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最后一丝暖意被寒风卷走，清晨醒来时，石楼的玻璃窗上已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花。张轩推开房门，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地面上覆盖着一层白霜，远处的山林和屋顶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白，天空铅灰色，像是随时会落下雪来。
“轩神，外面好冷啊！”禾裹着那件浅粉色的羽绒服，从身后轻轻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羽绒服是张轩用大雁绒毛做的，轻盈又保暖，此刻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像个毛茸茸的小团子。
张轩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很快驱散了她指尖的凉意：“冬天来了，今天可能会下雪。我们去看看部落的情况，尤其是柴火和粮食，得确保大家都能安稳过冬。”
两人走进部落，只见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着袅袅炊烟，土坯房的门缝里透出温暖的火光。部落成员们大多缩在屋里，偶尔有人出来，也都裹紧了兽皮，脚步匆匆。叶正站在公共浴室旁，指挥着几个妇女将最后一批陶锅搬回仓库，看到张轩和禾，她连忙迎上来：“轩神，禾姑娘，你们可算出来了！这天气说冷就冷，早上我摸了摸河水，都快结冰了！”
“河水快结冰了？”张轩心中一紧，捕鱼是部落冬季重要的食物来源，一旦河面完全冰封，捕鱼就难了，“我们去河边看看。”
三人快步走到部落东侧的河边，果然看到河水流动得格外缓慢，靠近岸边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踩上去会发出“咔嚓”的脆响。几个负责捕鱼的青壮正站在河边发愁，看到张轩，立刻围了上来：“轩神，这河水马上就要结冰了，以后我们还怎么捕鱼啊？没有鱼，冬天的食物就不够了！”
张轩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岸边的薄冰，冰面很脆，一戳就破。他站起身，对众人说道：“别慌，河水只是表面结冰，下面还是流动的。我们可以在冰面上凿洞，从洞里捕鱼，一样能捕到鱼。”
“凿洞捕鱼？”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从未想过这种方法。石不知何时也赶了过来，皱着眉说道：“轩神，冰面要是太厚，凿起来肯定很费劲，而且万一冰面塌了，人掉下去就危险了！”
“放心，我有办法。”张轩笑着说，“我们先找几块厚实的木板，在冰面上搭个简易的平台，防止冰面塌陷；再用石斧和凿子凿冰洞，只要洞口够大，就能下网捕鱼。今天我们就试试，肯定能捕到鱼。”
说干就干，张轩立刻分配任务：石带领青壮去仓库搬木板、石斧和凿子；叶带领妇女们准备渔网和装鱼的兽皮袋；禾则跟着张轩，在河边挑选凿冰的位置——要选河水较深、水流较缓的地方，这样鱼才多，冰面也相对结实。
很快，石就带着人搬来了十几块厚实的木板（之前建房子剩下的），还有十几把磨得锃亮的石斧和凿子。张轩指挥着青壮们将木板铺在岸边的冰面上，用石头压住四角，形成一个稳固的平台。然后，他拿起一把凿子，对准冰面，用力凿了下去——“当”的一声，凿子在冰面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白痕。
“大家轮流来，小心点，别伤到手。”张轩一边说，一边继续凿冰。冰面虽然薄，但也需要费不少力气，青壮们轮流上阵，石斧和凿子撞击冰面的声音“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在寂静的河边格外刺耳。
禾站在平台旁，给大家递热水和果干，时不时提醒道：“大家慢点凿，别着急，歇一歇再继续。”她穿着暖和的羽绒服，不像其他人那样冻得瑟瑟发抖，却也忙得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半个时辰后，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冰面终于被凿开一个直径约两尺的洞，冰冷的河水瞬间涌了上来，冒着淡淡的白气。众人都兴奋地围了上来，石迫不及待地说道：“轩神，快下网吧！说不定里面有好多鱼！”
张轩点了点头，示意两个青壮将渔网放进冰洞。渔网是之前教大家编织的，网眼大小适中，正好能捕到中等大小的鱼。青壮们慢慢将渔网沉入水中，然后握住渔网的绳子，静静等待着。
“大家别出声，鱼听到动静会吓跑的。”张轩小声提醒道。众人立刻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轻了，紧紧盯着冰洞，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大约过了一刻钟，张轩对青壮们说：“可以拉网了，慢慢拉，别太快。”
两个青壮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往上拉渔网。渔网刚拉出水面时，众人还没看到鱼，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失望。就在这时，随着渔网逐渐展开，一条条银白色的鱼在网里挣扎着，阳光照在鱼鳞上，闪着亮晶晶的光。
“有鱼！好多鱼！”石兴奋地大喊起来，众人也纷纷欢呼，围上去帮忙把鱼从网里摘下来，放进旁边的兽皮袋里。这一网，竟然捕到了十几条鱼，每条都有小臂长，足够部落十几个人吃一顿了。
“太好了！轩神，你真是太厉害了！”一个负责捕鱼的青壮激动地说道，“有了这个办法，就算河面结冰，我们也能捕到鱼，冬天再也不用担心没食物了！”
张轩笑着说：“这只是开始，我们再凿几个冰洞，多捕些鱼，腌制成鱼干，足够部落吃整个冬天了。”
众人干劲十足，立刻开始在平台上凿更多的冰洞，每个冰洞之间间隔三尺左右，这样能覆盖更大的范围，捕到更多的鱼。张轩则在一旁指导，教大家如何判断鱼群的位置——通过观察水面的波纹和冰洞下的水流，就能大致知道哪里鱼多。
禾也加入了进来，她虽然力气小，不能凿冰，但可以帮忙摘鱼、装鱼，还会时不时给大家递上热水，让寒冷的冬日多了一丝暖意。张轩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暖暖的，走上前，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水珠（摘鱼时溅到的）：“别太累了，歇一会儿。”
