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晚老尬一颗“浓缩尴尬丸”把那作妖的碎片给干熄火之后,俺们情绪殿算是彻底在宗门里“火”出圈了。就是这“火”法,有点让俺脚底板发麻,头皮发烫,浑身上下跟有蚂蚁爬似的不得劲儿。
殿外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那家伙,里三层外三层,跟看耍猴似的。关键这帮人他还不敢靠近,就搁那儿远远地支棱着脖子,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瞅见没?就那个殿!昨晚又是发光又是唱歌,最后还冒出个大‘囧’字!”
“听说里头的人都会妖法!靠近了就浑身难受!”
“啥妖法!那叫情绪掌控!没听掌门都夸他们是‘天赐之材’吗?”
“材是材,就是这材料有点扎手……你看百草峰、灵兽峰、阵法堂那几位师姐,不都铩羽而归了?”
“啧啧,可惜了,那张彪殿主长得还挺周正,就是这殿风水太邪性……”
俺躲在门缝后面,听着这些议论,老脸那是一阵红一阵白。周正?俺还是头回听人用这词儿形容自己,可这语境咋听着这么别扭呢!
更让俺心慌意乱的是,那几个之前被尬跑的美女,柳菲菲、孙小梅、周婉清,还真就跟打卡上班似的,天天准时出现在围观人群的最前沿!她们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眼神跟探照灯似的在俺们殿门和俺身上扫来扫去。
柳菲菲手里那小药瓶换了好几个了,从翠绿换成粉红,又换成晶莹剔透的,估计是琢磨着哪种更能抗“尬”。孙小梅倒是没带灵兽,自己个儿在那儿一会儿跺脚一会儿搓手,时不时还偷摸瞄俺一眼,跟做贼似的。周婉清师姐最沉得住气,就站在那儿,衣袂飘飘,气质依旧,但如果仔细观察,能发现她站的位置,比昨天又往后挪了半步……
“殿主,她们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王小乙一边拧着他那永远湿漉漉的手帕,一边傻呵呵地问。
“有你个大头鬼!”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她们那是好奇!是研究!是把俺当成了稀有灵兽在观察!”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俺这心里头,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蹦跶得那叫一个欢实。被美女关注,哪个大小伙子能不躁动?虽然这关注的原因有点奇葩。
就在俺纠结于是该出去打个招呼(冒着再次被老尬清场的风险),还是继续当缩头乌龟的时候,宗门执事堂派人来了,送来了一个更烫手的消息——宗门年度小比,要开始了!而且,鉴于情绪殿此次“成功”处理后山危机,表现“突出”,特批俺们殿拥有直接参加决赛圈的资格!
消息传来,情绪殿内一片死寂。
参加小比?还直接进决赛圈?这不等于把俺们架在火上烤吗?
想想吧,擂台上,别的弟子飞剑法宝,符箓阵法,打得那叫一个仙气飘飘,眼花缭乱。轮到俺们情绪殿上台,难不成让愤怒分身上去打王八拳?让悲伤分身把对手哭到心软?让乐仙分身吹笛子把对手送走?还是让老尬……直接一颗“尴尬丸”让对手社死当场?
那画面太美,俺不敢想!估计裁判都得跟着一起尬住!
“不去!坚决不去!”火灵儿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上去丢人现眼吗?俺这鞭子抽人还行,跟那些剑修法术对轰,不是找揍吗?”
黄灵儿也愁眉苦脸:“我的灵植还没研究到能打架的地步啊,顶多让人拉拉肚子或者傻笑几声……”
苏瑶师姐还算镇定:“宗门小比,意在切磋,并非生死相搏。我等手段特殊,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只是……”她顿了顿,看了一眼又快要缩进斗篷里的老尬,“需妥善安排战术,避免……造成不可控影响。”
我听着他们的话,一个头两个大。掌门这是要把俺们往死里整啊!这哪是奖励,分明是高级黑!
可宗门命令下来了,不去就是抗命!俺这刚有点起色的殿主生涯,可不能就这么戛然而止。
“去!必须去!”我一咬牙,一跺脚,“不就是比试吗?咱情绪殿啥风浪没见过?就当是去……去展示俺们独特的修炼成果了!”
话虽这么说,但咋展示,俺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只能临时抱佛脚,抓紧时间特训!
