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或者说如今在军事委员会内部档案中代号仍为“疾风”的他,以其独特的方式,迅速在强者为尊的萨卡兹群体中站稳了脚跟,并引发了一系列令人啼笑皆非的“化学反应”。
…………
曼弗雷德的剑术训练堪称地狱。他毫不留情,每一次喂招都直指要害,云凌身上每天都添新伤。但云凌的表现让这位见多识广的将军都时常愕然。
他不仅学得快,更是个 “问题儿童”。
“曼弗雷德阁下,刚才那一记侧撩,如果对方是身材矮小的杜林族,重心更低,我是否应该将发力点再下沉三分?”
“阁下,我看营地东侧那位独眼老兵的盾反技巧很独特,能否允许我下午去‘交流’一下?”
“关于源石技艺附魔在剑身上的能量损耗率,是否有具体数据?或许我们可以优化一下发力方式,减少不必要的浪费……”
他从不止于机械模仿,总会结合自己另一个世界的知识(巧妙地包装成“个人想法”或“野外生存经验”),提出各种角度刁钻的问题,甚至试图用他那点来自系统娘的科学分析来“优化”古老的萨卡兹战技。
曼弗雷德从一开始的“闭嘴,练!”到后来的耐心解答,再到偶尔会被问住,陷入沉思。
他无奈地发现,自己不仅是在教学生,有时更像是在进行一场军事学术研讨。营地里的其他战士很快发现,只要“疾风”在将军身边,将军的表情就会格外“丰富”,时而皱眉,时而讶异,偶尔还会对着训练木桩喃喃自语地演算起来。
更让老兵们“痛苦”的是,这个新来的家伙像个不知疲倦的“学术海绵”。他完成曼弗雷德的残酷训练后,还会顶着青肿的脸,挂着“纯良谦逊”的笑容,拎着一点用任务报酬换来的好酒或新奇小玩意儿,去拜访营地里的各路好手。
“大叔,您昨天那手飞斧太帅了!能教教我怎么在三十米外保证精准度吗?我帮您保养盔甲!”
“大姐,您冲锋时的步伐有什么诀窍吗?感觉特别省力!我帮您整理了接下来三天的巡逻队排班表!”
“兄弟,你这伤口处理方式有点落后啊,我这儿有种更有效的消毒法,试试?作为交换,教我两手近身擒拿?”
他态度诚恳,给的“学费”又实在,更可怕的是他学什么都快得吓人。一时间,军事委员会这个以严肃冷酷着称的营地,竟悄然掀起了一股“技术交流”的热潮,以及一股无形的“内卷”之风——老兵们生怕自己被这个后辈轻易学了绝活去,训练得比以前更卖力了。
曼弗雷德看着训练场上嗷嗷叫的士兵们,又看了看正在和火铳小队队长讨论弹道学的云凌,按了按眉心,叹了口气,嘴角却有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
云凌的情商之高(仅限无恋爱话题 ),体现在方方面面。他深知自己“空降”的身份敏感,从不居功自傲,对谁都客客气气,但该争的任务和资源寸步不让,用实力说话。
他记忆力超群,能记住许多普通士兵的名字和家里情况。谁家缺药,谁惦记着家乡的特产,他下次出任务回来,总会“顺手”带回来一些,用“朋友送的”、“路上捡的”这种拙劣又暖心的借口分给大家。
他甚至还用系统商店里免费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调味料,稍微“改良”了一下军营里猪食般的伙食,虽然被曼弗雷德警告过“不许过度改变传统”,但偶尔露一手,总能换来一阵欢呼和对他下次任务的真心祝福。
他对曼弗雷德的尊敬更是把握得恰到好处。公开场合,礼仪周全,一口一个“阁下”。私下请教剑术时,态度恭谨,却也会在曼弗雷德因公务疲惫时,默默递上一杯提神的热饮(成分来自系统,效果拔群),或者在他对着地图沉思时,用他那独特的、基于数据分析的视角,提出一两个看似异想天开却往往能启发思路的点子。
曼弗雷德何等人物,自然看穿了他的这些小伎俩。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并不坏。比起那些只会唯唯诺诺或莽撞冲动的下属,这个懂得审时度势、又能切实带来好处和惊喜的年轻人,用起来确实顺手又……有点有趣。
当然,云凌带来的不全是正面效应,更多是让曼弗雷德头疼的“惊喜”。
比如,他试图用“杠杆原理”和“滑轮组”给营地改造一台重型弩炮的上弦装置,结果计算失误,把弩炮的弓臂给崩飞了,差点砸了指挥部的帐篷。
比如,他好奇萨卡兹的狂化源石技艺,偷偷用系统扫描了一位正在训练此术的战士,结果被逸散的能量冲击波扰乱了系统信号,让迩杉珊在他脑子里卡壳了半天,只会重复播放走调的音乐。
再比如,有人某次想在他的行军包里放点“小惊喜”,结果被云凌提前察觉,反而用一个小巧的陷阱把那人自己最心爱的一款炸弹的引信给拆了,还留下了“危险物品,儿童勿动”的纸条,气得那个炸弹狂魔追着他炸了小半个营地。
曼弗雷德常常需要处理这些哭笑不得的“事故报告”。他看着站在面前,一脸“我知错了,但下次还敢”表情的云凌,再看看外面被拆了一半的弩炮、或者被炸得灰头土脸却莫名兴奋的w,只能深吸一口气,压下额角跳动的青筋。
“自己去禁闭室待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还有,把《萨卡兹军事装备管理条例》抄写十遍!”
“是,阁下!”
云凌立正,回答得干脆利落,转身就去禁闭室——然后大概率会在里面继续用炭笔在地上演算他的新点子,或者通过迩杉珊偷偷翻阅曼弗雷德“不小心”落在他那里的、不那么机密的剑术笔记。
夜深人静时,曼弗雷德偶尔会复盘。他招揽“疾风”,本意是得到一把锋利的、可控的刀。但现在,这把刀不仅越来越锋利,还自带想法,会自己打磨自己,甚至开始影响整个刀架子的氛围。
他带来了混乱,打破了某些陈规,惹了不少麻烦。
但他也让死气沉沉的营地多了一丝活力,让士兵们有了更强的提升欲望,甚至……让他自己这个老师,在教导的过程中,也重新审视和巩固了许多近乎遗忘的武道基础。
曼弗雷德站在指挥部的窗前,望着远处营地里,云凌正比划着刚从老盾卫那儿学来的技巧,旁边围着一群看热闹和讨论的士兵。他轻轻哼了一声,语气复杂,最终却化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里面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无奈,以及一丝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欣慰。
这块璞玉,正在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和方式,绽放出独一无二的光彩。或许,他真的能成为改变萨卡兹命运的……那颗不一样的棋子。只是这过程,未免也太“热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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