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贝,赶紧继续说道:“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些最根本的东西:灵魂,言灵,还有时间与空间的种种可能——停滞、穿越、甚至理论上存在的逆转。我和古尔薇格,我们做了一件很特别的事。”
他注视着弗罗斯特依旧握枪、但略微松弛的手,继续说:“我们以自身最核心的‘灵魂’,绑定了我们赋予这两个家族的血脉。所以,在加图索和古尔薇格家族中,每隔几代人——时间并不完全固定,取决于灵魂的共鸣与世界的‘波动’——就会通过家族成员直接诞生出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从灵魂本质上说,就是‘我’,或者‘她’。”
看到弗罗斯特眼中再次升起的警惕和“夺舍”的怀疑,庞贝立刻澄清:
“这不是夺舍,更不是操控。没有外来的意识强行占据一个新生儿的身体。而是我们自身的灵魂本质,通过血脉的纽带,在一个全新的生命里自然‘苏醒’或‘彰显’。就像……一条河流在特定的岔口,必然会分出一条拥有同样水源的支流。我就是我,庞贝·加图索,从出生那一刻就是。”
“我的记忆、人格,是在这一世的成长中逐渐形成并接收过往的沉淀,而非瞬间覆盖。力量则被我们封存在特定的尼伯龙根里,只有灵魂在这一世彻底稳固后,我才会去取回那份属于龙王的力量。等这具身体活到它该有的寿命尽头,衰老、死亡,我们会将力量再次归还封存,灵魂则沉寂下去,等待下一次在血脉中的‘绽放’,开始新的轮回。”
庞贝,叹了口气:“然而,尽管我们通过血脉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家族,这些家族终究是通过我们的‘赋予’而产生的延伸,并非我们……亲自生育的后代。这源于黑王尼德霍格对所有初代种施加的最深枷锁——初代种之间,无法结合生育。他恐惧这种结合会诞生出超越常规、可能动摇他统治根基的后代。这个枷锁,连我和古尔薇格也无法打破。”
“但是,就是这一世,赶上了人类科技爆炸式发展的时代。日新月异,尤其是在生物和基因领域。我和古尔薇格,利用了最顶尖的炼金术与最前沿的人类基因工程技术……我们成功了。真正意义上,由我们两人结合,孕育并诞生了一个孩子。”
庞贝的目光变得柔和,又带着无尽的复杂:“那就是凯撒。”
“这也是为什么,家族里那些老古董,那些只凭血脉本能行事的元老们,会对凯撒表现出一种近乎盲目的重视和期许。他们或许不明白背后的真相,但血脉深处的共鸣与向往无法欺骗他们。就像把一只幼虎扔进猫群,即使猫群不知道它是老虎,也会本能地感觉到某种不同,并隐隐以它为中心,或者至少……不敢轻易冒犯。”
庞贝脸上的光芒黯淡下去,被深重的阴影取代:
“然而,悲剧也正是从这里开始。我和古尔薇格,在最初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我们以为结合诞下的后代,可能会是个怪物,一个不稳定、不人不龙的扭曲存在。在古尔薇格怀孕时,我们甚至讨论过……必要时可能需要做出的残酷抉择。”
他摇了摇头,仿佛在嘲笑自己当年的忧虑是多么徒劳,又多么讽刺:
“可是凯撒……他太完美了。完美地继承了我们双方最优秀的特质,龙血稳定而强大,人类的部分又让他充满生机与独特的魅力。他健康、强壮、聪颖,像一颗毫无瑕疵的宝石。”
庞贝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痛苦:
“但最后,问题还是出现了。出问题的不是凯撒……是古尔薇格。”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了酒杯,指节发白:
“她的血脉……开始以一种无法理解、也无法阻止的方式退化。那不是受伤,不是消耗,而是一种根源性的、仿佛被世界规则本身排斥般的‘消融’。即使吞噬同族的龙骨十字,也无法弥补这种流失。更可怕的是,她的灵魂……也开始出现裂痕,变得不稳定,仿佛风中残烛。”
“直到凯撒十二岁那年……”庞贝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回顾那绝望的一幕,“她……彻底撑不住了。不是沉睡,不是进入轮回,是真正的、彻底的……死去。连灵魂的印记,都彻底洇灭,消散在天地间,再无痕迹。”
庞贝睁开眼,眼中是一片荒芜的冰原:
“她把她所能留下的一切,都给了凯撒。凯撒不仅继承了我与他母亲交融的血脉,他母亲最后破碎的灵魂精华,也化作了独属于他的、某种守护性质的言灵本质。”
庞贝的语气陡然变得尖锐,充满了长久压抑的、连他自己都未必完全承认的怨怼与痛苦:
“而在我的眼里,弗罗斯特,古尔薇格……她是我在弟弟洛基自愿赴死之后,陪伴我度过漫长、孤寂的万载岁月的人!是唯一的光!我宁愿……我宁愿当初死的是凯撒!也不是她!”
