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过去?
魏阙从没想过,自己应聘当总助,有一天还要负责开车撞人,他心里犹豫,却还是严格执行老板的要求。
当齐璟川意识到前方车辆在减速后,忽然开始加速时,心下瞬时咯噔一下。
他站在原地,仍维持着伸手拦车的姿势。
可车辆,丝毫未减速……
冬日寒风冷冽,车子引擎轰鸣,随着冷风轰炸着他的耳朵,他一颗心都悬提到了嗓子眼,心跳乱如急鼓,就在车辆逐渐逼近时,他还是闪身躲开了,车身甚至擦到了他。
他被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脑中只有两个字:
疯子!
而车子在距他不远处停下,又缓缓后退,倒车到了他面前,后排车窗降下时,他的视线与谈斯屹相撞。
他给人的整体感觉都是温文尔雅的,他怀中搂着个人,孟京攸靠在他身上,安静乖巧得像只猫。
“齐少,第二次了!”谈斯屹声音温温的,那眼神轻飘飘落下,压迫感却极强。
“我这人脾气是很好的,但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若再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脾气好?
齐璟川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分外可笑,若非他让温家对付自己,让他在公司处境艰难,他也不会剑走偏锋,落得这般下场。
他还是硬着头皮从地上爬起来,“谈二爷,我这次来,是想跟你和攸……和孟小姐道个歉。”
“称呼都不对,我很怀疑你道歉的诚意。”
齐璟川怔了下,“跟您和谈夫人道歉。”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谈斯屹听着,却爽了,嘴角忍不住轻翘,“我知道了。”
“那您……能不能放过齐家?”
“我从来也没真的出手,谈何放过?”
是啊,
谈斯屹根本无需出手,那些想讨好他的人,自然会为他出手,齐璟川看着他怀中的人,黯然神伤,而孟京攸此时已缓缓睁开眼,与齐璟川目光对视,定格——
她喝了酒,眼里含了水汽,看什么都深情迷离。
那一秒,
谈斯屹内心不爽到了极点。
导致齐璟川心神一阵激荡,刚想开口,就听她喊了句:“老公——”
那声音,又娇又软。
“嗯?”谈斯屹嘴角轻翘。
“我醉了。”
“你今晚确实喝了不少酒。”
“我好像看到了脏东西。”
孟京攸说着,随即把整张脸埋进谈斯屹怀中,而随着车窗升起,阻隔了齐璟川的视线,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从面前离开。
脏东西?
齐璟川深吸口气,恍惚想起以前有人骂他私生子,骂他肮脏时,孟京攸都会站出来维护他,而现在,在她眼里,自己也成了脏东西,是他活该,他终究……
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
而谈斯屹被孟京攸那一句脏东西给爽到了,好不容易忍着到了家,当他抱着孟京攸快速进屋时,魏阙跟在后面,拿着孟京攸的包,本打算跟着将包送进去,结果……
“嘭——”门瞬间关上,险些砸到他的脸。
他家二爷就这般,迫不及待?
算了,明日再来吧。
只是谈斯屹刚把孟京攸抱到床上,替她脱了鞋,她就嚷着口渴,待谈斯屹倒水回来,某人早已沉沉睡去,丝毫不管自己撩起的火。
罢了,
一顿饱,还是顿顿饱,他还是分得清的。
谈斯屹给她进行了简单擦洗,自己冲了冷水澡,上床时,大概是他身上凉,孟京攸还往他身上蹭……
蹭得他睡不着,身上好似落了火般。
然后,
就被她直接推开了!
甚至,在他伸手试图将她搂进怀里时,全身抗拒,嘴里还嘟囔着,说他身上热,让他离自己远些。
这就导致谈斯屹这一夜几乎没睡好,隔天孟京攸被闹钟吵醒,她每天上午都要跟父亲去公司学习,着急忙慌地收拾东西,路过餐厅,拿了咖啡和早点,离开前,还看了眼谈斯屹:
“二哥,你黑眼圈好重,昨晚没休息好?”
谈斯屹不语,只伸手将解开领口的一粒扣子,露出喉结处的一点猩红吻痕。
孟京攸悻悻笑着:“我先去上班,再见!”
她跑得极快,前往公司时,昨夜发生的种种,开始疯狂往脑子里钻,倒是她见了父亲,还一脸颓丧。
“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我昨晚干坏事了。”
“拉着谈斯屹拜把子了?”孟培生笑道。
孟京攸不想理他,自己又不像他,喝多了酒,连家里的狗都不放过。
她以前也曾喝醉过酒,无非是拉着妹妹或者姜理理多说会儿话,怎么到了谈斯屹这里,每次都成了女流氓。
孟京攸调整好情绪,跟着父亲见了几个部门主管,随后说要开会见一个重要客户,说是有个大项目,整个集团都很重视。
她跟着父亲,只接触了些集团外围业务,核心部分参与得不多。
今天也是第一次跟父亲接见客户,约莫十点,大部分高层都跟着他们到了集团门口,孟京攸心里还嘀咕着:
什么客户,值得父亲和一众高层亲自迎接。
结果车子停稳,司机下车时,她就傻了眼。
这不是丁奉吗?
而所谓的重要客户……
可不就是她的老公?
“谈总,”孟培生客气上前和他握手,他素来公私分明,谈斯屹也客气称呼他一声孟总,随他进公司时,甚至都没看孟京攸一眼。
到了会议室,聊的也都是合作内容,孟京攸毕竟是半路出家,难免涉及到知识盲区,有些实在听不懂,她心思飘着,眼神不自觉就落在了谈斯屹身上。
灰衬衫,黑西装,暗色领带,头发微分侧背,他浑身都不具任何杀伤力,儒雅又温柔。
桌下,孟培生抬脚踢了下女儿,眼神警告:
没出息!
工作时间,别看了!
以前也不这样啊,怎么去了一趟北城,回来之后,女儿看他的眼神都要拉丝了。
离开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孟京攸只悻悻笑了笑,拿起笔,低头佯装做笔记,而她手机忽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
【十四年前,翠山别墅】
她心口乍然收紧,思绪瞬间被拽回十岁那年。
就是她被送到乡下那年,身体拉响警报,手指一抖,笔掉在地上,而她脸上早已失了血色。
? ?填坑,每天都在填坑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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