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龙岗王凌峰书房内的灯火,彻夜未熄。吴用那份沾着绝望与求生欲的“投名状”,如同一把精准的钥匙,捅开了宋江集团最后一道隐秘的防线。后山藏匿的军械,戴宗安插的暗桩——这些潜藏的毒刺与爪牙,必须在其发挥作用前,连根拔除!
天色未明,寒风刺骨。蒋敬早已穿戴整齐,面色肃然地站在账房外的院子里。他身后,肃立着二十名精悍的士卒。这些并非普通喽啰,而是从“背嵬军”中精心挑选出的好手,个个眼神锐利,身手矫健,对王凌峰绝对忠诚。带队的是“背嵬军”一名以沉稳干练着称的低级头目,姓赵,脸上有一道刀疤,目光如铁。
“赵头领,”蒋敬的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格外清晰,“此行任务,关乎山寨安危,务必迅捷、隐秘、彻底!目标,后山鹰嘴崖下第三棵歪脖松,一处天然洞穴。内有甲胄百副,腰刀五十把。此为宋江私藏,意图不轨。我等奉王头领令,前往起获,充公军用!不得有误!”
“得令!”赵头领抱拳低喝,身后二十名士卒无声颔首,一股凛冽的杀气弥漫开来。
蒋敬翻身上马,赵头领率队紧随其后,一行人如同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没入黎明前的黑暗中,直扑后山方向。
后山地带,山势险峻,林木茂密,人迹罕至。鹰嘴崖更是其中一处险要所在,崖壁陡峭,怪石嶙峋。按照吴用提供的线索,蒋敬等人很快找到了那棵特征明显的歪脖松。松树生长在崖壁一处突出的平台上,枝干虬结,指向虚空。
众人下马,留下几人看守马匹和警戒外围。蒋敬与赵头领带着其余人,借助绳索和敏捷的身手,小心翼翼地攀上平台。平台不大,积满了枯枝败叶。那棵歪脖松的根部,与崖壁连接处,覆盖着厚厚的藤蔓和枯草。
“就是这里,仔细搜索!”蒋敬低声道。
士卒们立刻动手,小心翼翼地清理藤蔓。很快,一个被巧妙伪装过的洞口显露出来!洞口约半人高,被几块看似天然、实则可以移动的大石堵住。若非确切知道位置,极难发现。
“搬开石头!”赵头领下令。
几名力士上前,合力将石块挪开,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洞口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赵头领取来火把,率先弯腰钻了进去,蒋敬紧随其后。洞穴初入狭窄,行进数步后,豁然开朗,是一个约莫两间房大小的天然石室。
火光照耀下,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呼吸一窒!
只见石室中央,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摞摞的铠甲!清一色的黑色铁甲,甲片在火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保养得极好,并无多少锈迹。旁边则堆放着数十把用油布包裹的腰刀,刀鞘虽旧,但抽出半截,刀刃寒光闪闪,锋利异常!粗略点数,铠甲果然近百副,腰刀五十把有余!这些军械,品质上乘,远超普通喽啰所用,显然是昔日官军制式装备或是从富户庄院缴获的精品!
“果然在此!”蒋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和庆幸。若非吴用告密,这批军械一旦在关键时刻被宋江心腹取出,武装起一支精锐小队,在寨内发难,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
“清点数目,检查完好,全部搬出!”蒋敬下令。
士卒们立刻行动起来,动作麻利地将铠甲和腰刀一件件搬出洞穴,在平台空地上整齐堆放。沉重的铁甲碰撞,发出铿锵之声,在这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平台下方不远处的密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唿哨!紧接着,七八条黑影如同猎豹般从树丛中窜出,手持钢刀,直扑平台而来!为首一人,面目狰狞,正是戴宗安插在此、负责暗中看守这批军械的一名心腹小头目!他显然发现了蒋敬等人的行动,情急之下,欲图阻拦!
“保护蒋总管!”赵头临危不乱,怒吼一声,锵啷拔出腰刀!身后士卒反应极快,立刻放下手中军械,结成简易阵型,刀剑出鞘,迎向来敌!
“蒋敬!你敢动公明哥哥的私产!找死!”那戴宗心腹头目厉声喝道,眼中满是凶光。
蒋敬面色不变,冷声道:“私产?此乃山寨公器!宋江私藏军械,图谋不轨,奉王头领令,收缴充公!尔等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放屁!弟兄们,上!夺回军械!”那头目显然不甘心,挥刀便砍!
