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S公开大厅，随着mc激昂的声音宣布：“本周的一位是——bLAcKpINK！《how You Like that》！粗卡哈密达！”
漫天的金色彩带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如暴雪般倾泻而下。舞台中央，bLAcKpINK的四位成员在鲜花与奖杯的簇拥下，享受着属于胜利者的荣光。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胜利——无论是在melon上的破表音源，还是Youtube上惊人的mV播放量，亦或是横扫海外榜单的气势，都宣告着她们对同期回归的其他爱豆的断崖式碾压。
当洁妮接过麦克风，熟练地说着公式化的获奖感言时，作为背景板的其他爱豆们开始按照惯例，在一片祝贺声中排队退场，将安可舞台留给一位得主。
裴白菜混在退场的人流中，她经过洁妮身边时，脚步特意放慢了一瞬。
在漫天飞舞的彩带和嘈杂的背景音掩护下，她微微倾身，在那张正对着镜头微笑的精致脸庞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耳语了一句：
“别忘了，我在老地方等你。”
洁妮握着麦克风的手微微一紧，随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继续着她的营业微笑。
……
一个小时后，SbS电视台外的街角。
这里避开了正门那些长枪短炮的粉丝和站姐，是一处相对隐蔽的死角。
裴白菜已经卸掉了舞台上那身繁复华丽的打歌服，换上了一件简单的米色针织衫和牛仔裤。为了掩人耳目，她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压得很低，脸上还戴着一副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墨镜。
她在路边的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店里已经坐了整整四十分钟。
面前那杯拿铁早就凉透了，但她依然维持着那个优雅的坐姿，目光透过墨镜的边缘，平静地注视着窗外的街道。
“嗡——”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裴白菜低头扫了一眼屏幕上的简讯，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然后立刻拿起两杯早已打包好的冰美式，推门走出了咖啡店。
刚一出门，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便带着低沉而优雅的引擎轰鸣声，缓缓滑到了路边。
车窗降下一半，露出洁妮那张戴着墨镜的小脸，她冲裴白菜扬了扬下巴，示意她上车。
裴白菜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股淡淡的高级车载香氛味扑面而来。她坐进去，系好安全带，顺手将其中一杯冰美式递了过去。
“谢啦，欧尼。”
洁妮接过咖啡吸了一口，单手握着方向盘，动作潇洒地打了个转向灯，车身平稳地汇入了首尔繁忙的车流中。
“欧尼想吃什么？”洁妮一边看着后视镜，一边随口问道，“我知道汉南洞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意大利餐厅，那里的松露意面很好吃，隐蔽性也很好。”
“都行，听你的。”
裴白菜摘下墨镜，侧过头看着身旁正在开车的洁妮。
此时的洁妮早已没了舞台上的那种霸气，私下里的她开着豪车，听着hip-hop音乐，整个人透着一种松弛的富家女气场。看着她熟练地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在车流中穿梭自如的样子，裴白菜的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羡慕。
“你的车技越来越好了。”裴白菜轻声说道，“真羡慕你啊，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看来我也得抓紧时间把驾照考下来了。”
“哎一股，欧尼早就该考了。”洁妮笑了笑，手指随着音乐的节拍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做我们这一行的，有辆车确实方便太多了。不管是跑行程还是私下见朋友，总不能老是坐保姆车或者打出租吧？那样太容易被狗仔盯上了。”
裴白菜闻言，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她转过头，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是啊，有车确实方便……不过，洁妮啊，似乎有了车，也并不能完全避免被狗仔拍到呢。”
洁妮对此毫无察觉，她以为裴白菜是在感叹最近的风声紧。
“可不是嘛！”洁妮一脸赞同地抱怨道，顺便把自己的“挡箭牌”搬了出来，“你看金姬苏欧尼，不就是前阵子在车里被拍到的吗？要不是那张照片太实锤了，解释不清楚，公司也不至于让她承认跟蓝玉姐夫的恋情啊。现在这些狗仔，真是无孔不入。”
提到“蓝玉”和“金姬苏”，洁妮的语气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仿佛那真的是一段因为被拍而被迫公开的真实恋情。
然而，车厢里的空气，却因为裴白菜接下来的这一句话，瞬间降至冰点。
“洁妮啊。”
裴白菜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转过头，那双清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洁妮的侧脸，声音平静得让人心慌：
“我指的……不是金姬苏被拍到的那次。”
洁妮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那是哪次？”
裴白菜身体微微后仰，靠在真皮座椅上，红唇轻启，吐出了一句让洁妮瞳孔地震的话：
“我指的是……当年的1月1日。”
“你在蓝天公园，和KAI前辈在车里约会，被d社拍到的那一次。”
“兹——”
