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管家带来的双重杀机消息,让王凌峰和方腊倒吸一口凉气!童贯这是铁了心要他们的命,明日的太庙之行,竟是十面埋伏的死局!“好个滴水不漏的毒计!”方腊咬牙。王凌峰目光锐利如刀:“他将杀局设在宫外,倒是给了我们……反击的机会!”
郑州驿馆内室,烛火摇曳,映照着两张凝重至极的脸。李纲管家带来的消息,如同两道催命符,将童贯的阴毒算计彻底摊开——明为奉旨前往太庙斋戒,实为引君入瓮,途中伏杀!即便侥幸躲过伏击,三日后驿馆内的鸩毒亦是防不胜防。这是必死之局!
“童贯老贼!这是要将我等斩尽杀绝,还要扣上死于‘流寇’的污名!”方腊眼中怒火熊熊,一掌几乎将桌案拍裂,“跟他拼了!大不了杀出一条血路,冲出汴梁!”
“不可!”王凌峰断然否定,眼神却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兴奋的光芒,“硬拼正中童贯下怀!他巴不得我们变成‘拒捕袭官’的悍匪,他便可名正言顺调动大军围剿。我们不仅不能逃,还要去!不仅要活着去,还要让全汴梁的人都看到,我们是怎样‘奉旨’前往太庙的!”
“王兄弟,你的意思是?”方腊不解。
“将计就计!”王凌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童贯以为我们是瓮中之鳖,只能任他宰割。他却忘了,困兽犹斗,何况我们并非毫无准备!他既然把战场设在宫外,就给了我们施展的空间!我们要在去太庙的路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布下的杀局,变成揭露他罪行的审判台!”
计议已定,王凌峰立刻展开部署。他唤来仅有的几名绝对心腹亲卫,低声下达一连串密令:
“第一,立刻通过老驿卒的秘密渠道,传讯给潜伏在城外的石勇,命他率两百死士,于明日辰时,化装成百姓、商贩,混入我们前往太庙必经的御街两侧!听我号令为信,一旦伏兵出现,立刻抢占两侧制高点,用弩箭压制,但绝不恋战,制造混乱即可!”
“第二,传讯给燕青,告知他明日御街可能生变,让他趁乱加紧寻找玉玺,并设法联络可能忠于皇室的禁军中层将领,若见信号,或可相机行事!”
“第三,我们随行人员,全部换上内衬软甲,暗藏短刃袖箭。明日出行,仪仗照旧,但队列要松散,给‘刺客’留出‘下手’的空间!”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王凌峰目光扫过众人,“明日我与方圣公同乘一车,车要特制,底板加厚,侧板暗藏护盾!车夫要选最机敏可靠的弟兄,听到动静,立刻驾车向预设的安全点突围,不必管我们!”
一道道指令清晰果断,展现出一军主帅的沉着与谋略。方腊见状,心中大定,亦吩咐江南带来的好手全力配合。
是夜无话,暗流汹涌。童贯党羽加紧布置明日杀局,自谓万无一失。而王凌峰一方,则如同精密齿轮,悄然运转起来。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驿馆大门洞开,王凌峰与方腊身着正式朝服,神情肃穆,登上一辆看似普通、实则经过改装的马车。冯纲率领大批皇城司缇骑“护卫”左右,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队伍缓缓启程,向着城北太庙方向行进。
汴梁御街,人群熙攘。天子脚下,百姓对这支由“叛军”首领和朝廷重臣组成的奇特队伍充满好奇,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王凌峰端坐车中,闭目养神,实则耳听八方,精神高度集中。方腊亦是凝神戒备,手按腰间暗藏的短刃。
车队行至御街中段,一处相对开阔、两侧楼阁林立的地带。冯纲眼神一厉,悄悄打了个手势。
就在此时——
“咻!咻!咻!”
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数十支弩箭从两侧屋顶、巷口暴射而出,目标直指王凌峰和方腊所乘的马车!箭簇幽蓝,显然淬有剧毒!
“有刺客!保护大人!”冯纲假意惊呼,麾下缇骑却行动迟缓,甚至有意无意地阻挡真正想要上前护卫的王、方亲随!
街面瞬间大乱!百姓惊呼四散!
“来了!”车中,王凌峰与方腊对视一眼,非但不惊,反而眼中精光爆射!几乎在弩箭袭来的同时,两人猛地一脚踹开车厢侧板暗扣!加厚的侧板轰然落下,形成一面临时盾牌,挡住大部分箭矢!同时,训练有素的车夫猛抽马鞭,驾着马车朝着预定方向——不远处一条通往禁军演武场的岔路疯狂冲去!
“拦住他们!”伏兵头目见目标要跑,厉声大喝,数十名黑衣蒙面的“流寇”从暗处跃出,持刀扑向马车!
