓着蓝玉的袖子,眼眶通红,“我们孩子们……真的很努力……真的……以前小公司没人疼……现在虽然去了大公司……但我心里慌啊……求求您……以后有机会……多帮帮她们……”
蓝玉看着这个甚至有些失态的女人,心里也不禁有些感叹。他没有嘲笑,只是温和地一次次举杯,认真地听着她的醉话。
直到深夜,经纪人彻底醉倒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念叨着“GFRIENd大发”。
“走吧。”
蓝玉结了账,轻松地将烂醉如泥的经纪人架了起来。金韶情跟在一旁,手里提着两人的包,眼神有些闪躲,又有些期待地看着蓝玉的侧脸。
在附近找了一家高档酒店,蓝玉开了三间房。
将不省人事的经纪人安顿在床上,又贴心地在床头放了一瓶水后,蓝玉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走廊里,只剩下他和金韶情两个人。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刺眼地照进了房间。
“唔……”gfriend的经纪人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感觉头痛欲裂,仿佛有人拿锤子在敲打她的太阳穴,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记忆出现了断片,只停留在昨晚蓝玉笑着举杯的画面。
她猛地一惊,赶紧抓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糟了!”
她慌忙拨通了金韶情的电话。
“喂……欧尼……”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金韶情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沙哑,甚至带着一丝极其疲惫的慵懒。
“韶情啊!你醒了吗?”经纪人顾不上头疼,急切地问道,“昨晚……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蓝玉xi呢?我要不要去当面谢谢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金韶情有些发虚的声音:
“那个……欧尼,昨晚是蓝玉xi把我们送回来的。不过……他一大早就已经退房开车回首尔了,说是还有急事。”
“啊?走了?”经纪人一脸懊恼地拍了拍大腿,“哎西,我怎么就喝断片了呢!都没来得及好好送送人家!”
她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收拾收拾回首尔吧。虽然没有行程,但回宿舍休息也好。”
“不行!”
电话那头,金韶情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语气激烈得让经纪人都愣了一下。
“怎么了?”经纪人疑惑道。
“呃……那个……”金韶情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赶紧找补道,声音软了下来,“欧尼,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肯定是宿醉最严重的时候,开车回去太危险了,容易出事故的。”
“我们在酒店再休息半天吧?晚点再走,好不好?”
经纪人听着自家艺人那虚弱的声音,心里一阵愧疚。她以为韶情是因为昨天的拍摄太辛苦,再加上照顾醉酒的自己才这么累的。
“哎一股,是我们韶情受累了。”经纪人感动地说道,“行,听你的!我也确实头疼得厉害。那再睡会儿,下午再出发。”
“内……欧尼。”
挂断电话。
另一间套房的大床上。
金韶情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在收拾东西,而是整个人呈“大”字型,毫无形象地瘫软在凌乱不堪的被褥间。
回首尔?
开什么玩笑。
就凭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怕是刚走出房门,那别扭的走路姿势立刻就会被经纪人看出端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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