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上走，卡莉的内心就越是不安。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成功。
羽的性格她可是再了解不过了。
也不知道这一次开口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是如她所愿，还是被拒绝，只能一辈子做妹妹。
但的确如碧娜所说，如果自己一直犹犹豫豫，直到羽进入其他调律者的视线中时，自己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嚯，芬恩这小子，实力提升的速度很快嘛。”
羽像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观看着罗兰和芬恩两人的战斗。
无他，纯无聊罢了。
毕竟以他的战力，基本上谁来了都是秒杀，没办法收集到足够的情绪，从而让来宾转化为更加具有价值的书籍。
什么？你说为什么不控制力道？
拜托，他之所以来到图书馆只是为了防止图书馆被罗兰和其他强者摧毁而已，又不是来当苦力的，没必要给自己找事情干。
再说了，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语言层找卡莉和阿雅一起玩呢。
“嗯？卡莉？你怎么上来了？语言层的书籍已经整理好了吗？”
卡莉一踏入总类层，羽就转过头去问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一切事物的感知力已经达到一个非人的境界。
除非距离过远，否则一切事物都无法在他的感知范围中隐藏起来。
因为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味真的让羽无法忽视。
“我......找你有事。”
犹豫再三，卡莉还是选择了开口，她已经不想等下去了。
“怎么？那堆书又被你塞到不同的书架了？”
羽笑着站起身，打算带着卡莉一块回语言层整理书籍。
“我就说你一个人搞不定的，阿雅应该还在语言层等你吧？走吧。”
“不，不是这件事。”
内心十分激动的卡莉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袖，这副不自然的样子当然被羽注意到。
“有心事？走吧，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
“……嗯。”
见卡莉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羽的内心不由一沉。
自己才离开语言层多久？卡莉就变成这副模样。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羽带着卡莉来到一处没人的角落。
“说吧，什么事。”
他神情认真地说道，一般能让卡莉面露难色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小事。
“话说，你们觉得她能成功吗？”
“不清楚，不过以我的看法，有点难。”
不知何时，其他几位还没被唤醒的司书正站在不远处观察着这一幕。
“伊诺克，你说呢？”
蒂珀蕾斯转头看向站在她身边的伊诺克。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希望她能成功。”
“嗯......”
站在队伍最后面的霍克马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当年艾因和卡门还在的时候，貌似也是这副场景。
“真令人怀念啊。”
“......羽。”
沉默良久，卡莉才勉强平复自己内心的激动，试图强装镇定的开口道。
“本来我是想做好万全的准备后，才向你开口的。”
“可我害怕，害怕你被其他人夺走。”
“说什么傻话呢？以我如今的实力，可没人能够把我绑走......”
“不！不是这方面的事情......”
卡莉的声音不由得增大几分，这让羽还没说出来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我......”
瞬间，周遭的氛围开始变得紧张起来，这片空间只剩下羽和卡莉的呼吸声。
再三深呼吸后，卡莉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我爱你，羽。”
“妹妹爱哥哥不是很正常吗？就像我爱你一样......唔。”
就在羽说话的时候，卡莉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出其不意的动作。
她迈开几步走上前去，捧着羽的脸便吻了上去。
卡莉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也在此刻涌入羽的鼻腔中，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轻轻一吻，但这足以让羽整个人宕机愣在原地。
此刻他的脑海被一片空白所占据。
“我想要成为你的伴侣，而不是一位被保护在身后的妹妹。”
“等，等等，不是......你......我？”
羽语无伦次地开口说道，他不停用食指和大拇指揉搓自己的太阳穴。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先前卡莉总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了，可对他来说还是太过于刺激了。
什么叫我的妹妹对我孝心变质了。
“蛤？这么直白吗？”
蒂珀蕾斯不解地挠了挠头，这种时候不应该先酝酿一下气氛什么的吗？
怎么卡莉一上来就打直球呢？
“不过我觉得这样倒也挺合适的，如果她不主动一点的话，可能她要把这些话憋在心里一辈子。”
眯着双眼的起司解释道，他和碧娜的看法一致，他们都认为卡莉应该主动些了。
想要让羽主动？那还不如让他去折断一家世界之翼来得实在。
“年轻就是好。”
霍克马的嘴角勾起一丝丝微笑，当年卡门也是这么追求艾因来着。
“卡莉，我不明白。”
终于回过神来的羽此刻的神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重。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他可从来未曾考虑过，更别说对象是卡莉了。
这实在是太梦幻了。
“我从始至终，一直把你当做妹妹来看待的啊。”
语言文字在羽的内心中重组无数次，他才从中挑选出这么一句话来说出口。
“......”
得到羽回复的卡莉，眼神暗淡下来，即使她在心中做好被拒绝的准备，可还是控制不住地感到失望。
“别那么失望，你会遇到更好......唔。”
原以为卡莉打消念头的羽伸手搭在卡莉的肩膀上打算安慰她，可没想到这次的卡莉更加大胆。
她竟然伸出双手环住自己的脖子，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索求热吻。
这时候的羽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他很想阻止卡莉的行为，可是卡莉的双手如枷锁般死死锁住他的脖子，如果用力的话，他害怕自己伤到卡莉。
就这样，他只能被动地承受卡莉笨拙的亲吻，直到她主动分开。
“松开。”
“呼......我不会放手的，除非你答应我。”
为防止卡莉继续吻上来，羽只能把头撇向一边。
但这也导致他那早已红得快滴血的耳垂暴露在卡莉的眼中，这反倒让卡莉露出一抹笑容。
“从我身上下来，我们之间的事好好谈谈。”
“我说过，你不答应，我是绝对不会松手的。”
看似卡莉充满勇气，但实际上是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已经豁出去了，也不差这么点。
“你......”
羽被卡莉这无赖的样子给气笑了，刚到嘴边斥责的话语又被他咽了回去。
“下去。”
“不！”
两人就这么僵持在原地，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最后还是羽率先败下阵来。
“你先从我身上下来，我考虑考虑。”
羽明白，如果自己不退让一步，卡莉估计会赖在他身上一直不下来。
就像小时候一样。
“你一定要答应我，我才下来。”
“......”
沉默良久后，羽把头扭回来直勾勾注视着卡莉。
“卡莉，我不知道我身上究竟背负着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生命的尽头究竟在什么地方，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就只有守护这间图书馆，直到你们拥有能力去面对都市中的绝大多数意外。”
“在都市，意外和明天，你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即便这样，你依旧保持着你那固执的想法吗？”
“我现在就只是以一个名为羽的收尾人在向你发问。”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而卡莉在听到这个问题的下一秒便脱口而出。
“我永远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哪怕死亡降临到我的头上。”
“唉......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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