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希望
“祈月？”
司徒文立刻靠近通讯器，试图对着隔离舱内部说话
“祈月？你能听到吗？”
“如果你能听到，尝试用你能做到的方式回应我们”
“敲击一下？”
咚···
内部的叩击声依旧保持着原有的节奏，没有任何变化
希望之火微微摇曳
司徒文没有放弃，换了一种方式
“祈月，如果你能听到，并且无法控制敲击”
“那么···当你听到‘霍子澄’这个名字时”
“让脑波产生一个剧烈的峰值”
“能做到吗？”
监控屏幕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目光死死锁定在那条复杂混乱的脑波曲线上
司徒文深吸一口气
清晰地、缓慢地对着麦克风说道
“霍、子、澄”
时间仿佛被拉长
屏幕上，混乱的波形依旧肆虐
一秒···
两秒···
就在失望即将再次笼罩时
嘭！
一个极其尖锐、短暂的高幅脉冲
猛地从混乱的背景波中凸显出来
像是一根细针狠狠扎破了嘈杂的幕布，清晰无比
虽然它瞬间就被更多异常波吞没，但它的存在确凿无疑
“有了！有了！”
技术员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峰值！强烈的特征峰值！”
“就在您说完名字的那一刻”
实验室里凝固的气氛瞬间松动了一些
虽然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
但这证明张祈月自身的意识并未完全泯灭
她还在！
她还能感知到外界，并能做出极其艰难的回应
“子澄···”
司徒文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所蕴含的力量
立刻继续尝试沟通
“祈月，坚持住”
“我们在想办法”
“现在，如果试图控制你的是‘时之沙’相关的力量”
“让脑波再出现一个峰值”
屏幕上，一片混乱，没有明显反应
“如果不是，或者你无法判断，保持原样”
依旧混乱
司徒文想了想，换了一个更直接的问题
“那个‘意识’，它是否在试图打开舱门？”
“如果是，峰值”
短暂的延迟后
嘭！
又一个尖锐的峰值出现了
果然！
内部的异动，是那个外来意识在主导
它想要出来
“它的目的是什么？对你有害吗？”
“如果是，峰值”
没有峰值。只有混乱的波形
“无害？”
依旧没有峰值
司徒文和康纳德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困惑
张祈月的意识无法判断那个意识的目的？
还是说，那个意识的目的本身就无法用简单的有害或无害来界定？
就在这时，一名一直监控着基地外部能量扰动的技术员突然惊叫起来
“干扰模式变了”
“它们···它们在汇聚”
“朝着···朝着我们的方向”
“强度在急剧升高”
几乎在同一时间
咚！咚！咚！
隔离舱内部的叩击声突然变得急促而响亮
不再是耐心的敲击
而是变成了某种急切的、甚至带着点催促意味的撞击
舱体表面的幽蓝符文光芒大盛，嗡鸣声也变得尖锐刺耳
“不好”
康纳德博士看着飙升的能量读数，骇然道
“外部有强大的同源能量正在靠近，与它里应外合”
“它被加强了”
“它在尝试强行突破”
“所有单位！最高警戒！准备应对冲击！”
司徒文厉声下令，同时对着麦克风最后喊道
“祈月，守住自己”
呜——！！！
一声远比之前更加低沉、却更具穿透力的嗡鸣
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
又仿佛直接从每个人的脑海中响起
整个实验室开始轻微震动，应急灯疯狂闪烁
基地最外层的防御屏障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冲击
监控屏幕上代表屏障强度的数值如同雪崩般暴跌
“外层屏障···崩溃了”
技术员的声音带着绝望
“第二层屏障压力激增”
“预计支撑时间不足三十秒”
“检测到多个高能量反应突破外层防御，进入基地通道，速度极快”
最后的时刻，来临了
而隔离舱内，那急促的撞击声已经连成一片
厚重的金属舱门边缘，竟然开始微微变形
透出一丝令人心悸的幽蓝光芒
里外夹击，绝境已成
司徒文握紧了拳
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面露恐惧却依旧坚守岗位的人
最后落在剧烈震动的隔离舱上
就在这震耳欲聋的嗡鸣和撞击声中
司徒文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断断续续
仿佛来自遥远天边的···旋律？
他猛地一怔，侧耳倾听
那旋律···异常古老、空灵，调子古怪而重复
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是错觉吗？
但他看到，旁边康纳德博士的脸上也露出了同样惊疑不定的神色
这神秘的旋律···从何而来？
是“盛宴”开始的序曲？
还是···另一股力量登场的征兆？
※※※
这奇异的“墟歌”响起的那一刻
实验室里发生的异变出现了瞬间的停滞
隔离舱内部那急促的撞击声猛地一滞
仿佛那个急于突破的意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歌声”所吸引，或是干扰
舱体表面狂闪的幽蓝符文
光芒的波动频率似乎也受到了某种影响
变得不再那么狂躁
甚至从外部通道逼近的那些高速高能量反应
其前进速度也似乎出现了极其短暂的迟滞
“这···这是什么？”
康纳德博士惊疑不定地感受着脑海中回旋的旋律
这超自然的现象让他这位科学家感到无所适从
司徒文同样震惊，但他更快地意识到这可能是变数
“来源？能分析出什么吗？”
技术员们疯狂操作着仪器
试图捕捉这意识层面“声音”的源头或任何物理信号
但一无所获
“无法定位，没有任何已知的能量或信号载体”
“它就像是···直接出现在我们脑子里的”
就在这时，主控台上
一个原本因为强烈干扰而布满雪花的屏幕，突然闪烁了几下
图像变得略微清晰了一些
那是通往实验室最后一道闸门外的监控镜头
画面中，可以看到通道冰冷的金属墙壁
但此刻，墙壁上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
蔓延生长着一种散发着微弱乳白色荧光的、类似苔藓或菌丝的神秘物质
这些光苔所过之处
墙壁上因为外部攻击而产生的能量过载灼痕竟在缓缓平复
空气中紊乱的能量流似乎也被某种力量梳理、安抚
而那神秘的“墟歌”，似乎正随着这些光苔的蔓延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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