禾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不累，看到捕到这么多鱼，我也很开心。”
就在众人忙着捕鱼时，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一开始只是零星的几片，很快就变成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转眼间，地面、屋顶和树枝上就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下雪了！”众人纷纷抬头，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对于原始部落来说，雪既是寒冷的象征，也是“瑞兆”——雪能杀死地里的害虫，来年春天庄稼会长得更好。
“下雪了就更要抓紧时间捕鱼，雪下大了，路就不好走了。”张轩说道，指挥着众人加快速度。
大家纷纷应诺，手脚麻利地继续凿冰、下网、拉网。雪花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却没有人在意，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到了中午，众人已经凿了十几个冰洞，捕到了上百条鱼，装满了好几个兽皮袋。
“差不多了，我们先把鱼运回部落，下午再继续。”张轩说道。众人纷纷点头，扛着装满鱼的兽皮袋，兴高采烈地往部落走去。雪花落在他们身上，像是给每个人都披上了一层白衣，远远望去，像一串移动的“雪人”。
回到部落，张轩让妇女们将一部分鱼处理干净，用来煮鱼汤、烤鱼肉，给大家改善伙食；剩下的鱼则切成块，撒上少量精盐（部落储备不多，要省着用），挂在屋檐下晾晒——冬天寒冷，鱼块很快就会冻住，既能保鲜，又能慢慢风干成鱼干。
部落的空地上，很快就挂满了鱼块，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显眼。老人们坐在屋门口，看着挂满屋檐的鱼块，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孩子们则在雪地里追逐打闹，时不时抬头看看鱼块，期待着能早点吃到香喷喷的鱼肉。
中午，部落厨房里飘出了鱼肉的香气。张轩和禾回到石楼，禾负责处理鱼，张轩则在厨房里生火、煮鱼汤。很快，一锅香喷喷的鱼汤就煮好了，乳白色的汤面上飘着几片翠绿的野菜（之前储存的干野菜泡发的），鱼肉鲜嫩，汤味浓郁。
两人坐在火炕旁，一边喝着热鱼汤，一边看着窗外的雪景。雪花越下越大，已经在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整个部落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像一幅静谧的水墨画。
“轩神，这个冬天好像一点都不可怕了。”禾捧着汤碗，小口喝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张轩，“有暖和的房子，有充足的柴火和粮食，还有这么多鱼，大家肯定能安稳过冬。”
张轩笑着握住她的手：“是啊，只要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就没有过不了的冬天。等春天来了，我们还要种更多的庄稼，养更多的家畜，让部落变得更强大。”
下午，雪小了一些，张轩和禾又带着众人去河边捕鱼。这次，他们不仅捕到了很多鱼，还意外捕到了几只甲鱼——它们躲在河底的淤泥里，被渔网不小心捞了上来。甲鱼的肉质鲜美，营养丰富，是难得的美味，众人都兴奋不已。
“轩神，这‘硬壳鱼’（原始人对甲鱼的称呼）可好吃了，就是很难抓到，没想到今天竟然捕到了这么多！”石拿着一只甲鱼，笑得合不拢嘴。
张轩笑着说：“甲鱼可以用来炖汤，滋补身体，给老人们和孩子们补补身子正好。”
当天晚上，部落里再次举行了“鱼宴”——炖鱼汤、烤鱼肉、炖甲鱼，各种用鱼做的食物摆满了石楼前的空地（雪已经停了）。众人围坐在火堆旁，一边吃着美味的鱼肉，一边聊着天，欢声笑语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禾坐在张轩身边，给他夹了一块甲鱼裙边：“轩神，这个最好吃，你尝尝。”
张轩咬了一口，肉质q弹，鲜美无比，他笑着说：“好吃，你也多吃点。”
老人们喝着热气腾腾的甲鱼汤，连连称赞：“轩神真是我们的救星啊！有了你，我们不仅能住上暖和的房子，还能在冬天吃到这么好吃的鱼，这要是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张轩看着众人满足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这个冬天，部落一定能安稳度过。而他和禾的生活，也会像这冬日里的火堆，温暖而红火。
夜深了，众人渐渐散去，回到温暖的家中。张轩和禾并肩走在雪地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月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轩神，今天真开心。”禾挽着张轩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温柔，“我以前从来没想过，冬天也能这么热闹，这么温暖。”
张轩停下脚步，转身将她拥入怀中，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以后的每个冬天，都会这么温暖。因为有你，有大家，这个部落就是我们的家。”
禾紧紧抱着张轩，感受着他怀中的温暖，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雪花又开始飘落，轻轻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像是在为这对恋人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这个冬天，虽然寒冷，却因为有了充足的食物、暖和的房子和彼此的陪伴，变得格外温馨。张轩知道，这只是他和部落共同度过的第一个冬天，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和美好在等待着他们。而他，会用自己的力量，守护好这个部落，守护好身边的人，让这个原始的家园，在他的带领下，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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