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宗的日头爬到树梢时,丹堂后的空地上飘着股若有若无的辣条味——那是林辰昨晚用废丹渣试做“辣条提纯丹”的残留气息。欧阳靖蹲在地上,正用麻绳把两只哑铃捆在一起,绳子绕得歪歪扭扭,活像条打了结的蛇。
“靖儿,你这是要做什么?”林风拄着拐杖从丹堂走出来,系统的“关节作响”特效随着脚步“咔哒”轻响,目光落在那捆得乱七八糟的哑铃上,眉头忍不住皱了皱,“难不成又想把哑铃当流星锤练?上次砸坏药田篱笆的事忘了?”
欧阳靖抬起头,额角还沾着点灰——那是今早练铁头功撞墙蹭的。他瓮声瓮气地说:“师父,方灿灿说……说把哑铃捆在风筝上,能飞得更高。”他指了指旁边地上的纸鸢,那是用方灿灿画废的隐身符糊的,半透明的纸面上还留着歪歪扭扭的符咒,“她说这样能让风筝线绷得更直,能飘到剑影门的山头去。”
“飘到剑影门?”林风刚要追问,就见方灿灿抱着个符纸匣子从石阶上跑下来,匣子没盖严,几张画废的“疾风符”飘出来,被风吹得打着旋儿往药田飞。“师父!您看我新画的‘千里传音符’!”她举起张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个歪嘴的小人,“只要往风筝上一贴,咱们在回春宗放风筝,剑影门的人都能听见咱们说话!”
林风扶着额头,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俩徒弟,一个拿哑铃当风筝坠,一个用废符画“传音符”,怕不是想把三大圣地的人都引来围观?
正说着,药田那边传来“哗啦”一声响。叶青媛抱着捆测灵草跑过来,裙摆沾着露水,发梢还缠了片柳叶。“师父!”她把测灵草往地上一放,声音软软的,“刚才看见剑影门的人在篱笆外鬼鬼祟祟,手里还拿着个小铲子,好像想挖咱们的痒痒草。”
“挖痒痒草?”林风挑了挑眉。那痒痒草是鬼医婆婆上次撒的种子,长出来的草叶带着细毛,碰一下能痒一整天,他本想拔掉,被叶青媛拦着说“能当警戒草”,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王铁蛋扛着防御盾从后山绕出来,盾面沾着些泥土,显然是刚去巡查过。“风哥!我刚才在西坡看见俩穿青衣服的,背着药篓子,鬼头鬼脑的。”他把盾牌往地上一顿,震得泥土里的蚯蚓都钻了出来,“我喊了一声,他们就跟兔子似的跑了,药篓子都掉了一个。”
“药篓子呢?”方灿灿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往西坡跑,“说不定里面有他们偷的灵草!”
林风拄着拐杖跟过去,只见西坡的草丛里果然扔着个竹编药篓,里面装着半篓杂草,还有个巴掌大的玉盘,盘底刻着“剑影门”三个字——显然是用来收集灵气样本的法器。玉盘里沾着点白色粉末,凑近一闻,带着股熟悉的辣条味。
“这是……”林风捻起一点粉末,突然笑了,“林辰昨晚炼的‘辣条丹’渣。”
铁蛋挠着头问:“剑影门的人偷这玩意儿干啥?难道想学着炼辣条?”
“怕不是以为这是高阶逆生丹的辅料。”林风把玉盘揣进袖袋,“上次百草堂的人来闹过,剑影门肯定也眼馋那假丹方,想偷点‘废料’回去研究。”他看着药篓里的杂草,突然压低声音,“走,咱们去给他们加点料。”
回到丹堂,林辰正蹲在丹炉前愁眉苦脸。炉子里飘出股焦糊味,他手里捏着块黑黢黢的东西,见林风进来,赶紧藏到身后:“师父,我……我没炼废丹。”
“拿出来吧。”林风敲了敲他的脑袋,“是不是又在试那‘辣条提纯术’?”
林辰耷拉着脑袋,把黑块递过来:“我按您写的方子,用灵椒粉和麦芽糖炼的,结果成了这模样……”
那东西黑得像炭,表面还沾着几粒芝麻,看着倒像块烤糊的芝麻糖。林风拿起来闻了闻,辣中带甜,居然还挺香。“这玩意儿不错。”他突然笑了,“去,把你上次炼的‘臭豆腐丹’拿两颗来。”
林辰愣了愣,还是乖乖去取了丹药。那“臭豆腐丹”黑不溜秋,裹着层黏液,离老远就能闻到股馊味,是他用发酵的灵米和臭豆腐渣炼的“杰作”。
“方灿灿,”林风把黑块和臭豆腐丹往桌上一放,“把你那‘千里传音符’再画几张,画得丑点,越歪越好。”
方灿灿眨眨眼,拿起朱砂笔就在黄符纸上画起来。这次她故意把小人的眼睛画成斗鸡眼,嘴巴歪到耳朵根,还在旁边画了只吐舌头的狗。“这样够丑不?”
“再丑点。”林风看着符纸,突然想起什么,“在小人手里加个盾牌,盾牌上写‘剑影门是小狗’。”
铁蛋一听不乐意了:“风哥,为啥画我的盾牌?”
“显得真实。”林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会儿让欧阳靖把这‘辣条丹渣’和符纸都塞进那药篓子,再故意扔到剑影门的人容易发现的地方。”
欧阳靖抱着哑铃瓮声说:“师父,那哑铃风筝还放不放?”