庞贝猛地看向弗罗斯特,眼神中闪过一瞬间令人心悸的冰冷:
“当年的我,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在发现她的情况恶化,而一切迹象都隐约指向凯撒的存在可能加速了这一切时……我动过杀心。不止一次。”
“但是,”庞贝的气势又颓然垮下,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每一次,当我看向凯撒,或者仅仅是升起那个念头,我仿佛就能看到古尔薇格的眼睛。不是责备,不是哀求,而是一种……平静的、决然的、母兽护崽般的眼神。她在用最后的力量,无声地告诉我:如果凯撒死了,她也绝不会独活,甚至不会原谅我。”
庞贝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廉价的酒精似乎也无法温暖他声音里的寒意:
“她去世时,我没有参加葬礼。原因很简单……我不想同时看到我挚爱之人的遗体,和我……心底深处无法完全接纳的‘仇人’站在同一个场合。那对我太残忍了。”
庞贝的目光飘向窗外无尽的夜色,声音轻得像梦呓:
“但在她彻底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一丝残破到几乎无法凝聚的灵魂气息,飘到了我的身边。她最后的念头,不是对我的不舍,不是对生命的眷恋……”
庞贝顿了顿,声音哽咽了一下,但很快被他强行压下:
“她祈求我……照顾好凯撒。这个坚韧的女孩,即使在我们最艰难、最黑暗的时期,也总是努力对我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在我耳边轻声哼唱那些古老的、属于她故乡的歌谣……”
“那一天,是我最后一次听她‘唱歌’。虽然那只是一缕无声的灵魂波动。”
“那一天,我答应了她。”
庞贝转过头,直视着弗罗斯特,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风暴在凝聚,又仿佛有坚冰在形成:
“我会让凯撒,成为这个新世界的皇帝。”
“并在新的‘诸神黄昏’到来之时……保护好凯撒。”
“乃至,让他成为……新的神。”
弗罗斯特一直在听,聚精会神的听着,可他丝毫发不出一言,他想要稍微安慰一下庞贝,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终究又只得咽了回去。
然而弗罗斯特却低估了庞贝。
庞贝将那段漫长、混杂着神性、爱情、牺牲与痛楚的往事画上了一个沉重的句号。
他脸上的悲伤与脆弱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挂上了那副玩世不恭、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面具。
他拿起那瓶备受摧残却顽强剩余的廉价朗姆酒,给自己和弗罗斯特的杯子再次斟满,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晃动,仿佛刚才那番触及灵魂根源的倾诉只是一场短暂的幻觉。
“好了,”庞贝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轻快,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故事听完了,陈年旧账翻得差不多了。现在,让我们说说……计划。”
“首先,关于我们那位尊贵的客人,路明非。‘高天之君’……同样是双生子。路明非的另一半,他那神秘的半身,已经悄无声息地将手,伸向了陈家。”庞贝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玻璃杯壁。
弗罗斯特眉头一挑:“陈家?陈墨瞳的家族?”
“没错。”庞贝点头,“可别小看这个‘土豪’家族。它牵扯的线头,比表面上看起来有趣得多。其中有些,甚至连接着我的某些布局,可能还涉及到龙族长老的隐秘,或者一些……连我都觉得很有意思的小秘密。”
庞贝看向弗罗斯特,眼神中带着引导:“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与其由我们这些‘老家伙’插手,不如让凯撒自己去探查。去挖掘诺诺家族背后的历史,去面对可能出现的真相。这对他而言,是最好的磨刀石,能让他更快地看清这个世界表象之下的复杂与残酷。在这一点上,我与路明非的目标……并不冲突。甚至,我们可能无意中形成了某种默契。”
弗罗斯特沉思着,缓缓喝了一口酒。他明白了兄长的意思:利用诺诺家族之谜,作为对凯撒的一次试炼和引导。
“之所以要举办这场宴会,”庞贝继续说道,语气随意得像是在决定晚餐吃什么,“一方面,是顺势而为,给这锅即将沸腾的汤添把火,让水更浑,鱼才更容易游动。另一方面……”
庞贝的声音柔和下来,带上了一丝罕见的、属于家庭温情的怅惘:
“凯撒也该回来,正式祭拜他的母亲了。我这个做丈夫的,做父亲的,做公公的,总不能一直把儿子儿媳妇‘寄存’在外面。总得让他回家看看,让他站在古尔薇格的画像或墓前,说说话。顺便……”
