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的春日,在水泊的烟波与山寨的暗斗中悄然流逝。独龙岗内,玻璃工坊炉火不熄,财富如滚雪般积累;聚义厅中,宋江一系因索利被拒、探查无功而愈发焦躁困顿。然而,王凌峰布局的棋局,从未局限于梁山一隅。在所有人目光聚焦于内部权争与玻璃暴利之时,另一项关乎长远战略与经济命脉的大计,已在浩瀚无垠的南中国海上,悄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这一日,天高云淡,水泊码头上人头攒动,气氛却与往日操练或出征截然不同,充满了期盼、忐忑与送别的凝重。五艘经过加固改造、吃水颇深的艨艟战船已然升帆起锚,船上满载的并非刀枪箭矢,而是王凌峰精心准备的、用于敲开南洋贸易大门的“硬通货”——数十坛密封的极品“梁山烧春”烈酒,十箱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光芒的玻璃器皿(酒杯、花瓶、小摆件),以及部分阮小七首航高丽换回的、品质上乘的高丽参和貂皮。
此次航行的统帅,不再是性烈如火的阮小七,而是其兄,性情更为沉稳干练、心思缜密的“短命二郎”阮小五。他立于为首的大船船头,古铜色的脸庞上写满坚毅与谨慎,正与前来送行的王凌峰、朱武、阮小二、阮小七等人做最后的交代。
“王头领放心!”阮小五抱拳,声音沉静有力,“此行南洋,路途遥远,海况莫测,小弟定当竭尽全力,谨慎行事,必不负头领重托,将这海外商路,为我梁山彻底打通!”
王凌峰郑重还礼:“小五兄弟沉稳果决,此行交予你,我最为放心。海上风云变幻,一切以弟兄们安危与船只安全为第一要务!货物得失为次。若事不可为,即刻返航!我等在梁山,静候兄弟佳音!”
阮小七在一旁嚷嚷道:“五哥!遇上那帮不开眼的疍家子或番邦海贼,莫要客气,亮出俺梁山旗号,狠狠教训他们!叫他们晓得爷爷们的厉害!”
阮小二瞪了他一眼:“休要胡言!五郎是去通商,不是去剿匪!一切听头领和王兄弟的吩咐!”
朱武摇扇叮嘱:“小五兄弟,南下之路,需经闽浙沿海,乃至穿越澎湖,抵达占城、真腊等地。彼处风俗迥异,语言不通,交易之时,需耐住性子,多以实物展示,公平交易,莫起争执,以免因小失大。首要目标,乃是建立联系,换取特产,尤其是香料、珠宝、犀角、象牙等中原紧俏之物。”
蒋敬也补充道:“已为兄弟备足沿途所需金银铜钱,然海外交易,恐更认实物。烈酒与玻璃器乃奇货,可居之。交易时,务必仔细评估对方货物价值,力求等价交换,记录在册。”
阮小五一一记下,重重点头:“诸位兄弟所言,小弟铭记于心。定当见机行事,不负所望!”
“吉时已到!启航!”随着一声号令,船队缓缓驶离码头,巨大的帆幅吃满了风,向着水泊出口,继而朝着苍茫无际的东南大海,义无反顾地驶去。船影渐行渐远,最终化作天际线上的几个黑点,消失在碧海蓝天之间。
码头上,王凌峰等人久久伫立,直至船影彻底消失,方才收回目光。此行风险远胜高丽,成败与否,关乎海上贸易战略的全局。
接下来的日子,等待变得格外漫长。聚义厅与独龙岗的明争暗斗虽未停歇,但所有人的心底,都或多或少地牵挂着那支远航南洋的船队。海上音讯全无,唯有期盼与担忧与日俱增。
一月……两月……
就在有些人开始暗自嘀咕,甚至宋江一系暗中诅咒其遭遇风暴、葬身鱼腹之时,一个平静的午后,了望塔上的哨兵忽然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因极度激动而变调的呼喊!
“船!船队!是五爷的船队!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整个梁山泊,仿佛被这声呼喊瞬间点燃!
无数喽啰从营寨、校场、工坊中涌出,奔向码头!王凌峰、朱武、蒋敬、阮小二、阮小七等人闻讯,更是以最快速度赶到!
只见水天相接处,熟悉的帆影缓缓浮现,数量似乎并未减少!船队正破开波浪,朝着水寨驶来!更令人惊喜的是,在船队后方,竟跟着两艘形制奇特、色彩鲜艳的异国海船!
“是番邦的船!五哥把他们引来了!”阮小七兴奋地大吼大叫。
阮小二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王凌峰与朱武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惊喜与期待。
船队缓缓驶入码头,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船只吃水极深,显然满载而归!