“杀!”与此同时,混在人群中的石勇死士终于发动!弓弦响处,埋伏在屋顶的弓箭手纷纷中箭栽落!更有悍勇之士从人群中暴起,挥刀砍向那些“流寇”!
“怎么回事?哪来的人?”冯纲懵了!这完全出乎他的计划!场面彻底失控!御街之上,三方人马混战在一起,哭喊声、兵刃撞击声、怒吼声响成一片!
马车在混乱中疾驰,虽有死士拼死掩护,但仍不断有黑衣刺客悍不畏死地扑上来劈砍车厢!
“下车!依计行事!”王凌峰见预设地点已近,对车夫大喝一声,与方腊对视点头,两人同时踹开车门,如同两只猛虎,跃入战团!
王凌峰虽重伤未愈,但盛怒之下,一把夺过一名刺客的腰刀,舞动如风,招式狠辣精准,专挑敌人要害!方腊更是如同疯魔,一双肉掌蕴含雄厚内力,拍在刺客身上,骨裂之声不绝于耳!两人背靠背,且战且走,向演武场方向移动。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演武场附近,有一处隶属于殿前司、并非童贯嫡系的禁军驻地!他们要强行冲进去!只要进了军营,当着众多禁军的面,童贯便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杀人!
“拦住他们!格杀勿论!”伏兵头目气急败坏,亲自率人猛扑上来!
眼看就要被合围——
“呜——嗡——!”
突然,一阵低沉雄浑的号角声从演武场方向传来!紧接着,马蹄声如雷,一队约三百人的精锐骑兵,打着殿前司的旗号,在一员年轻小将的率领下,旋风般冲入战场!
“何方狂徒,敢在天子脚下行凶!给我拿下!”那小将年纪虽轻,却声若洪钟,手中长枪一摆,直取伏兵头目!
是燕青联络的禁军将领出手了?!王凌峰心中一动,但此刻无暇细想,高喝道:“我乃奉诏入京的镇北将军王凌峰!遭奸人伏击!请将军助我!”
那年轻小将也不答话,指挥骑兵左冲右突,瞬间将混乱的刺客阵型冲得七零八落!这些骑兵训练有素,显然不是寻常部队!
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战局瞬间逆转!冯纲见势不妙,早已偷偷溜走。伏兵头目见任务失败,恨恨地看了一眼被骑兵护住的王凌峰和方腊,吹了一声唿哨,残存刺客迅速遁入街巷,消失不见。
战斗平息,御街一片狼藉,血迹斑斑。王凌峰和方腊虽浑身浴血,多处擦伤,但并无大碍。两人在那年轻小将的护送下,终于进入了殿前司的那处军营。
军营校场上,众多禁军士卒围观,窃窃私语,看向王凌峰二人的目光充满惊疑和好奇。
王凌峰站稳身形,不顾伤势,猛地拔出腰间(之前暗中取回)的佩剑,指向天空,运足内力,声音如同炸雷般响彻整个校场:
“诸位禁军弟兄!我王凌峰,与江南方腊,奉先帝遗诏、新君旨意,入京朝贺!然奸臣童贯,把持朝政,欺君罔上,恐我等揭露其罪,竟光天化日之下,派死士假扮流寇,于御街行刺!此等行径,与谋逆何异?!尔等皆是大宋将士,效忠的是赵家天下,而非他童贯一党!今日之事,尔等有目共睹!童贯罪行,天人共愤!”
他声若雷霆,字字诛心,将童贯的阴谋赤裸裸地公之于众!校场上顿时一片哗然!许多禁军士卒面露愤慨之色,显然对童贯的跋扈早有不满。
那年轻小将上前一步,拱手道:“王将军,方教主,末将殿前司虞侯种彦崇,奉上峰密令,特来接应。此地暂可安身,但非久留之地,童贯绝不会善罢甘休。”
种彦崇?种师道的孙子?!王凌峰心中豁然,原来是种家军在暗中相助!这无疑是一股强大的助力!
然而,就在王凌峰准备与种彦崇细商对策之时——
一骑快马疯也似的冲入军营,马上骑士浑身是血,滚鞍落马,嘶声喊道:“种将军!王将军!不好了!童贯……童贯以‘宫中惊变、有逆党作乱’为名,调动了‘黑云都’和殿前司部分嫡系,已经……已经将这座军营团团包围了!他宣称……宣称王将军、方教主乃刺客同党,挟持种将军,图谋不轨,要……要踏平军营,格杀勿论!”
童贯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快!而且直接撕破脸,调大军围营!他要强行杀人灭口!
刚刚松缓的气氛瞬间再次紧绷到了极点!军营之外,战鼓隆隆,号角连天,童贯的大军,已然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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