庞贝的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也让古尔薇格看看我们的儿媳妇。说真的,抛开那些复杂的计划和身份,我个人对诺诺那丫头……还挺满意的。当然,”他立刻举起手,做出保证的姿态,脸上却带着促狭的笑,“绝对不是因为她是我的‘祭品’。我发誓,这次纯粹是公公看儿媳妇,越看越顺眼。”
弗罗斯特白了他一眼,但紧绷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些。涉及凯撒和家族内部事务,他总是更容易理解并接受。
“而你的任务,我亲爱的弟弟,”庞贝将目光转向弗罗斯特,语气变得郑重而信任,“家门我已经替你清理干净了,至少暂时不会有太多聒噪的老苍蝇打扰。接下来,你需要发挥你卓越的行政和筹办能力,准备一场……足够盛大的宴会。招待好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尤其是路明非一行人。排场、礼仪、安全、还有“趣味性”,都要考虑到。”
庞贝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赞赏:
“说真的,弗罗斯特,路明非对凯撒和诺诺的在意,超出了我的预料。他甚至为了确保这两人的安全,防止我这个‘危险的父亲’做出什么出格之举,几乎是把他们牢牢带在了自己身边,纳入了他的保护圈。这种程度的维护和友谊……”
“值得我为此特意举办一场宴会来庆祝一番。这世上,能让我庞贝·加图索或者说奥丁都觉得值得庆祝的‘友谊’,可不多见。”
最后,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近乎预言般的平静,也藏着一份深远的安排:
“要是我以后……真的在某场对决中,死在了路明非手上。至少,凯撒在那之后,还能有一个足够坚固、也足够分量的靠山。不是吗?”
庞贝举起酒杯,对着弗罗斯特,也仿佛对着窗外罗马的夜空和远在大西洋上的那支船队,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混合着期待、算计与一丝释然的笑容。
“为了即将到来的重逢,为了成长的磨砺,也为了……未来那场注定精彩纷呈的‘诸神黄昏’。”
弗罗斯特沉默了片刻,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兄长。最终,他也缓缓举起了酒杯,玻璃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弗罗斯特深吸一口气,将杯中剩余的廉价朗姆酒饮尽,仿佛要用这粗粝的灼热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
兄长今晚抛出的信息量过于庞大,从家族秘辛到诸神博弈,他需要时间消化,但眼下还有更迫切的现实问题。
“有关那三本《帝王本纪》,”弗罗斯特定了定神,回到务实层面,“校董会以及元老院即将召开的联合听证会,气势汹汹,摆明了是要逼昂热和路明非交出那三本书。我们……或者说,我该怎么做?加图索家的态度是什么?”
庞贝晃了晃酒杯,表情有些意兴阑珊,甚至带着点不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精力。那三本破书……”他撇了撇嘴,“在我还替黑王镇守一方、勉强算是个‘封疆大吏’的时候,有幸……或者说是不幸,瞥过其中一本的内容。”
他看向弗罗斯特,眼神里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揶揄:“里面的东西,已经不能用‘天书’来形容了。除非你是‘高天之君’本人,或者像白王那样曾经身居沟通神明的祭司高位,否则强行解读,要么一无所获,要么……获得一团乱麻。”
弗罗斯特眉头紧锁:“既然书里的内容这么晦涩,路明非他们又明显在试图破解,你为什么不干脆毁了它?或者至少极力阻止他们?书里肯定隐藏着一些连你都不知道的、足以改变局面的秘密。”
“我亲爱的弟弟,”庞贝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老谋深算的从容,“我再一次提醒你,路明非的敌人,远不止我一个。这片水面之下,还藏着一些比我更古老、也更喜欢躲在暗处织网的老东西。那三本书,就让路明非他们去慢慢研究好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等他们真的从里面挖出点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或者仅仅是表现出这种潜力……自然会有人比我们更坐不住,更担心。到时候,头疼的就不会只是我们了。而且,我之前说过,我和路明非之间有过契约,在明确的利益冲突爆发前,我们暂时还是……某种意义上的盟友。所以,何必急着跳出去当靶子?坐山观虎斗,不好吗?”