接下来的日子,情绪殿后院更热闹了。
愤怒分身对着木桩疯狂输出王八拳,力求拳速更快,力量更猛,嘴里还“啊啊啊”地喊着,试图增加气势。结果用力过猛,一拳把木桩打飞,差点砸到路过的一只仙鹤,被仙鹤追着叨了半个山头。
悲伤分身对着假想敌开始练习“悲情攻击”,眼泪汪汪地诉说人生不易,修炼艰难。结果情绪太投入,把自己哭脱水了,差点晕过去,还得黄灵儿赶紧给他灌“生机泉”补水。
乐仙分身试图把笛声变得更有攻击性,吹奏一些杀伐之音。结果修为不够,吹出来的调子跟锯木头似的,不仅没杀伤力,反而把后院一棵老槐树给吹得叶子掉光了,气得树灵(如果它有的话)直哆嗦。
最“有进展”的还是老尬。在成功搓出第一颗“尴尬丸”后,他似乎找到了点感觉,开始尝试制作不同型号的。
有“微尬版”,效果类似于当众叫错人名字,让人脚趾微微蜷缩;
有“中尬版”,类似于裤子开裂还不得不走完一条街;
有“强尬版”,那就是终极社死,类似于在全校师生面前表白被拒还摔了个狗吃屎。
他还给这些丸子按效果分了类,用不同颜色的灵植汁液做了标记,整得跟糖豆似的。就是这“糖豆”的副作用有点大,试吃员(主要是几个勇敢的新人弟子)吃完后,不是面红耳赤原地转圈,就是抱着柱子喃喃自语“我没脸见人了”,效果十分显着。
俺看着这群魔乱舞的训练场面,心里那叫一个哇凉。就这?上台比试?怕不是要被全宗门笑掉大牙!
小比的日子转眼就到。
宗门演武场,人山人海,旌旗招展。各峰弟子齐聚一堂,法宝光芒闪耀,灵气冲天。俺带着情绪殿这一帮子画风清奇的队员一入场,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那感觉,就像是一群哈士奇混进了狼群,格外扎眼。
“快看!情绪殿的人来了!”
“他们真敢来啊?”
“那个穿灰衣服的(火灵儿发的统一制服)就是张彪?”
“他后面那几个奇奇怪怪的就是他的分身?看着就不太正常……”
“还有那三个女助理,真是可惜了,咋就想不开去了情绪殿呢……”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俺只能硬着头皮,假装听不见,带领队伍走到分配给俺们的休息区。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不是出于尊敬,而是怕沾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主要是怕老尬那不受控制的气场。
好死不死,俺们的休息区,正好挨着冰凝峰和百草峰!林雪师姐和柳菲菲师妹就在隔壁!
林雪师姐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只是在我们坐下时,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而柳菲菲师妹,则显得活泼多了,她隔着老远就冲我挥手,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似乎完全忘了之前被尬跑的经历……或者说,她克服了?
俺这心里正七上八下呢,比赛开始了。
前面的比试确实精彩,剑光纵横,法术绚烂,引得台下阵阵喝彩。很快就轮到了情绪殿上场。
第一个代表情绪殿出战的,是愤怒分身。他的对手是一名剑修。
裁判一声令下,剑修弟子长剑出鞘,寒光凛冽,直刺而来。却见愤怒分身不闪不避,扎稳马步,怒吼一声:“啊打!!!” 一记毫无章法但势大力沉的王八拳就轰了过去!
那剑修弟子显然没遇到过这种路数,愣了一下,剑势微微一滞。就这么一滞的功夫,愤怒分身的拳头已经到了面前!他下意识地横剑格挡。
“铛!”
一声闷响,拳头砸在剑身上。那剑修弟子只觉一股蛮力涌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连退好几步,差点掉下擂台。
全场一片寂静。
这……这算什么打法?!
愤怒分身得势不饶人,嗷嗷叫着又是一套毫无章法的组合王八拳,追着那剑修弟子满擂台跑。那剑修弟子空有精妙剑法,却被这乱拳打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最后被一拳擦中肩膀,踉跄着跌下了擂台。
情绪殿,首战告捷!
台下观众们面面相觑,想鼓掌又觉得这赢法有点……难以形容。这叫啥?一力降十会?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第二个上场的是乐仙分身。他的对手是一名符修。
符修弟子一上台,就唰唰唰甩出好几张爆裂符,火光四溅。乐仙分身不慌不忙,举起玉笛,吹奏起来。这一次,他吹的不是仙乐,也不是杀伐之音,而是一种……极其聒噪、刺耳、如同指甲刮黑板、又像一万只鸭子在吵架的噪音!
那声音无孔不入,直接钻进人的识海!那符修弟子被这魔音灌耳,顿时头晕眼花,手一抖,刚拿出来的符箓差点掉地上,连法诀都掐不利索了!他试图屏蔽听觉,却发现这声音直击神魂!最后被吵得抱头鼠窜,自己跳下了擂台。
乐仙分身,胜!
