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堡的庆祝晚会余温尚存,但林业深知,短暂的安宁绝非高枕无忧的理由。翌日清晨,他便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新一轮的“砺锋”计划中。
核心便是提升实力,尤其是法术的运用与战术思想的深化。
他首先闭关三日,结合自身炼气九层后期的修为与连番血战的感悟,重新梳理所掌握的法术。
《灵眼术》被他推至新的高度,不仅可洞察灵气波动、隐匿痕迹,更能隐约窥破低阶幻术与陷阱的能量流转节点,甚至能短暂预判对手灵力运转的薄弱处。
《泥沼术》不再仅限于制造泥潭,他尝试将其与《厚土掌》结合,可在小范围内瞬间硬化或软化土地,形成突刺或陷坑,攻防一体。
《锐金指》更重凝练与穿透,追求以最小灵力消耗造成最大杀伤,专破护体灵光与防御法器。
《敛息术》与《轻身术》结合,身形愈发鬼魅,配合灵眼术,潜行匿踪能力大增。
他甚至开始尝试将不同属性法术组合运用,如以泥沼术迟滞对手,再以锐金指点杀,或以厚土掌震地干扰,趁机轻身突进。
出关后,他立刻召集所有炼气期族人,于演武场公开传授心得。
他没有直接灌输高深法门,而是从最基础的灵力控制、法术施展时机、角度、力度讲起。
“法术非威力越大越好,关键在于用对地方!”林业并指一点,一道微弱锐金指风射出,精准地击碎百步外一枚悬挂的铜钱芯,而铜钱外圈纹丝不动。“凝而不散,精准致命,远胜盲目挥霍灵力!”
他演示泥沼术,并非制造大片沼泽,而是在方圆三尺内瞬间形成极度粘稠区域,旋即又瞬间硬化,将一根木桩牢牢锁死。“控制范围,变幻由心,方能出奇制胜。”
他更着重强调“红色老六”战术思想的精髓:
“何为‘老六’?非是怯懦,而是智慧!是扬长避短,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
“敌众我寡,便避其锋芒,袭扰其后,断其粮草,疲其心神!”
“敌强我弱,便借力打力,利用地形、天气、甚至妖兽制造混乱,乱中取胜!”
“敌明我暗,便是最大优势!隐匿、潜伏、一击即走,绝不恋战!让敌人寝食难安,却摸不到我衣角!”
“战斗,非只有正面冲杀!下毒、陷阱、幻术、心理战…一切手段,只要能为胜利服务,皆可用!活下去,赢下来,才是硬道理!”
他让石磊与赵河对战演示。石磊力大刚猛,赵河则依言游斗,不断以泥沼、藤蔓(模拟符箓)迟滞,寻找破绽,最终以一道精准的锐金指风点中石磊手腕(留力),模拟获胜。
生动的演示与深入浅出的讲解,让族人们大开眼界,尤其是年轻子弟,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纷纷投入刻苦练习中。林家整体的战术素养与配合默契,在潜移默化中不断提升。
半月后,大部分族人伤势尽复,实力亦有精进。
林业决定,不能闭门造车。他令石磊、赵河、林风各带一支五人小队,轮流进入黑风山外围(避开原黑水村区域)进行适应性探险与狩猎。目的有三:一为磨练实战,二为熟悉环境,三为搜集资源。
“记住!以历练为主,获取资源次之!遇险即退,不可贪功!每日必须返回!”林业严令。
三支小队谨记教诲,每次出行皆小心翼翼,互相照应。虽也遭遇了几次低阶妖兽,甚至有队员负伤,但皆凭配合与战术成功击杀或击退,收获了不少兽材、普通草药,甚至在一处偏僻山谷发现了一小片富含灵气的“青玉苔”(可用于炼制低阶解毒丹和蕴灵符),算是不小机缘。更可贵的是,实战经验飞速积累,小队配合愈发纯熟。
与此同时,林业将目光再次投向坊市与张胖子。
他始终觉得张胖子是个隐患。此人睚眦必报,虽暂时蛰伏,但一旦缓过气,必会再生事端。
这日,他再次易容潜入坊市。并未直接前往张记杂货铺,而是在其周边茶摊、酒馆闲坐,凝神窃听。
果然,听到些风声。张胖子因投资黑水村失败,损失惨重,铺面生意一落千丈,据说正变卖库存,筹集资金,似乎想另起炉灶,或是雇佣更强力打手报复。
“听说他派了心腹去黑风山东面的‘秃鹫岭’联系一伙臭名昭着的匪修‘秃鹫团’…”一名散修醉醺醺地低语。
林业眼神一冷。秃鹫团?他略有耳闻,是一伙心狠手辣、专干杀人越货勾当的散修团伙,头领有炼气八层修为,若被张胖子请动,对林家威胁极大。
“绝不能让他得逞!”
