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倒觉得，她可能是在当上副院长之后，无意中发现了福利院背后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也有可能找到了长乐集团的犯罪证据。”
“说不定她一直在偷偷调查，就像你当年做的那样！”
“她很可能已经掌握了关键线索，所以教授集团才会这么急着对她下手！”
“才会费尽心机让她消失，还要故意把那些骂名栽赃到她头上！”
这番分析就像一道穿透乌云的阳光，猛地驱散了凌越心里那些灰暗的猜疑。
凌越猛地瞪大眼睛，原本满是痛苦和怀疑的目光中，突然闪过一道微弱但充满希望的光芒！
“你是说……她一直……在暗地里查这件事？”
凌越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里面夹杂着不敢置信但又忍不住期待的颤音。
“对！就是这样！”
叶骁斩钉截铁地说。
“要不那帮人干嘛这么大费周章地对付福利院二把手？”
“王阿姨被催眠，甚至还可能被下了心理暗示。”
“这分明说明他们心里有鬼，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李兰。”
“他们要把她知道的秘密永远埋进土里。”
他猛地站起来，眼中燃着凛冽的锋芒。
“长乐集团和幽灵船，这两个鬼地方说不定就是一条道上的！”
“再不济也有肮脏的交易往来！”
“李兰这件事，就是揭开他们犯罪黑幕的关键线索！”
注意到凌越眼里重新亮起的光芒，叶骁心里也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情绪。
“现在你听好了，凌越。”
叶骁的声音坚定而温暖。
“你得给我好好睡一觉！”
“养精蓄锐！等明天一大早，我们就杀回局里！”
“把长乐集团、幽灵船和福利院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统统查个底朝天！”
他狠狠攥紧拳头，向眼前刚刚停止哭泣的凌越做出保证。
“为了给李兰讨个说法，也为那些无缘无故消失的娃娃们。”
“一定要让这帮畜生尝尝报应的滋味。”
凌越定定地看着叶骁那双饱含信心与决心的眼睛。
心里原先的迷惘和无助，就像冰雪在阳光下渐渐消融，慢慢重新燃起那份久违的刚强意志。
他用力点头，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眼神却已经变得锋利异常。
“我知道了！”
凌越沙哑却有力的声音里透着坚定与释然。
“队长，这一次我绝对服从安排。”
他慢慢躺回枕头上闭上眼睛。
虽然呼吸依然沉重，但那张原本笼罩着痛苦的脸庞已经焕发出新的神采。
那是被“查证真相”和“伸张正义”的信念支撑起来的倔强神情。
叶骁静静地看着他，伸手帮他掖好被角。
夜色依然笼罩着这座城市，但黎明前的黑暗似乎稍微散开了些，不再让人感觉那么压抑。
长乐集团……幽灵船……
福利院暗地里的肮脏交易……还有突然消失的李兰……
这些零零碎碎的线索，在这一刻终于和凌越藏在心底多年的痛苦记忆连在了一起。
窗外洒进来的淡淡月光照在张为民院长那张苍白的脸上，像一条冰冷的、轻轻颤抖的光带。
房间里静得几乎能听见心跳声，只有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瘫坐在那张真皮沙发上，指甲几乎要掐进扶手的皮面。
衣服早就被冷汗打湿，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
“这下完蛋了……全都完了……”
他声音发颤地自言自语，每个字都透着掩饰不住的恐慌。
今天发生的一切像走马灯一样不断在他眼前闪回。
王警官带着那个姓叶的刑警队长，还有戴项链的年轻小伙，来势汹汹地闯进了福利院。
那帮警察二话不说就把监控录像调出来仔细看了一遍。
而且就在今天.......警方的速度来的太快了。
自己根本就来不及去完成教授给的任务，到达监控室的时候，警方已经布控了。
只好暂且作罢，结果刚回到办公室，就被传话了......
