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的大女儿孟月明,仿佛天生就是为打破天花板而生。
她完美继承了母亲王小河的超高智商与父亲的沉稳格局,却走出了截然不同的绚烂轨迹。
16岁,她以出色的学科成绩保送王小河的母校t大,经济管理学院,本硕连读。
她不仅是公认的校花,更是长袖善舞的学生会外联部长,校园里大小晚会都能看到她自信从容、妙语连珠的主持风采。
她是象牙塔里耀眼的光,明明可以靠家世颜值,却偏偏凭实力和情商赢得了所有人的认可。
硕士毕业那年,面对无数顶尖企业抛来的橄榄枝,她却出人意料地选择了那条更艰难的路,通过选调生考试,进入体制,毅然奔赴黔东南基层锻炼。
在广袤而艰苦的乡镇,她一蹲就是三年。
住过简陋的宿舍,啃过冷硬的干粮,用双脚丈量过辖区的每一寸土地,用真心解决过百姓桩桩件件的小事。
就在这繁忙的基层工作中,她还在职攻读经济学博士学位,其毅力与精力令人叹服。
不到30岁,凭借扎实的政绩和卓越的能力,已经荣任自治县县长,进入县委常委。
32岁,已扎根西部十年的她,成为全省最年轻的县委书记。
主政一方,雷厉风行又心怀温情,被当地百姓称为娃娃书记,令人心服口服。
孟月明的未来仕途一片光明。
与事业并行的是她的人生大事。
去年,她刚刚与相恋多年的男友季远征步入了婚姻殿堂。
……
晨光穿透考斯特的车窗,洒在孟月明英气逼人的侧脸上。
双胎孕34周的肚子,腹围已经相当可观,但她依然身着得体正装、坐姿笔挺,手中平板电脑上是即将开工的乡村振兴示范区图纸。
“书记,您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前排副驾的年轻秘书担忧地问。
“坐了这么久的车,路上又颠簸……”
孟月明抬眼一笑,那双继承自王小河的明眸,光芒四射、锐利依旧:
“放心,我的身体不是一直很好吗?宝宝也像他们爸爸,皮实得很。”
丈夫季远征是一位优秀的现役军人,如今是驻联合国军事参谋团中最年轻的军事代表,军衔已至上校,肩上担着为国效力的荣耀和责任,却意味着与家人聚少离多。
整个孕期,季远征都常驻远在万里之外的纽约,无法陪在妻子身边。
车里的干部们相视而笑。
这位娃娃书记怀孕八个多月还在坚持下乡调研,早已成为当地的美谈。
她主政三年以来,自治县Gdp增速连续领跑全省。
组织部门正在考察,她面临着晋升省委副秘书长或地级市副市长的选择。
无论哪种选择,都意味着更广阔的舞台和更重的责任。
.....
孕37周那天,孟月明还在主持全县的乡村振兴推进会。
肚子稳如泰山,仿佛在等他们爸爸放探亲假。
与会人员看着她的样子,都捏了一把汗。
“最后,关于特色农产品品牌建设……”
她话音未落,突然微微蹙眉,手不自觉扶住腹底。
孟月明镇定自若地拿起保温杯喝一口水,仿佛刚刚只是一次正常的发言停顿:
“……提升品牌赋能,……”
一小时后会议结束,所有人陆续离开会议室后,她这才从容对秘书说:
“小张,帮我联系医院,派一辆救护车来接吧。我已经规律阵痛了。”
年轻的秘书不禁肃然起敬,这是何等强大的心理素质!
救护车还没开到县委大院,一辆军牌越野车倒先疾驰而至,一个急刹停在大门口。
车门打开,一位身着笔挺军装、肩扛上校军衔、身姿挺拔如松的高大男子快步走出,英挺的面容带着急切的表情。
孟月明正好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从会议室走出来。
“月儿!”
