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掌门和长老们又来了,而且脸色比上回还臭,俺这刚因为“内功”小有成效而热乎起来的心窝子,瞬间拔凉!手里的水碗差点没拿住。
“又……又咋了?”我声音都有点变调,“俺们这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老实实刷茅厕抄门规,还能惹出啥祸事?!”
那报信弟子哭丧着脸:“弟子不知啊!但掌门他们直奔咱们殿后的试验田去了!看着……看着像是要兴师问罪!”
试验田?黄灵儿那块地?!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闪过黄灵儿鼓捣的那些“暴躁椒”、“哈哈草”、“悲风花”……还有那株刚刚有点苗头的“清心草”!不会是哪个玩意儿又失控,把灵气搞得乱七八糟,惊动掌门了吧?
“快!快去试验田!”我撂下水碗,也顾不上殿主形象了,拔腿就往殿后跑。三位美女助理和四个分身显然也听到了动静,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一脸紧张地跟了上来。
跑到试验田边上,果然看见掌门和几位长老正站在田埂上,对着田里指指点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黄灵儿和王小乙几人则像个鹌鹑似的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我心里叫苦不迭,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弟子张彪,参见掌门,各位长老!”
掌门冷哼一声,没搭理我,目光依旧死死盯着试验田。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只见试验田里,那几株刚刚培育成功的“清心草”倒是没啥问题,安安分分地散发着微弱的清灵之气。问题出在旁边那几棵……看起来蔫了吧唧、半死不活的灵谷上!
那几棵灵谷,本是黄灵儿用来做对照试验的普通品种,此刻却叶片枯黄,杆子发黑,灵气全无,眼看就要嗝屁着凉了!更诡异的是,它们周围还隐隐环绕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混合了焦躁、沮丧还有点小委屈的负面情绪波动!
“张彪!”执法堂长老厉声喝道,“你看看!这就是你们闭门‘修炼’的成果?!好好的灵谷,被你们弄成什么样子了?!这田地,这灵气,都被你们污染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是旁边那几盆“情绪灵植”气息太杂可能影响了它们,但这话说出来估计更是火上浇油。
黄灵儿小声辩解:“长老……我们是在试验‘情绪灵植’与普通作物的共生影响……这几棵灵谷可能是……可能是承受不住旁边‘暴躁椒’残余的怒气……”
“还敢狡辩!”另一位长老气得胡子直抖,“什么情绪灵植!我看就是歪门邪道!好好的修炼不搞,整天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难怪上次去药王谷丢那么大人!”
完了!这是新账旧账一起算了!俺感觉腿肚子又开始转筋。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直没说话的掌门,忽然蹲下身,伸手捻起一点那枯黄灵谷周围的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又仔细感知了一下那残留的情绪波动。
他眉头紧锁,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看向黄灵儿:“这‘暴躁椒’的残余怒气,可能影响范围有多大?持续时间多长?”
黄灵儿被问得一懵,下意识回答:“啊?这个……要看培育程度和泄露量……理论上,如果完全失控,方圆十丈内的低阶灵植都可能被‘怒气’污染,轻则生长停滞,重则……就像这样灵机溃散。持续时间,短则数个时辰,长则数日不等……”
掌门闻言,脸色更加凝重,他转头看向我,语气深沉:“张彪。”
“弟子在!”我赶紧应声,心里七上八下。
“若将此‘暴躁椒’的怒气,与其他情绪混合,比如……‘恐惧’?能否人为制造出一种……令生灵厌弃、不愿靠近的区域?”掌门的问题越来越奇怪。
我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乐仙分身若有所思地开口:“理论上可行。怒与惧交织,可成‘暴戾恐慌’之气,寻常生灵确会本能远离。只是……控制难度极大,极易反噬。”
掌门眼睛微微眯起,又看向那片试验田,尤其是那几棵枯死的灵谷,喃喃道:“厌弃……远离……反噬……”
我们所有人都被他这反应搞懵了。这不像是在问罪,倒像是在……调研?
就在这时,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尴尬分身,可能是因为现场气氛太压抑,也可能是被几位长老的威压吓到,他脚下习惯性地一滑——
“噗通!”
熟悉的声响,再次打破沉寂。
他直接摔进了试验田旁边的一个小水洼里,溅起一片泥水,弄脏了离得最近的一位长老的袍角。
那长老脸色一黑,刚要发作。
尴尬分身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浑身湿透,沾满泥浆,看着那长老袍子上的污渍,脸瞬间红到耳根,手足无措,那浓郁的尴尬之气瞬间爆发开来!
好死不死,他摔的位置,离那几盆试验中的“情绪灵植”非常近!他这极致尴尬的气场,如同催化剂一般,猛地冲入了那几株灵植散发出的、本就有些混乱的情绪力场中!
“嗡——!”
一声轻微的嗡鸣响起!
