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的话如同毒针,刺入帐内每个人的心中。林冲怒极反笑,断矛直指对方:“无耻奸贼!也配提蒋敬兄弟?今日林某便替梁山清理门户!” 石秀和武松也已兵刃在手,护在林冲身前。帐外,童贯大军的号角声凄厉响起,合围已然完成!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帐内空气瞬间凝固,杀机四溢!假吴用面对林冲的怒斥和直指眉心的断矛,脸上那伪装的从容终于挂不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但随即被更深的阴狠取代。他后退半步,厉声喝道:“林冲!死到临头,还敢猖狂!童枢密大军已至,这山谷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识相的,束手就擒,还能留个全尸!”
“放你娘的狗屁!”武松虽重伤在身,闻言虎目圆睁,抓起榻边一根临时充作拐杖的粗木棍就要扑上去,被石秀死死按住。
“哥哥,冷静!”石秀低喝,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假吴用和他身后那群眼神闪烁、却手持利刃的“梁山”士卒,“谷口被堵,硬拼是死路一条!必须想办法突围!”
林冲胸膛剧烈起伏,强压下沸腾的杀意,他知道石秀说得对。童贯的捷胜营是精锐,加上这伙冒充梁山的人马,内外夹攻,己方兵力悬殊,伤员又多,困守帐内只有死路一条!
“石秀兄弟,这谷中可有别的出路?”林冲急问。
“有一条采药人走的险峻小路通往后山,但崎岖难行,大军难以通过!”石秀语速极快,“我已命亲兵队长带人去抢占后山口,但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好!就从那里走!”林冲决然道,“武松兄弟,你还能战吗?”
武松一把推开搀扶他的医官,咬牙站直,尽管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却吼道:“哥哥放心!武二这条命,还能杀几个垫背的!”
“好兄弟!”林冲重重一拍他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随即转向石秀,“石秀兄弟,你护着武松先行,我来断后!”
“不可!林哥哥你伤势更重!”石秀急道。
“这是军令!”林冲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我对付这假货和这些叛徒!快走!”
就在这争执的刹那,假吴用阴笑一声:“想走?晚了!给我拿下!”他羽扇一挥,身后那些“梁山”士卒立刻刀枪并举,蜂拥而上!与此同时,帐外喊杀声大作,童贯军显然已经开始攻谷!
“动手!”林冲暴喝一声,率先发难!他虽重伤力疲,但盛怒之下,丈八蛇矛(虽断)依旧如同出海蛟龙,一式“横扫千军”,劲风呼啸,直接将冲在最前的两名叛徒扫飞出去,撞倒一片!
石秀更不怠慢,亮银枪一抖,化作点点寒星,精准地刺向假吴用周身要害,口中怒骂:“狗贼!纳命来!”
假吴用显然武功平平,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躲到亲卫身后,尖声叫道:“挡住他们!童枢密重重有赏!”
武松怒吼连连,挥舞木棍,虽无刀锋之利,但势大力沉,挨着即伤,碰着即倒,悍勇无比!三人背靠背,如同磐石,竟暂时顶住了帐内叛徒的围攻。
但帐外的压力越来越大!箭矢开始穿透帐幕射入,童贯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石秀的亲兵拼死守住帐门,但伤亡惨重。
“不能恋战!冲出去!”林冲格开一刀,对石秀吼道。
石秀会意,银枪猛地逼退眼前之敌,对武松喊道:“武二哥,跟我冲!”说罢,一马当先,向帐后撕开一道缺口。武松拄着棍,踉跄跟上。
林冲断矛舞动,死死挡住追兵,为二人争取时间。他身上旧伤崩裂,鲜血染红战袍,但眼神依旧凶狠如狼,每一矛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竟无人敢直撄其锋!
假吴用躲在人后,气急败坏地大叫:“放箭!放箭射死他们!”
眼看林冲就要被乱箭射中,突然——
“林帅!我们来也!”
一声怒吼从帐外传来!只见张横带着几名“夜枭”队员,如同神兵天降,从侧面杀入童贯军阵中,弓弩连发,瞬间射倒了数名弓手!他们一直暗中尾随,见谷中生变,立刻不顾一切杀了进来!
“张横!”林冲又惊又喜!
