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就是你的儒道?把自己变成瓮中之鳖?阿娜尔笑得花枝乱颤。
周平也愣住了,他环顾这座突发状况下召唤出的牢笼。
四根刻着儒家经义的青石柱构成框架,顶部是交织的仁义礼智四道金光栅栏,本应是困敌的利器,此刻却成了作茧自缚的囚笼。
笑什么笑!周平强作镇定拍打石柱,有本事你进来抓我啊!
垂死挣扎。阿娜尔纤手轻挥,赤魇蝶群如血云般包裹住牢笼。
密密麻麻的妖蝶覆盖每寸空间,整座牢笼瞬间变成蠕动的血红色肉茧。
石柱在腐蚀下簌簌掉落碎屑,顶部的金光栅栏剧烈闪烁。
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赤魇蝶群发出刺耳鸣响,以更凶猛的态势扑来。
周平咬紧牙关,意识到必须改变策略。他回想起公西子曾经说过:言出法随非在力敌,而在智取...
当蝶群即将临身的刹那,他忽然福至心灵。
将全部心神锁定阿娜尔与蝶群间的无形联系,声如金石:
作——茧——自——缚!
真言出口的瞬间,周平清晰感受到文宫中的浩然之气首次循着玄妙轨迹运转。
漫天赤魇蝶突然僵滞,随即如提线木偶般倒卷而回,化作血色蚕茧将惊愕的阿娜尔层层包裹!
怎么可能?!她在茧中挣扎,却发现越是催动,茧缚就越紧。
情急之下只得散去赤魇蝶,血色蚕茧顿时消散。
但就在她脱困的瞬间,冰冷的刀锋已抵住心口。
谁派你来的?周平持刀的手稳如磐石,说出来,可饶你不死。
阿娜尔低头看着没入衣襟的刀尖,忽然冷笑:没想到我竟会败在你这种半吊子手里...
她眼中闪过决绝寒光,突然向前猛跨一步!
噗嗤——
刀锋瞬间贯穿胸膛。
周平被这突如其来的自戕惊得怔住,只见阿娜尔染血的唇角勾起诡异弧度。
她猛地撕开自己的衣襟,竟从一侧丰满的胸脯内掏出一只被油纸包裹的黑色鸽子!
原本傲人的双峰顿时变得一大一小,显然那“胸器”竟是伪装的!
周平禁不住说了一句:“卧槽。”
下一秒,阿娜尔用尽最后力气将鸽子往天上一抛。
同时整个人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根本感觉不到刀锋穿过肉体的剧痛。
如同八爪鱼般死死缠住周平,嘶声道:“……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断幽刀彻底绞碎了她的心脉。
阿娜尔软软倒地,气绝身亡,唯有那双不甘的眼睛仍死死盯着周平。
周平看着远去的鸽影,脸色凝重。
这个杀手不仅手段诡异,更是抱着必死之心而来。
她背后究竟是怎样一个组织?
处理完阿娜尔的尸体,周平第一时间赶到冷月的房间。
推开冷月房门时,一股腥甜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韩厉正盘坐榻前,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那条银线噬肉蝮此刻显得格外不同,蛇身泛起半透明的莹白光泽,仿佛体内有月光流动。
它细长的身躯缠绕在韩厉腕间,蛇首却轻轻含住冷月中指指尖。
更奇特的是,蛇口与指尖接触处竟凝结出一圈冰晶,将两者牢牢固定。
玄蛇引秽,九转归真...韩厉低沉念咒,指诀如莲花开合。
随着他每变换一个手印,小蛇周身的莹白光泽就流转一分。
能清晰看见缕缕黑气从冷月指尖被抽出,在小蛇中段凝成三颗墨玉般的毒珠。
毒珠形成后竟自行沿蛇身滚动,每滚动一圈就缩小半分,最终消弭于无形。
榻上的冷月面色苍白如纸,额间不断渗出冷汗。
她原本鲜红的唇瓣此刻泛着诡异的青紫色,但被蛇牙咬住的指尖正在慢慢恢复血色。
最令人心惊的是她裸露的手臂——数道黑色血线正从肘间向肩头蔓延,如同毒蛇般缓缓游走。
周平悄无声息地掩上门,目光如刀锋般刮过韩厉的每个动作。
他发现韩厉结印的右手在微微颤抖,额角也沁出细密汗珠——这祛毒术显然极耗心神。
当韩厉进行到第七转时,冷月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
那些黑色血线骤然加速蔓延!