轮胎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在封闭的车厢内显得格外刺耳，洁妮下意识地踩了一下刹车，虽然很快就松开了，但这突如其来的顿挫感，依然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车厢内原本轻松愉快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
洁妮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她紧紧地抿着嘴唇，透过墨镜看了一眼身旁的裴白菜。
那位平日里温柔的前辈姐姐，此刻正用一种审视的、洞察一切的目光看着她。
直到这一刻，洁妮才终于意识到——
这哪里是什么朋友间的叙旧晚餐，这位欧尼今天非要单独约自己出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吃饭，她明显是有其他目的的。
随后，洁妮深吸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她重新握稳了方向盘，甚至还能分神腾出一只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脸颊旁的碎发，嘴角扯出一抹无奈却坦然的苦笑。
“欧尼提这个做什么……”
洁妮目视前方，语气里并没有裴白菜预想中的慌乱，反而带着一种早已释怀的淡然：“当时……我和Kai前辈其实还处在互相了解的‘暧昧’阶段，连真正的热恋都算不上。”
她轻叹一声：“谁能想到d社那么狠，直接把我们当成了新年第一天的‘祭品’。那种情况下，照片一发，全网瘫痪，公司连公关的机会都没有。”
裴白菜静静地听着，墨镜后的眼神微微闪烁。她调整了一下坐姿，侧过身面对着洁妮，脸上适时地流露出一副“我很理解，也很遗憾”的表情。
“是啊，后来没多久你们就官宣分手了，真是太可惜了。”
裴白菜的声音温柔得像是一剂毒药，她看似无意地继续追问道：“那……从那次受伤之后，你就没想过再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吗？毕竟我们洁妮这么有魅力，身边应该不缺追求者吧？”
正如猎人抛出的诱饵，这个问题看似是对妹妹的关心，实则是一把锐利的探针。
洁妮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收紧了一瞬，但很快又松开。
新的恋情？
她在心里自嘲地冷笑了一声，怎么没有？
自己是有过想跟蓝玉转变成为真正的“情侣”的，结果呢？
洁妮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按理说，像她这样骄傲的顶级女爱豆，被拒绝后应该潇洒转身才对。可她做不到。她发现自己对蓝玉不仅仅是喜欢，更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成瘾”。
即使做不成恋人，她仍旧希望能够留在蓝玉身边，还能拥有他的身体，还能在他怀里感受那片刻的温存。
哪怕……要和其他人共享，哪怕要看着自己的好欧尼金姬苏在明面上顶着“正牌女友”的头衔。
这些念头在洁妮的脑海中如电光石火般闪过，但在裴白菜面前，她绝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阿尼。”洁妮摇了摇头，脸上迅速挂起了一副标准的、敬业爱豆的表情。
她目视前方，语气显得有些许不自然的僵硬：
“自那次之后，我就没再考虑过这种事了。欧尼你也知道，bLAcKpINK这两年的行程有多满，我哪有时间谈恋爱啊？我现在……只想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组合和工作中。”
这是一句满分的标准答案，完美得挑不出毛病，却也假得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裴白菜看着洁妮那略显闪躲的眼神，没有拆穿，也没有继续追问。
“这样啊……”裴白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过头看向窗外，淡淡地说了一句，“也是，搞事业确实比较重要。”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是这一次，空气中多了一层心照不宣的诡异。
又过了几分钟。
白色的保时捷缓缓驶入汉南洞的一条幽静小巷，最终停在了一栋红砖砌成的复古建筑前。
“到了。”
洁妮松了一口气，仿佛终于结束了一场漫长的审讯。她解开安全带，指了指窗外那家挂着低调招牌的意大利餐厅，语气重新变得轻快起来：
“就是这家，味道真的很正宗。欧尼，我们下车吧。”
这家位于汉南洞的意大利餐厅以极佳的私密性着称，服务生领着两人穿过昏暗幽静的走廊，来到了一间装饰典雅的包间。
作为常客，点菜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洁妮身上。她并没有心情大快朵颐，只是简单地点了一份黑松露意面、一份意式烩饭和一份沙拉。
随着侍应生退出房间，厚重的木门合上，包间内只剩下两人。
洁妮率先摘下了墨镜和鸭舌帽，随手理了理被压扁的长发，露出那张极具辨识度的高级脸。裴白菜也取下了伪装，露出了那张被誉为“四代神颜”的精致面孔。
虽然菜品很快上齐，香气扑鼻，但这场晚餐的氛围却并未因此变得轻松。
裴白菜拿着银质叉子，优雅地卷起几根沾满浓郁酱汁的意面，并没有急着送入口中，而是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视线越过餐桌，轻飘飘地落在了洁妮脸上。
“说起来，”裴白菜的声音很轻，像是随意的闲聊，“洁妮啊，你和蓝玉xi的关系……好像很不错啊？”
洁妮切着沙拉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自然地切下一片生菜，笑着回应：“内，我和蓝玉本来就是朋友嘛。而且现在……”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加重了那个“护身符”般的称呼：“他既然成了我的姐夫，还要拜托他多照顾金姬苏欧尼，我们两人的关系自然就更亲近些了。”
“姐夫……呵。”
裴白菜轻笑了一声，将那卷意面送入嘴里，细细咀嚼咽下后，才用纸巾按了按嘴角，眼神却变得更加深邃：
