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帅帐内,庞统正与马良商议攻城器械的调度,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跌撞而入,手中密信染着尘土与血渍,单膝跪地时声音已带哭腔:“军师!寿春急报!魏军……魏军开始攻城了!张嶷将军请求您速速驰援!”
庞统心中一紧,接过密信展开。信上字迹潦草,墨迹被汗水晕开,却仍能看清关键——司马懿与曹真汇合后,并未久等,而是用“声东击西”之计,先派部分兵力佯攻寿春北门,吸引蜀军主力,实则暗中打造浮桥,趁夜从南门护城河薄弱处强攻,如今南门城墙已被撞开一道缺口,魏军正源源不断涌入,张嶷与魏延已亲自率军堵缺口,伤亡惨重。
“怎么会这么快?”马良凑过来看完密信,脸色骤变,“司马懿刚吃了伏击的亏,按说该休整几日,怎会突然强攻?”
“他是怕我拿下长安后,回师增援寿春。”庞统指尖捏紧信纸,目光扫过舆图上寿春的位置,“司马懿深知寿春是东线关键,若等我们站稳长安,他再无夺回的可能,所以才趁魏延刚到、两军尚未完全磨合,强行攻城。”
他转身对帐外喝道:“传我将令!让赵云即刻从祁山道抽调五千兵力,星夜驰援寿春;再让吴懿派三千水军,从庐江沿水路北上,袭扰魏军后侧粮道,缓解寿春压力!”
亲兵领命欲走,却被庞统叫住:“等等!再给张嶷传信,让他务必守住南门缺口,若实在撑不住,便退守内城,利用街巷拖延时间——告诉他们,援军三日内必到!”
军令传出,帅帐内气氛陡然凝重。马良看着庞统,犹豫道:“军师,如今长安守军已是强弩之末,我们若分兵援寿春,收复长安的计划怕是要推迟……”
“长安可以暂缓,但寿春不能丢。”庞统语气坚定,手指点在舆图上寿春与长安的连线,“寿春若失,魏军便能打通东线,转头与长安守军夹击我们;反之,守住寿春,我们既能断魏军东线粮道,又能将司马懿困在江淮一带,长安这边便没了后顾之忧。”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留在长安,监督攻城器械的打造,同时让城内细作散布‘蜀军援军已至’的消息,扰乱守军军心。我亲自去一趟寿春——只有亲眼看着守住寿春,我才能放心。”
马良闻言,急忙劝阻:“军师不可!您是北伐主帅,岂能轻易离阵?寿春那边有赵云、吴懿驰援,再加上张嶷、魏延,定能守住!”
庞统摇头,目光望向东方:“司马懿用兵多变,我怕赵云他们 arriving 后,会中他的算计。我去寿春,不是要亲自上阵,而是要稳住军心,统筹调度——再说,丞相在成都也盼着我们守住寿春,我不能让他失望。”
次日一早,庞统便领着两千亲卫,快马加鞭向寿春赶去。沿途斥候不断传来寿春的消息:魏军攻势不减,南门缺口已被扩大,张嶷左臂中箭,仍死守内城;魏延率军偷袭魏军粮道,却被司马懿早设的伏兵击退,折损了一千兵力。
庞统看着手中的探报,眉头越皱越紧。他知道,寿春的战局已到了关键时刻,若援军不能及时赶到,张嶷与魏延怕是撑不了多久。
而此时的寿春内城,张嶷正靠在断墙上,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手中长刀仍紧紧握着。城外魏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内城的守军已不足三千,每个人都带着伤,却没人后退。
“将军,军师的回信到了!”一名亲兵挤到他身边,递过密信。
张嶷拆开一看,看到“援军三日内必到”的字样,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他站起身,对着身边的士兵高声喊道:“兄弟们!军师说了,援军三日内就到!我们再撑三日,就能等来支援!守住寿春,我们就是大汉的功臣!”
士兵们闻言,士气大振,纷纷举起兵器,向冲来的魏军杀去。寿春城内的厮杀声,在江淮的上空,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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