稳住!周平忍不住低喝。
韩厉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
血雾触及小蛇的瞬间,蛇目突然睁开,射出两道金光。
原本缓慢的祛毒速度陡然加快,黑色血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退回落。
待最后一丝黑气被吸出,小蛇疲惫地缩回韩厉袖中。
冷月呕出几口黑血,呼吸终于平稳下来,只是人还昏迷不醒。
韩厉缓缓收功,拭去唇边血迹。
周平凝视着韩厉袖中蠕动的小蛇:想不到韩爷还精通巫医之术。
烛火噼啪作响,韩厉盯着周平,眼中露出凶光。
就在二人对峙间,冷月虚弱地睁开双眼,发出一声低吟。
韩厉赶紧问道:“感觉怎么样?”
冷月微微睁开眼睛:“好多了。”
韩厉立即俯身:是谁对你下的毒?
阿娜尔...冷月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沙哑,她在茶里做了手脚...
韩厉猛地转头,目光如利箭射向周平:阿娜尔人呢?
周平捂着后颈踉跄后退,脸上写满后怕:不知道...我也被她打晕了,醒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他扯开衣领,露出颈后一道紫红色的瘀痕:那女人身手诡异得很...
厉哥,冷月挣扎着撑起身子,我们的行动可能已经暴露了,现在该怎么办?
韩厉握紧刀柄,指节发白:这是营救大帅的最后机会。我们从未向阿娜尔透露计划,除非...
他忽然挥刀抵住周平咽喉:你和阿娜尔根本是一伙的!
周平震惊地瞪大双眼:我若是和她一伙,何必还留在这里?
韩厉一时语塞。冷月轻声附和:厉哥,他若真是细作,此刻早该远走高飞了...
韩厉收刀入鞘,神色复杂。
他心知若五皇子真已识破计划,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你为何不逃?韩厉沉声问道。
周平整理着衣领,从容答道:我留在这里,说不定还能救你们一命。
冷月闻言动容,韩厉却冷笑:五皇子虽强,却未必护得住公主周全。
周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摆手道:行行行,您韩爷算无遗策。既然冷月姑娘已无大碍,我先回房歇着了。
他边说边往外走,衣袂带起一阵轻风。
韩厉猛地起身要拦,却被冷月冰凉的手指攥住手腕。
回头看着冷月苍白的脸色,韩厉只得重重坐回榻边。
待周平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冷月才轻声开口:厉哥...他若真是细作,方才你运功疗毒时便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韩厉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眉头紧锁。
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那周平看似散漫的举止下,总藏着令人不安的深意。
铁壁城将军府内,五皇子常珂正俯身端详着铺满整张紫檀案的地形图,修长的手指在标注着野马渡的河湾处轻轻叩击。
忽闻扑棱翅响,一只通体漆黑的信鸽穿窗而入,精准地落在他手边。
常珂眸光一凛,解下鸽腿上的芦管时,发现系绳打着特殊的连环结——这是急报的标记。
他指尖运劲碾碎蜡封,薄如蝉翼的密信在烛火下展开。
常珂指间的狼毫笔应声而断,墨汁泼溅在边境图上,恰似一道狰狞的血痕。
周——平——他猛地攥紧信纸,青筋暴起的手背在烛光下微微颤抖。
信纸在掌心化作齑粉,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窗外忽起惊雷,惨白的电光映亮他阴鸷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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