台下众人纷纷捂住耳朵,表情痛苦。这赢的……也太缺德了!
连续两场“另类”胜利,让全场看情绪殿的眼神更加诡异了。
第三场,轮到悲伤分身了。对手是个体修,气血旺盛。
悲伤分身一上台,还没等裁判说开始,就“哇”一声哭开了!一边哭一边诉说:“这位师兄,你看你肌肉练得这么好,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呜呜呜……修炼不易,人生艰难啊……俺一想到大家都要经历这么多磨难,俺这心里就难受啊呜呜呜……”
那体修弟子懵了!这啥情况?打还是不打?看着对方哭得那么伤心,他举起的拳头愣是砸不下去,反而有点手足无措,想安慰又不知道咋开口。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悲伤分身越哭越伤心,那悲戚的情绪弥漫开来,连带着台下一些心软的弟子都开始眼圈发红。
体修弟子被哭得心烦意乱,气血都不顺畅了,最后憋得满脸通红,大吼一声:“俺认输!你别哭了行不行!”说完逃也似的跳下了擂台。
悲伤分身,胜!
台下众人:“……”这他妈也可以?!
三战三胜,情绪殿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强势(?)挺进下一轮!整个演武场的气氛都变得古怪起来。大家看俺们的眼神,已经从好奇、轻视,变成了……惊恐和无语。
终于,轮到俺这个殿主亲自上场了。而俺的对手,好巧不巧,正是灵兽峰的孙小梅!就是那个牵着风狼被尬跑,后来又天天来围观的健硕师妹!
孙小梅牵着她那只看起来精神了不少的风狼“大灰”跳上擂台,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战意,有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张师兄,请指教!”她抱拳道,声音依旧洪亮,但仔细听,有点发颤。
“孙师妹,请。”我硬着头皮回礼,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打。用情核模拟愤怒?还是试试刚琢磨出来的一点情绪干扰技巧?
裁判刚喊开始,孙小梅就一拍风狼:“大灰!上!”
那风狼“嗷呜”一声,化作一道青光朝我扑来!速度极快!
我下意识地想躲,却感觉脚底有点发软(主要是紧张的)。眼看就要被扑中,突然!
也许是擂台周围人太多,气息太杂;
也许是孙小梅和她风狼的气场引起了某分身的条件反射;
也许是老天爷看俺不顺眼,故意整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熟悉的、磅礴的、经过“特训”后似乎更加精纯的尴尬气场,如同无形的海啸,从俺们情绪殿休息区的方向,轰然爆发!这一次,不再是扩散,而是如同精准制导般,绝大部分都集中罩向了——擂台!罩向了我和孙小梅,以及那只扑到半空的风狼!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我感觉到一股极致的、让人灵魂出窍的尴尬感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扑到半空的风狼“大灰”,那凶狠的眼神瞬间变得茫然,然后是无尽的羞耻,它发出一声类似呜咽的“嗷~”,硬生生在空中扭转身躯,试图改变方向,结果动作失调,“啪叽”一声,摔在了擂台边缘,夹着尾巴,把脑袋埋进了前爪里,屁股高高撅起,一动不动了。
而孙小梅,她保持着指挥风狼前冲的姿势,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她那小麦色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如同煮熟了的虾子。她看着僵住的我,又看看地上装死的风狼,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最后,她猛地一跺脚,发出一声又羞又急的尖叫,也顾不上风狼了,转身跳下擂台,捂着脸瞬间跑得没影了!
擂台上,只剩下我,和一只把脑袋埋起来、屁股对着全场的风狼。
还有那弥漫不散、让全场数万弟子都陷入死寂、脚趾集体开工抠挖三室一厅的极致尴尬!
裁判张着嘴,手里的令旗掉在了地上都没察觉。
台下众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表情石化,眼神放空,仿佛集体经历了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事件。
俺站在擂台中央,感受着四面八方那死寂中蕴含的、足以熔金化铁的尴尬目光,恨不得当场用脚趾在擂台上抠出个传送阵直接逃离修真界!
这他娘的……算谁赢啊?!
俺这名声,算是彻底烫秃噜皮了!连皮带肉,一点不剩啊!
而罪魁祸首——尴尬分身,在休息区,似乎意识到自己又闯祸了,那隐形斗篷剧烈抖动了一下,然后……他直接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咕噜噜滚到凳子底下去了。
完了,全完了。
俺看着台下那几个目光更加复杂的美女(林雪师姐的嘴角好像抽了一下?柳菲菲师妹的眼里是同情还是好奇?周婉清师姐……她居然在掐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届宗门小比,俺情绪殿,怕是又要以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方式,“名垂青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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