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村的秋意漫进白墙黛瓦的小院时，徐问珠正在檐下翻晒今年新采的桂花。她穿了件月白色的针织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那串林玉欢亲手串的桃木珠——珠子被摩挲得温润发亮，是两人在一起第五年的纪念。
“姐姐！小心点！别站那么高！”林玉欢提着裙摆快步跑过来，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急切，手里还拎着个沉甸甸的竹篮。她今天穿了条鹅黄色的连衣裙，长发扎成高马尾，发梢别着一朵小小的桂花，褪去了当年的骄纵，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和，却依旧藏不住那份藏不住的黏人。
徐问珠从木梯上下来，指尖还沾着桂花的甜香：“就晒个桂花，不高的。”她伸手帮林玉欢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买这么多东西回来？”
竹篮里装得满满当当：有徐问珠爱吃的无糖豆浆、刚出炉的软糕，还有几包进口的猫条——是给院里那只叫“糯米”的橘猫买的。林玉欢献宝似的把东西一一拿出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张婶家的软糕刚蒸好，我抢了最后两盒！还有这个豆浆，是城里那家老字号的，我特意让司机绕路去买的，还是热的呢！”
她说着，就把豆浆倒进白瓷碗里，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才递到徐问珠手里：“快尝尝，别烫着。”
徐问珠接过碗，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豆浆的清香混着桂花的甜，心里暖融融的。她喝了一口，抬头对林玉欢笑：“很好喝，谢谢欢欢。”
林玉欢瞬间眼睛亮了，像得到了奖励的小狗，凑过来蹭了蹭她的胳膊：“姐姐喜欢就好！我还学了做桂花糕，张婶教我的，就是……卖相不太好，你别嫌弃。”
她从竹篮最底下拿出一个保鲜盒，打开后，里面的桂花糕形状有些歪歪扭扭，边缘还沾着点面粉，但桂花的香气很浓郁。林玉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练了三次才做成这样，第一次把糖放多了，第二次蒸糊了，第三次总算勉强能吃。”
徐问珠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甜而不腻，桂花的清香在嘴里散开。她认真地点头：“很好吃，比外面买的还香。”
“真的吗？”林玉欢眼睛瞪得圆圆的，立刻拿起一块自己尝了尝，皱了皱眉，“好像有点淡……下次我再调整一下比例。”
徐问珠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以前那个连煮开水都能烧糊的大小姐，如今为了她，愿意花一下午的时间跟着乡邻学做糕点，哪怕一次次失败也不气馁。这份笨拙却滚烫的真心，是徐问珠最珍视的宝藏。
午后的阳光正好，两人搬了藤椅坐在院里的桂花树下，糯米猫蜷在徐问珠的腿上打盹。林玉欢靠在徐问珠的肩膀上，手里拿着一本摄影杂志，却没怎么看，注意力全在身边人的身上。
“姐姐，明年我们去拍婚纱照吧？”林玉欢突然开口，声音软软的，“就去海边，拍日出和日落，还要拍很多很多张，挂满我们的房间。”
徐问珠侧头看她，阳光透过桂花叶的缝隙落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好啊，”她轻声应道，“你想拍什么样的，我们就拍什么样的。”
“我还要穿和姐姐同款的婚纱！”林玉欢眼睛亮晶晶的，“白色的，上面绣着桂花，和我们院里的一样。”她顿了顿，又有些羞涩地补充，“还要请张奶奶当我们的证婚人，她看着我们在一起的，肯定会为我们开心。”
徐问珠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指尖划过她发梢的桂花：“都听你的。”
林玉欢开心地蹭了蹭她的脖颈，桂花的甜香混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在鼻尖。“姐姐，”她小声说，“我以前总觉得，幸福是穿不完的名牌、住不完的豪宅，可遇到你之后才知道，幸福是清晨一起醒来的阳光，是你亲手泡的桂花茶，是一起坐在院里晒太阳的安静时光。”
徐问珠的心像被温水泡过一样，柔软得一塌糊涂。她低头，在林玉欢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也是。有你在，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傍晚时分，林辰星带着一堆零食和水果来看她们，刚进门就被林玉欢“赶”去喂猫：“林辰星，把糯米抱去后院遛遛，别在这里打扰我和姐姐吃饭！”
林辰星翻了个白眼，却还是乖乖抱起糯米：“也就姐姐脾气好，能容忍你这么霸道。”嘴上抱怨着，脚步却没停，还不忘叮嘱，“姐姐，要是林玉欢欺负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才不会欺负姐姐！”林玉欢叉着腰反驳，转头却立刻换上温柔的表情，帮徐问珠盛了一碗鸡汤，“姐姐，这是我炖了一下午的鸡汤，放了你喜欢的山药和枸杞，快尝尝。”
徐问珠看着两人斗嘴的样子，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院里的桂花落了一地，像铺了层金色的纱，餐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糯米的叫声、林辰星的抱怨声、林玉欢的笑声，交织成最温暖的烟火气。
夜深了，林玉欢靠在徐问珠怀里，看着窗外的月亮，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腕上的桃木珠。“姐姐，我们永远这样好不好？”
“好，”徐问珠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岁岁年年，都这样。”
月光洒进屋里，照亮了两人相视而笑的脸庞，青禾院里的时光，温柔而漫长，藏着她们一辈子的甜蜜与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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