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晨看见满天云朵、看见了银河倒悬、看见了万兽奔腾,这一切的一切都融入镜的眼眸中,这是她的能力——幻术。
哪怕是天神级也能影响,这是就是银鳞幻龙王的能力。
随着两个规则神契碎片被符晨吸收,因果之庭也随之崩塌,一切再次陷入黑暗中。
符晨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成了一块屹立在海中的礁石,他失去了龙王的力量,也无法动弹,他只是一块礁石。
海浪汹涌拍打在他身上,他依旧屹立不倒,海水像是猛兽不断冲击着他的身体,符晨感受到了,那是枯寂的坚守。
他看着云海聚而又散,散了又聚,他看着阳光洒落,感受风雨摧残,看鱼儿跳出海水,他见证着。
孤寂了不知道多久,他用不变,见证了世间万物的变化,一种坚守的力量融入他的心灵和脑海,这是神庭的力量。
仿佛从一场无尽大梦中醒来,符晨的意识回归了,这是一片混沌虚无,龙螺旋的人不见了,达纳和左奕也不知所踪,只有朱羽静静伫立在他身边。
“你醒了,感觉如何?你的气息沉稳了很多。”朱羽轻声说着。
符晨的思维还有些呆滞笨重,似乎还没有完全走出来,“我…成了一块石头看了很久很久,几乎忘了自己为何活着,何为活着。”
朱羽眨了眨眼,“石头吗?我成了一棵灵草,生在悬崖缝隙之中,每天都拼命触碰阳光,每次雨雪都必须扎根更深处才能活下来。”
“我一直生长,不断生长,明白了生命的意义,生命纵使短暂,但是生机勃勃本身,就是生命最美的意义。”
一石,一草。
一者恒久沉默,承载万物,一者生机勃发,绚烂一季。
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在这片虚无中交汇,让符晨对“存在”的理解,变得更加圆融而深刻。
就在两人沉默之时,无法抵抗的吸引力再次从神庭爆发,世界再次黑暗。
符晨猛地惊醒,自己居然身处在一个窄小的水坑中,他的神力依旧不在,龙王们和父亲同样帮不了自己什么。
他孱弱无力,但是却有一种本能的力量催促着他向上、向上、不断向上。
符晨努力挣扎着,“噗!”
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他成功冲出了水面,刹那间,无比耀眼无比锐利的光线刺入他的眼睛,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雪白。
与前一世的感觉完全不同,空气流过他的身体,他用力振翅,水珠的冰冷,每一次挥动翅膀他都拼尽全力。
他,成了一只蜉蝣。朝生暮死,浮生一日。
求生的本能在催促着他,那是繁衍的使命,他在光影交织的河流上不断飞舞,交织着舞蹈。
很快他遇到了另一个蜉蝣,他们没有语言,只有翅膀震动的频率和舞动的轨迹,那是比任何语言都更古老的誓约。
他们追逐、交缠,将一切都交给对方,完成了基因深处最神圣的使命。
然后,夕阳西下,将整条河流染成瑰丽的橘红色。
力竭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但符晨的意识却异常清明,甚至带着一种燃烧殆尽的满足。
他不再挣扎,任由身体随着微风,划出一道轻盈的弧线,飘落在荡漾着金光的水面上。
在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他看到的不是黑暗,而是漫天初升的、无比璀璨的星辰。
亿万年的坚守是道,一日的绚烂亦是道。
他彻底领悟:生命的价值,从不以长度衡量,而在于其密度。
他将诞生、探索、爱恋、繁衍、死亡,这一切生命的意义,极致地浓缩于一日,感悟了一切,血肉生命神契碎片,融入体内。
当符晨再次恢复意识,他发现自己回到了那片混沌虚无之中,朱羽依旧在旁。此时,他身上气息涌动,与之前相比,竟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顽石和蜉蝣的感悟都让他领悟到了生命的意义,而朱羽似乎在灵草的生机勃勃中也感悟到了意义,她也获得了神格碎片,但是似乎在第二次试炼中被困住了。
获得了两个血肉神契碎片让符晨的身体脱胎换骨,不得不说符晨的感悟力超群出众,很多人还被困在第一个轮回中,而符晨已经完成了两次。
不过令符晨意外的是,这个神庭居然有这么多神契碎片,符晨已经吸收了两个,朱羽吸收了一个,居然还没有崩塌。
符晨静下心来坐在朱羽身边等待着,看看有没有可能进入第三次轮回。
识海内,星打着哈欠,“符晨这小子越来越强了,看来距离那一天不远了啊。”
萱激动地蹦蹦跳跳,“太好了,我已经期待了。”
影也眯起了眼睛,“看我们这么多龙王联手,区区至高又如何。”
淼冷声道:“别自大了,那可是至高。”
墓沉默地在刻画着阵法。
焱在不断挥舞着龙爪,“看我不把至高烧为灰烬!”
镜看着龙王们,会心一笑,“没想到这里还挺好的。”
当初的龙王们都是非常强的存在,谁也不服谁,几乎没有联系,各自有各自的领地,是符晨将他们聚在一起。
星贼兮兮地看着魔龙说:“前辈,你一定还有后手吧,毕竟这么危险的事,你能放心?”
影呵呵笑着,“那可是他宝贝儿子,他一定有……呜呜呜。”
魔龙将龙爪竖在嘴前,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并用至高之力封禁了影的说话能力。
至高规则的用处非常多,魔龙也是最熟练的掌握者,连禁言这种事都能做出来,而符晨还只能用来战斗,相比之下差很多。
符晨一边稳固自己的修为一边将神契碎片彻底融入体内,这血肉神契碎片的力量化作滚滚血肉之力融入骨骼经脉身体各处。
想当初达纳依靠血肉神契碎片能断肢重生,虽然每个神明都能做到,但是对方是断后眨眼间便恢复了,不知道吸收了多少血肉神契碎片。
就在这时,整个神庭开始迅速崩塌,没想到这个神庭崩塌得如此迅速,符晨看向朱羽,她还在轮回中,看来并不是她吸收的,不知道是何人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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