这事要彻底兜不住了！
张为民比谁都明白，陈光那边肯定已经掌握了李兰举报的证据，只不过没全部摊牌而已。
“李兰这个贱人！”
张为民脸色阴沉得吓人。
“好端端去查院里的事情做什么！现在好了！死了都不让人省心！”
他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整个人紧张得不行。
绝对不能等着被逮！
特案组办案太老练了，根本糊弄不过去！
尤其是那个叶队长和凌越。
这两人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他跟李兰失踪脱不了干系！
那些做假的账本、长乐集团那些事……
特别是那个讳莫如深的“幽灵船”！
光是想到幽灵船三个字，张为民就觉得后背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让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很清楚，要是敢和幽灵船那位“教授”对着干会有什么下场！
光是想一想那个后果，就让他觉得比死还要可怕！
“跑！必须马上跑！”
张为民跌跌撞撞地冲向角落的保险箱，手指不听使唤地在数字键上按来按去。
他得赶紧把能带走的现金、金块、还有那些准备好的护照通通带上！
一秒都不能耽搁！越快越好！
直接离开临海，永远消失在人世间！
就在他手忙脚乱地把一大沓钞票和沉甸甸的小金条往一个旧背包里塞的时候。
办公桌上那部特制的加密电话突然“嗡嗡”地振动起来，在这个节骨眼上响了！
嗡——嗡——
在这间鸦雀无声的办公室里，这声音显得特别刺耳，活像个索命鬼在敲门！
张为民整个人都僵住了，就像被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
他艰难地缓缓转过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直勾勾地盯着那部闪着诡异绿光的卫星电话，脸上写满了恐惧。
绝对是幽灵船打来的！
这个号码只有幽灵船的上头知道！
这个节骨眼会拨过来的，不是幽灵船的成员还能是谁！
张为民的手停在半空中，根本不敢碰那个电话。
光是想到待会儿会听到那个冰冷的机械声音，他的腿就开始打颤，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处决一样无助！
电话还在一刻不停地响着，震动的力道一次比一次狠，像是在向他示威。
如果不接电话，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张为民的胸口激烈地上下起伏，心脏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耳边全都是血液冲击发出的隆隆声。
豆大的汗珠从他太阳穴滚落，把衬衫领子都打湿了一大片。
最终他还是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手指头抖得像筛糠似的往电话那边挪动，好不容易按下了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几乎连气音都发不出来。
电话那头没有半点声音，死一般的寂静让人窒息。
短短几秒钟后，突然传出一阵机械处理过的电子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情味。
这绝对是幽灵船的头儿亲口在说话：“张、为、民。”
就这简单的三个字，吓得张为民魂飞魄散。
他双腿突然没了力气，整个人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办公室的地板上！
张为民嘴唇直打颤，声音抖得都不成调：“教……教授……”
话说到一半就被自己的抽噎声给堵了回去。
“想逃跑？”
冰冷的机械声干脆利落地截断他的话音，这话说得跟刀子似的，捅得张为民心口生疼。
“不不，我没有！我……”张为民吓得猛摆手，整个人都慌神了。
“你爱人现在正在临海一院的三楼贵宾病房守着你们家小鬼。”
机械声不带半点感情地念着。
“三天前做的阑尾手术，现在恢复得不错。”
张为民眼睛瞪得老大，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个念头像炸弹一样在他脑子里炸开——
他们全家人都被盯得死死的，每个人的行踪对方都了如指掌！
“教授……求求您……不要动他们……”
张为民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哀求声里全是哭腔。
“要你家平安？很好。按我说的做。”
机械声还是那样平板，但话里透出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您吩咐的，我统统照办！”
张为民急得直点头，那架势仿佛不赶紧答应下来，下一秒全家人就会出事似的。
那个机械声音冷冰冰地命令道。
“现在立刻出发，去你们福利院厨房后面那间冷冻库旁边的杂物间。”
“那个地方你可熟悉得很吧，我需要你一个人在那里的暗道等着。”
张为民立刻打了个寒颤，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那条隐蔽的暗道……
就在前几天半夜，他还跟着教授在那条暗道清理过李兰留下的痕迹。
直到这会儿，他还记得当时教授阴森森地交代的那句话——
“处理干净些。”
“教、教授……”他牙齿都在打颤，还想再说什么。
机械声骤然变得锋利，每个音节都像铁块一样狠狠砸下来。
“给我牢牢记着——”
“你老婆孩子的命攥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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