“蓝玉那个男人，确实很完美。长得帅，身材好，能力强，性格看起来也很温柔体贴……简直就是所有女人的理想型。”
她放下叉子，双手交叠撑在下巴处，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丝探究的笑意看着洁妮：
“面对这么优秀的男人，就连我都忍不住会心动。洁妮啊，如果抛开他是金姬苏男朋友这层身份……像蓝玉这样的男人，你应该也会很喜欢吧？”
这是赤裸裸的试探。
洁妮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立刻警觉起来，大脑飞速运转。
欧尼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蓝玉虽然坏，但在这种事情上嘴巴是最严的，他绝对不会泄露这种自找麻烦的关系。
想到这里，洁妮强行压下心虚，脸上露出一副遗憾又坦荡的表情，耸了耸肩：
“哎一股，欧尼说得没错。蓝玉确实是极品男人，要是没有金姬苏欧尼这层关系，我也许真的会心动去追他也说不定呢。”
她拿起水杯抿了一口，眼神清澈地看向裴白菜：“可惜啊，缘分这种事没办法。既然他已经是我的姐夫了，那我只能把他当成欧巴来尊重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欧尼你说是吧？”
这一番话，她说得滴水不漏，连自己都快信了。
裴白菜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似乎是在评估这句话的可信度。片刻后，她收回了那种极具压迫感的视线，重新拿起了叉子，淡淡地笑了笑：
“也是。我们洁妮这么有原则，肯定不会做那种事的。”
见裴白菜终于不再纠缠这个危险的话题，洁妮暗自松了一口气，后背的冷汗都快把内衣浸湿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裴白菜似乎真的只是来闲聊的。她转而问起了洁妮对未来的规划，洁妮则熟练地搬出了那套“官方说辞”，表示感情看缘分，现阶段只想把重心全部放在bLAcKpINK的全球活动上。
晚餐在一片看似和谐的氛围中结束。
走出餐厅时，夜风微凉，吹散了洁妮身上那股紧绷的压力。
“呼……”
洁妮站在路边，看着首尔繁华的夜景，感觉自己刚刚从一场高压审讯中幸存下来。她转过身，恢复了平日里的轻松俏皮，手里晃着车钥匙问裴白菜：
“欧尼，接下来去哪？时间还早，要不要再找个地方喝一杯？还是……我直接送你回Red Velvet的宿舍？”
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位大神送走，然后回家好好泡个澡压压惊。
然而，令洁妮万万没想到的是——
裴白菜站在台阶上，慢条斯理地戴上墨镜，红唇轻启，说出了一句让洁妮瞬间石化的话：
“既然都出来了，也不急着回去。”
裴白菜转过头，隔着墨镜的镜片看着洁妮，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一直听说，你在UN Village买的那栋别墅设计得很漂亮，风景也好。正好今晚有空，带我去参观一下吧？”
“什……什么？”
洁妮握着车钥匙的手僵在半空，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去……去我的别墅？”
“那个……欧尼，”洁妮的舌头开始打结，她慌乱地找着借口，“这……不太方便吧。你也知道，最近是我们回归打歌期，为了方便跑行程，我这段时间都是住在组合宿舍里的，别墅那边……很久没收拾了，乱得很。”
这是委婉的拒绝，正常情况下，听到这话的人都会识趣地作罢。
但裴白菜显然不是“正常人”，或者说，她今天的目的就是直奔那个“狼窝”去的。
“没关系，我不介意乱。”
裴白菜甚至主动走下了台阶，来到了洁妮的副驾驶门前，手搭在门把手上，转头看着洁妮，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
“其实是因为……我最近也打算给父母买一套养老的别墅。看来看去，觉得UN Village那边的环境不错。你是那里的业主，我想先去你家看看户型和装修，做个参考。”
“这是正事，洁妮啊，你应该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帮欧尼吧？”
这一顶“孝顺父母”和“帮忙参考”的大帽子扣下来，彻底堵死了洁妮所有的退路。
如果再拒绝，那就不仅是无礼，更是显得“心里有鬼”了。
洁妮张了张嘴，看着裴白菜那副“我就静静看着你编”的架势，最终只能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认命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既然是为了伯父伯母……那我就带欧尼去参观参观吧。”
洁妮的声音干涩无比。她机械地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白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再次启动，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掉头朝着汉江边那片象征着财富与隐私的UN Village疾驰而去。
车厢内，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闷。
洁妮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全是冷汗，脑子里疯狂回忆着别墅里有没有留下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蓝玉的配饰？还是上次忘记收起来的男士拖鞋？
而坐在副驾驶的裴白菜，侧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流光溢彩的街景，虽然一言不发，但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只要踏进那个属于洁妮的私人空间里查看一番，她就能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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