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站在土坡上望着太原城外的火海,直到火光被晨雾渐渐笼罩,才转身返回城中。将熟睡中的小丫头用被子裹着背在背上向城外而去。离开太原有段距离后,在路边的一处山坳里将卡车放出。将这段时间缴获的药品放进车厢,直到车篷撑的绷直才停止。在副驾驶座用几床被子堆叠铺平成床将小丫头放下,驾着卡车沿着土路往赵家峪方向驶去。
一路上不时能看到日军收缩兵力的迹象 —— 原本设在山路口的岗哨撤了大半,只有零星的巡逻队还在漫无目的地搜索着,看来太原的爆炸让鬼子不得不收缩兵力。
赵乾开着从鬼子那里缴获的卡车,沿着坑洼的土路往赵家峪赶。车轮碾过碎石,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车斗里的药品箱子偶尔碰撞,传出轻微的 “砰砰” 声。
行驶了几个小时,天已大亮。看着路边的景象,赵乾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路边的土坡上,几个穿着打补丁粗布衣裳的村民蹲坐在那里,手里拿着半个干硬的窝头,小口小口地啃着。看到卡车过来,他们慌忙站起身,往路边退了退,眼神里满是畏惧,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老乡,别害怕,我是自己人!” 赵乾放慢车速,探出头喊道。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迟疑地往前挪了两步,声音沙哑地问:“你…… 你真不是鬼子?”
“没错!” 赵乾笑着点头,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两袋饼干递过去,“这是给你们的,垫垫肚子。”
老汉接过饼干,双手有些颤抖,激动地说:“多谢!多谢!之前鬼子在村里搜刮,粮食都被抢光了,我们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 旁边的几个村民也围了过来,眼里泛起了泪光。
赵乾心里一酸,走到车后借着车厢的遮挡,拿出十几袋粮食放在地上。
“这些粮食你们快点收着藏好,鬼子的日子长不了,好好活着。”
告别村民,赵乾继续赶路。一路上这样的场景不断出现,现在路边执勤的鬼子已经全部撤回县城,以保障县城鬼子抽调后的防卫兵力空缺。
随着太原城的再次被袭,鬼子华北方面军只能暂停扫荡行动,将兵力调往三城驻防。各地抗日武装紧抓机会对临近鬼子据点及小县城发动反攻。导致临近根据地的据点和道路执勤都改为伪军执行。
没走多远,就看到前方路上放着一排拒马桩,几个伪军正围着一个年轻小伙,手里的枪指着他的脑袋。
“小子!说!是不是八路军的探子?” 一个伪军凶神恶煞地吼道,枪托还时不时往小伙身上砸。
小伙咬着牙,倔强地说:“我不是!你们这群汉奸,总有一天会被清算的!”
赵乾眼神一冷,悄悄停下车,快速取出手枪。对着几个伪军就是几枪,“砰!砰!” 枪声在空旷的土路上炸开,几个伪军应声倒地。拒马旁的两个伪军刚反应过来,手里的枪还未抬起,又是两枪,两个伪军踉跄着摔倒在地。
“小哥,谢谢你!” 小伙连忙爬起来,对着赵乾感激地说道。
“没事吧?赶紧离开这里,路上不安全。” 赵乾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点点头,“小哥,谢谢了。待我回家安排好老娘,再报你的恩情”说完就捡起掉在路边的药包快步离去。
回到车上的赵乾,看着副驾驶座上被枪声惊醒缩成一团的小丫头。
连忙出声安慰道“丫头,别怕坏人已经没了。我们马上就要到安全的地方了。”
听到赵乾的声音,小丫头慢慢将头探出被子,看到没事的赵乾。郑书昀的小身子还在微微发颤,睫毛上挂着没掉的泪珠,见赵乾坐回驾驶座。
她攥着衣角往他身边挪了挪,小声问:“叔叔,刚才的坏人…… 真的都没了吗?”