弗罗斯特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战略。但他随即又抛出一个更直接的忧虑,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黑色幽默:
“那么,回到你坚持要举办的这场宴会。哥哥,你就不怕这变成一场真正的‘鸿门宴’,反而给你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按现在的实力对比,你可不能自比西楚霸王项羽。项羽敢请刘邦,是因为他自身的武力绝对碾压。而你这位‘刘邦’,现在反而主动去请‘项羽’赴宴……”
弗罗斯特身体前倾,目光锐利:“你就不怕,‘项羽’直接在你这‘鸿门宴’上掀了桌子,大开杀戒?顺便……把我们加图索家连根拔起?对了,咱们家的族谱保存得挺齐全的,世代清晰。我要不要先回去把它烧了?省得到时候对方搞‘诛九族’那一套,连累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
庞贝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爆发出了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有趣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弗罗斯特,我的弟弟!你这份未雨绸缪的‘体贴’,真是让我感动!”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我现在的‘武力’究竟到了哪一步。”庞贝收住笑声,眼神变得深邃而平静,既然已经向弟弟袒露了最核心的秘密,他也不再刻意隐瞒实力的底牌,“既然决定和你开诚布公,这些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庞贝掰着手指数道:“路明非那边,目前明确的顶尖战力:路明非本人,他的那个神秘‘半身’,大地与山之王兄妹,青铜与火之王兄弟,还有……那个在粟家比武招亲上冒出来的、名叫白霁霄的小子。哦,对了,那小子在龙族历史上有点名头,他以前的称号叫做——白王。”
“白王?!”弗罗斯特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个名号依然感到一阵窒息。白色皇帝,曾掀起席卷三分之一龙族反叛的狂潮,其地位与力量仅在黑王之下!这样的存在,竟然也成了路明非的同伴?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满脸写着绝望,喃喃道:“我收回我刚才的比喻……你这根本不是把‘项羽’请来了……你这是把一整个‘复仇者联盟’,不,是把‘超级赛亚人’给请到家里来了!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道理你不懂吗?维持眼下这种脆弱的平衡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强行会面,增加不可控的风险?哪怕……哪怕你真的吞噬了你弟弟洛基,继承了天空与风之王的全部,我也不觉得你一个人能是他们的对手。”
看着弟弟那副“我们家要完蛋了”的表情,庞贝反而露出了一个极其淡然,甚至有些高深莫测的微笑。
“谁告诉你……”他轻轻晃动着酒杯,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我只吞噬了我的弟弟洛基?”
弗罗斯特猛地睁开眼。
庞贝迎着他的目光,瞳孔深处,仿佛有深海漩涡与漆黑之卵的幻影一闪而过。
“为了活下去并积蓄力量的岁月里,我还‘消化’掉了……海洋与水之王的那对双生子。以及……”他顿了顿,声音更轻,却更重,“一颗黑王在第一次陨落前,遗留在世间的、不完整的‘卵’。”
弗罗斯特的呼吸彻底停滞了。吞噬多位龙王,甚至触及了黑王!
“要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能活到现在,并且还有底气坐在这里跟你聊天?”庞贝自嘲地笑了笑,“早就该随着旧时代一起灰飞烟灭了。”
庞贝话锋一转,语气恢复了冷静的分析:“至于现在为什么还没打起来……不仅仅是因为那份脆弱的契约。更现实的原因是,我们双方,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彻底摁死’对方。路明非那边固然阵容豪华,但我这边……也不是泥捏的。这种微妙的均势,才是和平的基石。”
“但是,”庞贝的眼神锐利起来,“如果出现了某种突发状况,比如某一方露出了致命的破绽,或者被发现了某种‘其实可以被杀死’的关键弱点……那么,全面战争几乎会一触即发。现在的平衡,是建立在相互忌惮之上的。”
“而这场宴会……”庞贝脸上露出了那种熟悉的、带着算计和表演欲的笑容,“正好可以用来‘狐假虎威’一番,或者说,互相展示一下肌肉,重新确认一下彼此的‘量级’。想想看,如果我自身实力不够强,没有足够的底牌,我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把他们这伙‘煞神’请到自己的老巢来?这既是对自身实力和底气的一种表态,也是一种变相的威慑。”
庞贝放下酒杯,目光深远:“更深一层,这也是为了加强……某种程度的‘合作’。至少在现阶段,我和路明非的核心利益,并没有发生你死我活的直接冲突。暂时没有。那么,见个面,聊一聊,试探一下,总好过在黑暗中互相猜忌,一不小心擦枪走火。”
弗罗斯特久久无言,只是看着自己的兄长。他终于有些明白了,这场宴会远非简单的家庭聚会或外交礼仪,而是一场在刀尖上舞蹈的、关乎未来格局的微妙试探与力量展示。风险极高,但若操作得当,收益也可能巨大。
“我明白了。”弗罗斯特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震惊、忧虑和疲惫都吐了出去,“我会准备好一场……配得上所有‘宾客’身份的盛宴。”
庞贝满意地笑了,再次举起酒杯:“为了家族,为了凯撒,也为了……这有趣的、新时代的序幕。”
兄弟俩的酒杯再次轻轻相碰,声音清脆,在弥漫着硝烟、酒气与古老秘密的书房里,敲定了迎接风暴的姿态。
喜欢龙族:重燃王座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龙族:重燃王座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