只见那几株“清心草”猛地一亮,清灵之气大盛!而旁边那几棵半死不活的灵谷,残留的负面情绪被这突如其来的尴尬一冲,竟然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消散!连带着那片被“污染”的土地,都仿佛被净化了一般,恢复了正常的灵气波动!
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那株一直没啥动静的“鬼面菇”,在吸收了混合着尴尬的复杂情绪后,伞盖上的鬼脸图案,居然……扭曲成了一个更加复杂、仿佛在憋笑又像在哭的诡异表情?!
全场再次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那片瞬间“净化”的土地,和那株表情更加丰富的蘑菇,说不出话来。
连掌门都愣住了,看着尴尬分身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这是……”一位长老指着那片土地,结结巴巴。
黄灵儿最先反应过来,惊喜地叫道:“是……是尴尬气场!老尬的尴尬气场,好像能……能中和甚至净化掉其他过于强烈的负面情绪残留!就像……像用一种更极致的情绪,去覆盖和瓦解之前的情绪印记!”
她这话如同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老尬的尴尬……还能这么用?!当情绪净化剂?!
掌门深吸一口气,脸上的阴沉竟然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了震惊、恍然和一丝……庆幸?的表情。
他挥挥手,示意那位袍子被弄脏的长老稍安勿躁,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我,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张彪,情绪殿的禁足,今日起解除!”
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非但解除,”掌门继续说道,“宗门有重要任务,要交予你们情绪殿!”
重要任务?交给俺们这群刚闯完祸的?!
我有点懵:“掌门……是何任务?”
掌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可知,宗门后山禁地边缘,近日常有低阶弟子无故昏迷,醒来后精神萎靡,提及曾感受到莫名恐慌与暴戾之气?”
我们面面相觑,这事倒是听说过一些风声,但都以为是普通的心魔作祟或者妖兽骚扰。
“经过执法堂探查,”掌门沉声道,“并非心魔,也非妖兽。而是一种……极其隐晦、如同附骨之疽的‘情绪污染’!能无声无息地侵蚀生灵心神,制造恐慌与暴戾!其源头不明,极难清除!执法堂多位弟子试图深入调查,皆被那负面情绪影响,无功而返,甚至有人心性受损!”
情绪污染?!能侵蚀心神?!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儿听起来比魔修还邪门!
“方才见尔等这‘情绪灵植’与……这位弟子的特殊气场,”掌门指了指刚从水洼里爬出来、还在滴答泥水的尴尬分身,“竟能相互作用,净化负面情绪残留!或许……这正是解决此次危机的关键!”
他目光扫过我们所有人,最后定格在我身上:“张彪,本座命你,即刻率领情绪殿精锐,前往后山禁地边缘,调查并清除那‘情绪污染’之源!此任务凶险,但关乎宗门安危,尔等……可有胆量接下?”
我听着掌门这掷地有声的话语,看着他那充满期望(和甩锅意味?)的眼神,再瞅瞅身边这群刚刚还在特训、画风各异的伙伴,感觉喉咙有点发干。
这任务……听起来就烫手啊!
比药王谷的莲花,比禁足的茅厕,加起来还烫手!
但……这也是情绪殿正名的最好机会!
用俺们这身“滚烫”的本事,去对付那更“烫”的污染!
我一咬牙,梗着脖子,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吼出了带着颤音却异常坚定的东北腔:
“请掌门放心!情绪殿,保证完成任务!管他啥污染,俺们用‘情绪’跟他杠上了!”
我这豪言壮语一出口,身后众人,无论是三位美女助理,还是四个分身,亦或是王小乙等新人弟子,全都挺直了腰板,眼神里燃起了斗志(或者说是破罐子破摔的豪情)!
就连刚从水洼里出来的尴尬分身,都下意识地擦了把脸上的泥水,把隐形斗篷(已经湿透了)用力裹紧,仿佛那是一件出征的战袍!
掌门看着我们这虽然狼狈却士气高昂的架势,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带着点欣慰的笑容。
“好!这才像点样子!”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所需物资,尽管去领!尽快出发!”
说完,掌门和长老们便转身离去,只是那位袍子被弄脏的长老,临走前又狠狠瞪了尴尬分身一眼。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好家伙!
这禁足解除得……也太突然了!
而且还直接甩过来一个烫手山芋级别的大任务!
这视察,它不光烫门槛,它还直接给俺们扔进炼丹炉了啊!
我回头,看着身边这群摩拳擦掌、眼神放光(或含泪,或尴尬,或愤怒,或仙气飘飘)的伙伴,深吸一口气。
“都听到了?抄家伙!准备干活!”
“咱们情绪殿,是骡子是马,该拉出去溜溜了!”
“这次,说啥也得把这‘情绪污染’给他整明白了!”
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震天,连院子里的“清心竹”都跟着晃了晃。
只是不知道,后山那片被诡异污染笼罩的土地,准备好迎接俺们这群“情绪”高手(奇葩)的到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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