“放!”林风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不仅要放,还要让风筝线缠到剑影门的旗杆上。”
半个时辰后,回春宗的上空飘起了只奇怪的风筝。风筝主体是用隐身符糊的,半透明的纸面上,方灿灿画的歪嘴小人随风晃动,手里的盾牌格外显眼;风筝尾巴上拴着两只哑铃,被风吹得“叮当”响;最绝的是,风筝线每隔三尺就贴张“千里传音符”,符纸上的朱砂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欧阳靖牵着风筝线,站在晒谷场的最高处,使劲往剑影门的方向拽。哑铃太重,风筝飞得歪歪扭扭,好几次差点栽下来,全靠方灿灿往上面贴“疾风符”才勉强稳住。
“往左点!再往左点!”方灿灿站在石头上指挥,嗓子都喊哑了,“快到剑影门的山头了!”
剑影门的了望塔上,两个弟子正举着望远镜偷看。其中一个穿青衣的弟子指着风筝,手都在抖:“师兄,你看那风筝!上面好像有咱们门的玉盘!”
另一个师兄眯着眼瞅了半天,突然拍大腿:“那符纸上画的是啥?好像有字!”
两人正嘀咕着,风筝突然打了个旋,线轴“咔嚓”一声断了。哑铃拖着风筝,“呼啦啦”地往剑影门的演武场坠去,正好砸在旗杆顶上。旗杆晃了晃,风筝线缠在旗杆上,符纸被风吹得“哗啦啦”响,每张符上的歪嘴小人都对着演武场“笑”。
“快去看看!”青衣弟子拉着师兄就往演武场跑,“说不定是回春宗故意送过来的‘秘方’!”
两人跑到旗杆下,果然看见风筝残骸里掉出个药篓,里面装着半篓“辣条丹渣”,还有张泛黄的纸——正是林风仿写的“补充丹方”,上面写着:“辣条提纯需用童子尿淬火,臭豆腐渣为引,七七四十九日可成,误食者痒三天,臭三月。”
“这是……高阶逆生丹的补充配方?”青衣师兄激动得声音都变了,小心翼翼地把纸叠好揣进怀里,“快,把这些‘辅料’都收好,回去给长老过目!”
两人抱着药篓,跟头把式地往长老院跑,没留意演武场的草里藏着个东西——那是林辰塞进去的“臭豆腐丹”,被哑铃砸破了壳,正慢慢渗出黏液,散发出越来越浓的馊味。
回春宗的晒谷场上,众人看着剑影门的人抱着药篓跑远,笑得直不起腰。
“师父,您这招也太损了!”方灿灿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他们要是真按那方子炼,不得炼出一炉屎来?”
“嘘——”林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故意板起脸,“修道之人,要慈悲为怀。咱们这是帮他们‘开悟’,让他们知道,不是什么丹方都能瞎炼的。”
铁蛋突然指着剑影门的方向,憋笑道:“风哥,你看!他们演武场那边好像冒烟了!”
众人抬头一看,果然见剑影门的方向升起股黑烟,还夹杂着几声惨叫。想来是那“臭豆腐丹”的馊味炸开了,又或者是有人碰了痒痒草渣,正闹得不可开交。
欧阳靖挠着头问:“师父,那哑铃还能要回来不?那是我攒了三个月月例买的。”
“要不回来喽。”林风笑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就当给剑影门留个纪念,让他们知道,回春宗的‘秘方’可不是那么好偷的。”
正说着,苏清晏提着个食盒从山道上走来。她今天穿了件月白长衫,裙摆沾着些山茶花的花瓣,见众人笑得热闹,忍不住问:“你们在笑什么?老远就听见动静了。”
“苏师叔!”方灿灿蹦过去,把剑影门偷丹渣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末了还指着剑影门的黑烟,“你看,他们肯定中了师父的计!”
苏清晏听完,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林师弟这招倒是别致。只是剑影门的人向来记仇,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怕他们不成?”铁蛋扛起盾牌,拍得“哐当”响,“再来人,我一盾拍晕他们!”
林风瞪了他一眼,转头对苏清晏说:“苏师姐来得正好,林辰新炼了点‘点心’,一起尝尝?”他冲林辰使了个眼色,林辰赶紧把那黑黢黢的“辣条芝麻糖”拿出来,用盘子装了递过去。
苏清晏看着盘子里的黑块,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辣中带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居然还挺爽口。“这是……用灵椒做的?”
“正是。”林风也拿起一块,“林辰这小子总算没炼废,回头让他多炼点,送你几包。”
苏清晏脸颊微红,轻声道:“多谢林师弟。”她从食盒里拿出一碟桂花糕,“我母亲亲手做的,说请大家尝尝。”
那桂花糕雪白雪白的,上面撒着层金桂,看着就香甜。方灿灿早就流口水了,伸手就要去拿,被林风用拐杖敲了下手背:“没规矩,先给你叶青媛师姐。”
叶青媛抱着测灵草,见大家都看着她,不好意思地捏了块最小的,小口小口地吃起来。欧阳靖捧着块比脸还大的,吃得满嘴都是渣;铁蛋最夸张,把盾牌当盘子,一下子摞了五块,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话都说不清了。
林风看着这群吵吵闹闹的徒弟,又看了看坐在石凳上安静吃糕的苏清晏,突然觉得这元婴期的“江湖仇杀”也没那么难熬。至少此刻,晒谷场上有桂花糕的甜香,有徒弟们的笑闹,还有远处剑影门隐约传来的惨叫声——那是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热闹。
日头渐渐西斜,风筝线还缠在剑影门的旗杆上,歪嘴小人在晚风中轻轻晃动,像在跟回春宗的方向挥手。林风把最后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时,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成功戏耍剑影门,触发“整活大师”成就,奖励寿元50年】。
他看着系统面板上“4050年”的寿元数值,忍不住笑了。看来这“创收”的路子,还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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