他几个箭步上前,小心地将妻子搂进怀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
孟月明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终于露出些许脆弱依赖的神色:
“没关系,这不是刚刚好嘛。不过,宝宝们等不及要出来见爸爸了。”
……
自治县人民医院,产科病房里。
“孟书记,您各项指标都好,符合顺产条件。”
产科主任检查后微笑着说。
“就是宝宝们有点着急,比预产期提前了二十来天。这也正常,双胎能坚持到足月已经很厉害了。”
孟月明点点头,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开指的疼痛比她想象中更加剧烈,仿佛有千斤巨石在腹部不断下坠。
但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军装笔挺的季远征紧紧握孟月明的手。
他红着眼睛盯着妻子,声音沙哑:
“月儿,疼就喊出来,别忍着……”
他是连夜赶回来的。
从纽约到北京,再转机到贵阳,又乘高铁直奔黔东南,连续二十多个小时没合眼。
此刻他握着妻子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心疼。
“不疼……没有那么快生的,你去睡一会……”
孟月明尽量扯出微笑。
又一波剧烈的宫缩袭来,孟月明不再说话,整个人艰难地抱着肚子蜷缩起来,却依然一声不吭,只从齿缝间漏出一丝抽气声。
产科主任都忍不住赞叹:
“我从医三十年,没见过这么能忍的产妇。孟书记,您真是铁娘子……”
季远征看着妻子苍白的脸,这个在联合国军事会议上面对各国将军都不曾退缩的硬汉,此刻却泣不成声。
……
十多个小时后,宫口开全,终于到了最紧张的时刻,整个分娩室鸦雀无声,只有监测仪的滴答声和孟月明的喘息。
她双手死死抓住产床栏杆,手背青筋暴起,却依然没有发出一声哭喊。
“已经看得到头了,您身体素质真好,发力姿势也对。”
产科主任检查后赞叹。
“很多妈妈阵痛到这时候已经没力气了。”
当第一个婴儿被顺利接生出来时,季远征已经快站不住了。
孟月明虚弱地喘着气:
“老季,你不至于吧……你在维和前线挨枪子的时候,也是这么怂的吗?”
“那不一样!”
季远征大汗淋漓,腿抖得不行。
“这是疼在你身上……”
接生的医生护士都忍不住偷笑,这对夫妇真是绝配,一个比一个意志坚强。
产科主任忍俊不禁:
“书记,您和爱人真有意思。”
第二个孩子的分娩过程也异常顺利。
在十几次有效用力后,龙凤胎中的妹妹也降临人世。
季远征小心翼翼地将妻儿环抱在怀中,他低头轻吻妻子的发顶,又吻了吻儿女的额头,最后郑重地向医护人员敬了个军礼。
众人都被这特殊的致谢方式感动了。
窗外,群山黝黑的轮廓在月光下绵延起伏。
孟月明突然想起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她和季远征在震区的废墟中初次相遇。
……
推开产房的门,所有人都楞住了,外面走廊上堆满了土鸡蛋、红糖、小米……
“乡亲们听说书记在医院生孩子,都送东西来了。”
护士感动地说。
“门口都快堆成小山了。”
季远征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
“看,这就是我们守护的人民。”
日出时分,孟月明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
她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却依然难掩英气,季远征抱着两个孩子,背景是医院的鲜花和群众送来的礼物。
配文是:
【任务顺利完成,我们的队伍又壮大了。感谢每一位关心的人,这片土地给予我的,远比我所付出的多。#扎根黔东南#】
下面市委领导班子成员集体点赞。
……
王小河刚结束一场跨越八个时区的线上讨论会,正准备休息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女婿的视频请求。
“妈,月儿生了……”
屏幕那端的季远征,声音哽咽,眼睛通红。
“顺产,哥哥5斤8两,妹妹5斤……都好……她很坚强,全程没叫一声痛……”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脸扭到一边,无声泪崩。
透过镜头,王小河看到女儿疲惫却幸福的睡颜,以及怀中两个小小的襁褓。
那一刻,五十七岁的她仿佛看到了三十五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勇敢地生下月儿,然后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如今也成为了母亲。
季远征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将镜头对准两个孩子:
“妈,孩子长得真像月儿。当父亲的感觉好奇妙。”
语气中满是初为人父的喜悦。
王小河微笑着指导这个新手爸爸如何抱婴儿,如何喂奶。
挂断电话后,她久久地坐在窗前,看着城市的灯火,心中充满了生命的感动。
……
手机再次响起。
屏幕上显示的是远在加州的小女儿孟霁景。
“Emma?这么晚了还没睡?”
王小河接起电话,迅速心算了下加州的时间,语气轻松。
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久到王小河以为信号出了问题。
然后,她听到小女儿带着哭腔的声音:
“妈咪,”22岁的她声音颤抖,“舅舅走了……”
王小河一时没反应过来:
“走了?白杨出门了?三更半夜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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