“林帅快走!这里交给我们!”张横浑身是血,状若疯虎,手中钢刀翻飞,死死缠住追兵。
有了张横小队接应,压力稍减。林冲不敢耽搁,奋力杀出重围,与石秀、武松汇合,在剩余亲兵的护卫下,向着后山小路急退。
山谷中已乱成一团。童贯的捷胜营训练有素,攻势凌厉;石秀的基地守军虽拼死抵抗,但寡不敌众,节节败退;假吴用带来的叛徒则四处放火,制造混乱。鲜血染红了草地,尸体堆积如山。
林冲等人且战且退,沿途不断有忠心的士卒加入护卫,也不断有人倒下。武松伤势过重,几乎是被石秀和林冲轮流架着走。张横小队负责断后,伤亡惨重。
终于,一行人冲到了后山口。这里地势险要,一夫当关,石秀的亲兵队长正带着几十名弟兄死守隘口,抵挡着童贯军一拨又一拨的猛攻。
“将军!快走!小路就在前面!”亲兵队长浑身是伤,嘶声喊道。
“一起走!”石秀红着眼睛吼道。
“走不了了!”队长惨然一笑,一刀劈翻一名敌兵,“石将军,替弟兄们……多杀几个狗官!”说罢,率众返身杀入敌群,用生命为林冲等人争取最后的时间。
林冲、石秀含泪看了一眼那些浴血奋战的背影,架起武松,冲入了那条狭窄陡峭、仅容一人通行的采药小径。张横带着仅存的四五名“夜枭”队员紧随其后。
身后,喊杀声、惨叫声渐渐远去,但追兵的脚步声和呼喝声却越来越近!童贯军显然也发现了这条小路,派出了精锐攀爬追击!
小径崎岖,一侧是万丈深渊,云雾缭绕。林冲等人伤势沉重,步履维艰。武松几乎昏迷,全靠两人拖拽。追兵越来越近,箭矢不时从头顶掠过,险象环生。
“这样下去不行!”石秀喘着粗气,“必须有人留下阻截!”
“我去!”张横毫不犹豫,转身就要带着最后几名弟兄迎向追兵。
“等等!”林冲猛地拉住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石秀兄弟,你带武松先走!我和张横断后!”
“不行!”石秀和张横同时反对。
“听我说!”林冲语气急促却异常冷静,“我是梁山元帅,童贯的目标是我!我留下,才能吸引大部分追兵!你们带武松走,去找公孙胜道长和朱武兄弟,重整旗鼓!这是命令!”
看着林冲不容置疑的眼神,石秀虎目含泪,重重点头:“哥哥保重!”说罢,背起昏迷的武松,奋力向山顶爬去。
张横和几名“夜枭”队员则迅速占据小径上一处稍微宽阔的拐角,利用乱石作为掩体,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追兵很快逼近,是数十名身手矫健的捷胜营锐卒,为首的是一名手持双刀的悍勇校尉。
“林冲!看你往哪逃!”校尉狞笑着扑上。
“杀!”林冲虽力竭,但战意滔天,断矛一挺,迎了上去!张横等人箭无虚发,瞬间射倒数人。
一场惨烈的阻击战在这悬崖峭壁上展开!林冲状若疯魔,断矛挥舞,全然不顾自身,以伤换伤,接连刺翻数名敌兵!张横等人也拼死搏杀,但敌人太多,很快伤亡殆尽,只剩下林冲和张横背靠背,被逼到了悬崖边缘!
那校尉双刀凌厉,林冲重伤之下,渐感不支,身上又添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张横也身中数刀,摇摇欲坠。
“林冲!受死吧!”校尉瞅准破绽,双刀直劈林冲头颅!
眼看林冲就要命丧刀下——
突然!
一道灰影如同鬼魅般从悬崖下方的云雾中骤然掠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只见寒光一闪!
“铛!铛!”
两声脆响!那校尉的双刀竟被齐齐荡开!他骇然变色,还未看清来人,咽喉已被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剑抵住!
来人一身灰布麻衣,头戴斗笠,面容隐藏在阴影中,只有一双冰冷如寒星的眼睛,扫过全场。他身法诡异,出手如电,瞬间制住了敌首!
残余的追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一时不敢上前。
那灰衣人看也不看被制住的校尉,目光落在浑身浴血、拄着断矛勉强站立的林冲身上,用一种沙哑低沉、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声音说道:
“林元帅,久违了。在下受故人所托,特来相助。” 他手腕微微一抖,那校尉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故人?林冲心中巨震,这声音,这身手……他猛地想起一个人!一个本该早已逝去的人!
“你……你是……”林冲声音颤抖。
灰衣人微微抬手,制止了他下面的话,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追兵将至。请随我来。” 说罢,他竟转身,向着悬崖下方那看似无路的云雾深处走去。
林冲和张横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疑。但眼下已无路可走,这神秘人方才出手相救,似乎并无恶意。两人一咬牙,跟着灰衣人,纵身跃入了那茫茫云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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