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把腿架在办公桌边缘晃悠,转椅发出吱呀声响:“五天前去送新制的布教旗,童磨那家伙绕着祭坛转了五圈检查灭火器——明明上季度刚换过填充剂。”
松田阵平正用螺丝刀调整机车模型的后视镜,工具箱里露出半截紫外线阻隔窗帘的样品布:“前天信徒送来手作点心,他拆包装前用金属探测仪扫了三遍”
金属零件在掌心折射出冷光,“那家伙对紫外线过敏真是越来越严重了,现在甚至开始不喜欢白天出门了。”
“难怪这次法会全改到傍晚。”萩原划开手机相册,最新照片里童磨正给教堂窗户贴防窥膜,白袈裟袖口沾着胶水渍,“昨天去仓库取经书,发现他把所有照明都换成暖光LEd,连香烛都改用电子式了。”
窗外飘来机动队操练的哨声,松田摸向抽屉里的御守——塑封层里夹着半片防紫外线贴膜。一年前的深夜,他们撞见童磨独自在无影灯下检修电路,后颈泛着不自然的红斑。
“光是无影灯就这么严重,要是直接暴露在阳光下怎么办”
“前几天消防演习,”萩原用圆珠笔尾端戳着流程表上的标注,“他演示逃生路线时反复确认每个转角都有夜光标识,连洗手间都没放过。”
松田突然用扳手敲了敲模型:“三天前请帮他检修送货卡车,发现驾驶座装了四组行车记录仪。”金属敲击声在办公室回荡
萩原转着手机轻笑,屏幕上是童磨今早发来的法会场地布置图——每个出入口都被标上三重安全标识:“虽然隐瞒得很好,但是……这样更令人担心啊”
雨忽然转急,雨点砸在警视厅生锈的防火梯上。
萩原晃了晃手机,锁屏壁纸是去年夏日祭的合照——画面里童磨撑着黑胶伞站在树荫下,伞骨上缠着松田机车备用的绝缘胶带:明天彩排带点维生素d补充剂?信徒们该担心教主患上软骨病了。
走廊传来新入职警员慌乱的脚步声。两人走向停车场时,教会仓库的电子锁提示音混着雨声响起
雨越来越大了
.
与此同时,童磨也并不轻松。此次开教会本就是临时决定,他对具体流程一无所知,只能连夜翻阅多份往届教会文档恶补。
至于自己“失忆”的秘密,他只敢向松田阵平、萩原研二等人吐露——毕竟,警校组向来为人正直可靠,并不会过多说什么
而组织就不一样了,组织向来没有“同事爱”,若是被组织的人知道了,肯定不是什么好结果
沉闷的敲门声骤然打破办公室的寂静,童磨握笔的手顿了顿,眉峰微微蹙起。
此前他已明确吩咐,若无要事不得打扰,怎么会有人敢来打扰他?正要开口回绝,敲门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咚”
节奏循环往复——这正是他与百利甜约定的临时暗号
童磨神色瞬间冷凝,快步上前拉开房门
刹那间,一阵久未耳闻的“嗞嗞”电流声突兀响起,久违的系统凭空悬浮于半空
这系统看着陈旧得很,平日里各种毛病不断,也不知道会不会哪天莫名其妙就坏掉了
童磨思绪散漫,就这么没头没脑地想着
『渊上泽舟』
『代号:百利甜』
『可信赖』
话音刚落,系统便如沉入深潭的石子,只留下空气里若有似无的蓝色屏幕
童磨陷入沉默的时间似乎有点长了。百利甜见状,眉梢不自觉拧起褶皱。
“别发呆了,得赶紧筹备教会,你太久没开展活动了。”她语气带着催促。
童磨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瞧着这教会倒是挺吸金。”
百利甜罕见地颔首认同,随即补充道:“可信徒的零星捐赠不过杯水车薪。真正的进项,还得靠那些做了亏心事、终日惶惶不安的企业家。”
话音未落,百利甜便迫不及待地催促起来,指尖翻飞着整理桌上堆积如山的流水账本
那娴熟的动作与童磨面对账目时的头疼模样形成鲜明对比:“你的事情可不少,尤其是和那些‘老爷爷’周旋,可不是件轻松差事。”
她忽然顿住,目光直直看向童磨,特意加重了语气:“不过别担心,无论这次收益如何,‘我们’总归是赢家。”
尾音处,“我们”二字被咬得极重
闻言,童磨的目光不着痕迹地重新审视起眼前的百利甜。
她乌亮的长发利落束成马尾,笔挺的西装剪裁考究,每一道褶皱都彰显着不菲的价值。
童磨忽而轻笑出声,喉间溢出一声漫不经心的“嗯”
所谓“我们”,从来不是广义上的组织
而是独属于琴酒与塔纳托斯的阵营
童磨将一摞文件推到她面前,指尖叩了叩光滑的桌面:“好了,这些你带回办公室处理。”
百利甜勾起唇角:“怎么,你那些条子朋友也要参加这次活动”她伸手去拿文件时。
童磨的笔尖在纸面洇出墨点。他侧头斜睨过来:“你最好把好奇心用在该用的地方。”
“行行行——”百利甜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发丝扫过垂落的文件袋,“您塔纳托斯的普通身份,比梵蒂冈的秘典还金贵。”她故意拖长尾音,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了桌上未干的墨迹
暮色浸染窗棂时,童磨将鎏金封皮的档案轻轻合拢。百利甜离开不过三小时,五年份的教务纪要已被他批阅殆尽。
会场的蔷薇装饰需要最后确认——这个念头刚浮起,指尖已触到门把。
门扉才启,余晖斜映的廊柱下,一道人影便疾步趋近。黑色圣袍下摆随着跪拜动作翻涌如浪,年轻执事将额头贴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绷紧的肩线在童磨俯视的目光中微微发颤。
童磨垂眸望着星野凛伏在地面上的身影,喉间溢出一声叹息:“我早说过教中不需要行大礼。”中央空调的风掠过水晶吊灯,在年轻人紧绷的黑色短发梢投下细碎光斑。
星野凛缓缓抬头,琥珀色瞳孔燃着偏执的光,指节因过度用力攥紧绣金线长袍而泛白:“教主大人,礼不可废”
他跪坐的姿态如标枪般僵直,颈间缠着的荆棘银链随着急促呼吸微微晃动,与身后祭坛的烛火交织成狂热的光晕。
童磨望着这张年纪小却布满虔诚偏执的面容,后颈泛起细微的不适感,这是他在教里最不想看见的人
他抬手虚扶,袖口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起来吧。”
话音未落,星野凛已近乎扑跪到他脚边,滚烫的额头抵着他的鞋尖:请允许我用最卑微的姿态,承接您赐予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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