瞬间,刀光剑影,在这狭窄的平台之上爆发!戴宗的人马虽悍勇,但蒋敬带来的“背嵬军”士卒更是精锐中的精锐,配合默契,战力强悍!赵头领一马当先,刀法狠辣,几个照面便将对方一名喽啰砍翻在地!
蒋敬虽不擅武艺,但身处险境,却异常镇定,在两名士卒的保护下,退到洞穴口安全处,冷眼观战。
战斗并无悬念。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戴宗派来的七八名看守,便被砍翻大半,剩余几人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入山林。
“放箭!一个不留!”赵头领厉声下令。
几名手持弩机的士卒早已准备就绪,咻咻几声箭响,逃跑的几人应声而倒,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片刻,便归于沉寂。那名带头的小头目,也被赵头领一刀劈中肩胛,重伤被擒。
迅速清理完战场,蒋敬命人将尸体拖入密林深处掩埋,俘虏捆缚结实,塞住嘴巴。
“加快速度!搬运军械!”蒋敬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尽快将东西运回。
士卒们更加卖力,将所有的铠甲和腰刀捆扎妥当,用绳索吊下平台,驮上马背。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显示出极高的效率。
当蒋敬一行人押着俘虏、满载着沉甸甸的军械,悄然返回独龙岗时,天色已经大亮。王凌峰和朱武早已在库房前等候。
看着那一副副精良的铠甲,一把把锋利的腰刀被卸下,王凌峰眼中寒光闪烁:“好一个宋江!竟私藏如此多的军械!若非吴用告发,险些酿成大祸!”
朱武抚掌道:“此批军械,正好装备头领的亲卫队,或加强关键隘口的守备,可谓雪中送炭!”
蒋敬禀报了遭遇抵抗并全歼对方之事。王凌峰冷然道:“负隅顽抗,死有余辜!将俘虏严加看管,日后与宋江一并处置。”他随即下令:“蒋敬兄弟,即刻将这些军械登记造册,纳入公库。优先配发给林教头骑兵营中精锐,以及把守山前要道的步军弟兄!”
“是!”蒋敬领命,立刻带人清点入库。
消息虽然被严格控制,但如此大量的军械搬运入库,终究瞒不过一些有心人。很快,“蒋总管从后山起获大批宋江私藏精良军械”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在头领层面小范围传开。众人闻之,更是对宋江的卑劣行径唾弃不已,同时对王凌峰的雷厉风行和掌控力深感敬畏。
而此刻的聚义厅内,却是另一番地狱般的景象。
那名侥幸未被箭矢射中、连滚带爬逃回报信的心腹喽啰,浑身是血、连哭带喊地扑到戴宗面前,将后山发生的一切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蒋敬……带了好多兵……找到洞了……军械……全被搬走了……弟兄们……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了……”
戴宗听完,如遭五雷轰顶,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几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完了!全完了!最后的底牌,最大的依仗,竟然被王凌峰连锅端了!他仿佛已经看到,屠刀已经架到了脖子上!
他连滚带爬地冲进宋江病房,语无伦次地哭喊道:“哥哥!哥哥!不好了!后山……后山的家伙……被蒋敬那狗贼抄了!弟兄们……都死了!”
病榻上的宋江,原本昏昏沉沉,闻听此言,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噗——!”
一大口黑红色的鲜血,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猛地从宋江口中喷溅而出,染红了床榻,染红了戴宗惊恐的脸!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眼睛死死瞪着屋顶,充满了无尽的恐惧、绝望和难以置信,然后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
“哥哥!哥哥!”戴宗吓得魂飞魄散,扑上去拼命摇晃,却毫无反应。聚义厅内,顿时乱作一团,充斥着绝望的哭喊和恐惧的尖叫。
后山军械的被抄,如同抽走了宋江集团最后一块承重的基石。他们不仅失去了武力反抗的最后资本,更在心理上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绝望的阴云,彻底笼罩了这座曾经象征着梁山权力核心的建筑。
而在独龙岗,新入库的铠甲和腰刀,被迅速擦拭保养,配发到了最需要的士卒手中。手握新装备的士卒们,士气高昂,对王头领的忠诚与感激,更加强烈。
王凌峰站在库房外,看着焕然一新的装备被领走,目光冷峻。宋江的丧钟,已经敲响。梁山的根基,在他一步步的经营下,变得更加坚不可摧。最终的清算,已然进入了最后的读秒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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