阮小五第一个跳下船,虽面容憔悴,皮肤被海风和烈日灼烤得黝黑发亮,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充满了成功的喜悦与自豪。他快步走到王凌峰面前,抱拳躬身,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头领!幸不辱命!阮小五率队归来!”
“好!好!兄弟辛苦了!”王凌峰大喜,连忙扶起他,“快说说,情况如何?”
阮小五难掩兴奋,连比带划地说道:“托头领洪福!此行虽历风浪,也曾遇小股海贼窥伺,幸得弟兄们用命,船坚器利(指配备了简易火箭和弩炮),将其击退,有惊无险!我等依头领海图,先至占城,后又抵真腊沿岸!”
他指着那两艘异国商船:“彼处番商,初见我等战船,甚是戒备。然我等依军师之言,先示友好,赠以美酒玻璃。其首领饮我‘烧春’,惊为天物!见玻璃器皿,更是目眩神迷,视为天神宝物!戒备尽去,待若上宾!”
“交易极为顺利!”阮小五语气高昂,“彼等酷爱我等烈酒与玻璃,竞相出价。我等以其所需,换回彼地特产:胡椒、丁香、豆蔻等香料堆积如山!更有犀角、象牙、宝石、珍珠、色彩斑斓的珊瑚、以及大量名贵檀木、沉香!皆是中原罕见之珍宝!”
他示意手下打开几个货箱,顿时,一股浓郁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引得众人阵阵惊呼!只见箱中满是颗粒饱满的香料;另一箱中,象牙洁白,犀角乌亮;还有一箱,各色宝石与珍珠在阳光下熠生辉,光彩夺目!
“此外,”阮小五压低声音,难掩得意,“我等与占城一大商酋达成长期贸易约定!其愿以香料、珠宝、木材,定期交换我等‘烧春’与玻璃器!甚至……甚至暗示,若有必要,亦可提供一些海外珍稀药材乃至……兵刃铁料!”
众人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异域奇珍,闻着那扑鼻的异香,听着阮小五的叙述,无不目瞪口呆,震撼万分!
蒋敬迅速上前,粗略估算一番,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头领!此批货物……若运至汴梁、苏杭,其价……其价恐不下五万两白银!甚至更多!且后续长期贸易,利润源源不断!”
五万两!这个数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码头上顿时一片哗然,欢呼声震天动地!
阮小七冲上来,狠狠抱了阮小五一下:“五哥!真有你的!这下咱们发大了!”
王凌峰心中狂喜,用力拍了拍阮小五的肩膀:“小五兄弟立下不世奇功!此非仅金银之利,更为我梁山开辟了万世不移之海上粮道!所有参与航行弟兄,重赏!阮小五兄弟,头功!”
他当即下令,将部分易于变现的香料、珠宝迅速入库登记,并由蒋敬立即着手安排销售渠道。同时,将大部分利润,毫不犹豫地投入下一步计划:
“蒋敬兄弟,即刻从此次利润中,拨出两万两,委托孟康兄弟,加速建造更大、更坚固的海船!至少要再造五艘可远航南洋的巨舶!”
“另拨一万两,派人秘密前往河北、辽境,采购上等战马三百匹!增强我马军实力!”
“再拨五千两,大量收购铁料、牛筋、角材,交付汤隆兄弟,加紧打造军械铠甲!”
“剩余资金,存入‘南丰行’秘库,作为日后贸易本金及应急军资!”
一系列指令,雷厉风行,目标明确——将贸易利润迅速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军事力量与可持续发展能力!
消息传回聚义厅,宋江、吴用等人闻讯,惊得半晌说不出话。五万两!南洋贸易!长期协定!采购军马!这一切,如同一个个重锤,狠狠砸在他们心上。
宋江脸色灰败,瘫坐在交椅上,喃喃道:“海上……海上竟有如此巨利?五万两……他……他还要买马造舰……他……他想做什么?”
吴用羽扇坠地,面色惨白,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无力:“哥哥……王凌峰其志……非小啊!拥此财源,扩此实力,招安……招安尚能约束得了他吗?这梁山泊……究竟……究竟谁才是主人?”
经此一役,阮小五成功开辟南洋航线,带回巨额利润与长期贸易协议,不仅极大增强了王凌峰的经济与军事实力,更彻底坚定了阮氏水军追随其开创海上霸业的决心。梁山的重心,已在不知不觉中,不可逆转地偏向了那浩瀚的蓝色疆域。聚义厅的权威,在来自海洋的财富风暴面前,显得愈发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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