林业悄然离开坊市,并未回堡,而是根据听到的零碎信息,推断出张胖子心腹可能的返回路线,于一处必经的山道密林间潜伏下来。
他耐心极佳,敛息术运转到极致,如同枯木磐石。
两个时辰后,果然听到脚步声。两名炼气四层的修士,身着张记伙计服饰,正急匆匆赶路,其中一人腰间鼓鼓囊囊,似装着灵石袋。
林业眼神锐利,如同猎豹锁定猎物。他并未立刻出手,而是耐心等待两人进入最佳伏击点。
就在两人经过一丛茂密灌木时!
“泥沼术!”林业心中默念,两人脚下地面瞬间软化!
“嗯?”两人惊呼,身形一滞!
就在这瞬间!林业身影如鬼魅般从侧后方扑出!
“锐金指!破!”
噗!噗!
两道凝练指风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洞穿两人后心要害!
两人连惨叫都未发出,便扑倒在地,气绝身亡。
林业迅速上前,搜出灵石袋,果然有近五百下品灵石!另有一些书信,正是张胖子联系秃鹫团的凭证和定金收据!
“果然如此!”林业冷哼,将书信收起,灵石纳入怀中。旋即以火球术将两具尸体化为灰烬,清理现场,不留痕迹。
做完一切,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再次返回坊市,想听听后续风声。
刚进入坊市,便察觉气氛不同往日。散修区域格外热闹,许多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面色激动。
他凑近一听,心中顿时一震!
“听说了吗?黑风山脉深处,好像有异宝出世前的灵气霞光闪现!”
“何止!据说‘青玄门’、‘天煞宗’的外门执事都已经到了坊市!正在招募向导,准备进山探查!”
“青玄门?那可是有金丹老祖坐镇的大宗门啊!”
“天煞宗也不是善茬…看来传闻非虚,怕是真有古修士洞府或秘境要现世了!”
“机缘啊!天大的机缘!若能捞点汤喝,这辈子就值了!”
“得了吧,大宗门一来,还有我们散修什么事?别成了探路的炮灰…”
林业听得心头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大宗门!秘境!这消息若是真的,必将彻底改变黑风山的格局!对林家而言,是前所未有的机遇,也是巨大的危机!
他强压激动,又在坊市内多方打探,确认消息并非空穴来风。青玄门、天煞宗的人确实已入驻坊市,正在高价收购详细地图、招募熟悉地形的散修。甚至还有其他几个小宗门和家族势力闻风而动。
坊市内物价开始飞涨,尤其是疗伤、回气、辟毒类的丹药符箓,以及各类法器。
林业不敢久留,迅速采购了一批急需的盐铁和几种便宜但实用的低阶符箓材料,便匆匆返回林家堡。
回到堡中,他立刻召集林福、苏瑶、石磊、赵河等核心,将坊市所见所闻和盘托出,包括截杀张胖子信使之事。
众人闻言,无不色变,既惊且忧。
“大宗门…秘境…”林福喃喃自语,面露忧色,“福祸难料啊…”
“那张胖子竟如此歹毒!”石磊怒道。
“秘境若开,必引各方争夺,我林家地处黑风山边缘,恐难独善其身。”苏瑶秀眉微蹙,冷静分析。
林业神色凝重,沉声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大宗门来临,秩序或会重塑,张胖子之流或不敢再明目张胆。秘境若现,虽危险重重,却也蕴含无尽机遇。”
他目光扫过众人:“当下首要之事,是立即加强戒备,封锁消息,绝不可让外界知我林家虚实与收获。其次,加速发展实力,囤积物资,尤其是丹药符箓。再次,派出精干小队,谨慎向黑风山深处边缘探查,绘制更详细地图,掌握先机,但绝不可与任何势力冲突。”
“从今日起,林家进入‘蛰伏与发展’期,外松内紧,静观其变,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是!”众人凛然应命,感受到一股新的巨大压力与挑战,也随之而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风山,即将迎来前所未有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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