赵乾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指腹蹭过她头发里没拍干净的灰絮,声音放得柔:“没了,都被叔叔收拾了,以后没人能欺负你了。” 说着,他从身后取出个搪瓷缸,从水壶中倒了点温水递过去,“喝点水,你旁边有饼干自己拿着吃。”
丫头双手捧着缸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却盯着窗外 —— 土路两旁的庄稼地大多荒着,只有几株枯黄的玉米秆歪在地里,远处的山坳里能看见几间塌了半边的土坯房,跟她记忆里太原家里的青砖瓦房完全不一样。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叔叔,我们去的地方…… 有红薯吗?我之前在地窖里,就是吃红薯活下来的。”
赵乾愣了愣,随即笑了:“有,不仅有红薯,还有热粥、白面馒头,等咱们到了,让你吃个饱。”
丫头的眼睛亮了亮,把搪瓷缸递回来时,小手已经不抖了。赵乾发动卡车,车轮重新碾过碎石路,往赵家峪的方向赶。
临近根据地,汽车的引擎盖上多了几个弹孔,这是路边的暗哨警告射击的结果。要不是看到赵乾不像鬼子,瞄着的应该就是赵乾的脑袋了。
“md,早知道就不该用鬼子的卡车,差点吃了自己人的花生米。”
汽车刚绕过一道山梁,两支步枪已瞄准驾驶室中的赵乾。村口老槐树下,两个八路军哨兵腰杆挺得笔直,枪托抵在肩上,眼神凌厉。
“停车!下来!” 左边那个满脸稚气的小兵嗓门洪亮,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赵乾停车熄火,开门下车后就拿出林满生写的字条说道:“我是从北平过来送药品的。”
另一个稍年长的哨兵眼睛猛地一亮,连忙收了枪,看完字条后攥住他的胳膊:“可算把你盼来了!团长这几天就跟疯了似的,每天都要来村口瞅几次!”
跟着哨兵往村里走,土路上不时撞见扛着锄头的村民,见了赵乾都警惕地看着。
转过一道矮墙,就听见祠堂方向传来熟悉的大嗓门,混着 “哐当” 的摔碗声:“他娘的!张大彪是不是在外面山大王当久了,都忘了怎么打鬼子吗?伤员的绷带都快用草皮替了,消炎药还没影!”
赵乾刚走到祠堂门口,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军装、胡子喇碴的汉子就冲了出来。肩宽背厚,腰间两侧别着两把二十响,裤脚绑腿还沾着泥点,正是李云龙。
他一眼就瞅见赵乾,两步跨过来,伸手就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能捏碎石头:“你小子可算来了!再晚一天,老子就得带着人去鬼子县城抢药了!”
赵乾被他捏得生疼,却忍不住笑:“李团长还是这么火急火燎,就不怕把鬼子引过来?”
“引过来正好!” 李云龙眼睛一瞪,唾沫星子差点溅到赵乾脸上,“老子手里的家伙可不是烧火棍!正好让小鬼子尝尝,老子的大刀见见血!”
说着,他拽着赵乾就往祠堂里走,“别磨蹭!快把药拿出来,卫生队的老张都快跟我拼命了!”
祠堂里挤满了人,几张木板拼成的长桌上摆着破旧的药箱,卫生队队长张淑兰正蹲在地上,给一个腿上裹着血绷带的伤员换药。见赵乾进来,她猛地站起来,快步走过来,声音都带着颤:“同志,药品……”
赵乾没等她说完,将背后的包裹放到桌上。李云龙急忙上前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包包消炎药、退烧药、止血带。
张淑兰拿起一瓶消炎药,激动得手都在抖:“太好了!有了这些药,这里的几十个同志都有救啦!”,转身对身后的卫生员喊:“快!给重伤员先用上!尤其是三排的小王,伤口都化脓了!”
李云龙站在桌边,看着桌上的珍贵药品,手指在包裹上摩挲着,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他抬头看向赵乾,声音比刚才低了些:“你这来的一路可是真热闹啊!保定鬼子的旅团部给端了?还抢了银行和机场?”
“顺手为之。” 赵乾也没有否认,拿出一张折叠的地图,递了过去。“这是从鬼子旅团部搜来的,标着他们下次扫荡的兵力部署,他们可能会使用特种弹。另外,我在太原发现了鬼子的细菌部队,他们在用俘虏、百姓做实验。我已经把实验室炸了,但他们肯定还会再搞,得提醒各根据地提防。”
李云龙展开地图,看着地图上的标注,眉头越皱越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狗娘养的小鬼子!这是想用细菌弹摧毁根据地啊,竟然敢用老百姓做活体研究!”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药瓶都震得跳了起来,“老子要是碰到这种畜生,我活刮了它!”
旁边的邢副团长连忙劝:“团长,您可别犯驴脾气,还是先汇总给旅部要紧。”
“tNd!” 李云龙瞪了他一眼,“要马上把地图送去旅部,把通讯班都派出去通报各营!告诉他们,要是让鬼子的细菌弹沾到老百姓一根毫毛,老子饶不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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