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校门口的“坦白了,我们是同类”事件后,陈锐的生活里就多了一块怎么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苏晓。
这位自封“月华仙子传承者”的少女,似乎认定了陈锐是她命中注定的“小伙伴”或者“小弟”,开始以各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方式强行介入他的生活。
首先是上学放学的路线。
无论陈锐是早出门十分钟,还是晚离校半小时,总能在某个路口“恰好”遇到笑吟吟等在那里的苏晓。
她甚至会特地绕上好几条远路,就为了能跟他并肩走上一段。
“好巧啊,陈锐同学!看来我们连上下学的频率都如此同步,果然是命中注定的伙伴呢!”
她总能找到各种牵强附会的理由,脸上洋溢着一种“我看穿了你孤独内心”的自信光芒。
几次之后,连陈锐班上几个比较熟悉的同学都开始用暧昧的眼神看他,私下里挤眉弄眼。
“行啊锐哥,不声不响就把隔壁班的苏大美女拿下了?难怪最近神出鬼没的!”
苏晓原本在他们学校并不出名,虽然不至于和他一样属于阴暗的宅男路人甲,但是也好不了多少。
但是自从这个学期开学以来,似乎是因为身体在发育的原因,面貌到身材都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再加上性格温婉,在这些躁动的高中,牛马之中有了些许人气。
陈锐百口莫辩,只能黑着脸否认,但换来的只是同学们“懂的都懂”的哄笑。
这让他不胜其烦。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苏晓拉近关系的方式,直接得令人窒息。
她会不由分说地把自己吃了一半的据说的零食塞到他手里。
会在他课间闭目养神时,突然凑过来,用自以为神秘的语气说“感受到天地灵气的波动了吗?它在呼唤我们”。
完全忽视了安全的社交距离,几乎是要把脸贴到她的脸上,这种距离下一般不是要接吻,就是要打架。
甚至会在他偷偷躲在天台练剑的时候,给他带饮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在一旁煞有介事地点评:“嗯,动作刚猛有余,灵巧不足,看来你走的是以力证道的路子?不过根基打得还算扎实……”
“老师!”陈锐在脑海中近乎崩溃地求助,“她到底想干什么?!还有,她身上……真的没有岁阳或者其他东西附体吗?”
剑魂的光影在陈锐意识中微微闪烁,带着一种罕见的严肃和嫌弃“老夫早就探查过了,这女娃像没有任何同类的气息,并无外邪依附。但是……”
它顿了顿,语气凝重起来:“她身上没有岁阳那股子味道,反而……丰饶的气息更加浓郁一些。”
“丰饶?!”陈锐心中巨震,想起了西郊工厂里那棵吞噬人命的藤蔓巨树。
“不是那种充满攻击性和掠夺性的感觉。”剑魂仔细感知着,“更像是一种……被动的沾染,或者说,长期接触后留下的‘印记’?很淡,但确实存在。小子,听老夫一句,没事的话,尽量离这女人远点。如果实在甩不开,也必须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为什么?就因为丰饶的气息?”陈锐不解,“或许她只是不小心接触过类似的东西?”
“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太蠢,也别把你自己想得太聪明!”剑魂冷哼道,“这女人对你表现得太过热情了!你们之前毫无交集,她凭什么对你如此另眼相看?还‘命中注定的伙伴’?呸!无缘无故的示好,非奸即盗!老夫敢肯定,她必定是对你身上的某样东西产生了觊觎之心!”
“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她觊觎的?”陈锐更加困惑了,“除了老师你,我一穷二白……”
“这正是老夫也想不通的地方。”剑魂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你这小子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资质在老夫看来也是又懒又笨,纯属勉强能看。她图你什么?图你年纪小?图你不洗澡?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
剑魂的警告让陈锐对苏晓的每一次接近都绷紧了神经。他仔细观察,发现苏晓虽然总是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老大姐”姿态,言语中却总在不经意地打探他的“传承”来源、具体能力,以及是否接触过其他“特别的人或物”。
她甚至多次话里话外,试图拉他加入一个所谓的“组织”。
“陈锐,你知道吗?像我们这样的觉醒者,并非孤例。”一次放学路上,苏晓再次旧事重提,眼神中闪烁着蛊惑的光芒,“有一个地方,汇聚了许多和我们一样的‘先行者’,那里有更系统的知识,有彼此扶持的同伴,能帮助我们更快地成长,共同应对未来的大变局。叫做‘观星会’,你有没有兴趣?我可以当你的引荐人哦!”
“观星会?”陈锐心中默念这个名字,他从未在任何渠道听说过这个组织。他含糊地以“暂时不想加入任何组织”为由搪塞过去,苏晓也不强求,只是笑容更深,说“你会改变主意的”。
最让陈锐感到压力的是,尽管苏晓平日里总是一副明媚少女、甚至有些傻白甜的模样,偶尔还会装作柔柔弱弱需要保护的样子,但剑魂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评价。
“小子,别被她的表象骗了。”剑魂冷冷道,“这女娃下盘极稳,气息绵长,眼神灵动深处藏着一股子狠劲。真要动起手来,如果不准你用剑,单凭你现在这半吊子的拳脚和身体素质,你绝对打不过她。”
这个判断让陈锐后背发凉。
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些中二的同校女生,竟然拥有能压制他的实力?
这更加印证了剑魂的猜测——苏晓接近他,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她所谓的“前期投资”,所谓的“看好他解放天性”,恐怕都只是接近他的借口。
她到底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看着身边巧笑倩兮不断试图和他分享“修炼心得”的苏晓,陈锐只觉得一股寒意沿着脊椎慢慢爬升。
这条超凡之路,果然步步荆棘,不仅有无形的怪物,还有带着甜美笑容、却可能包藏祸心的“同类”。
他握紧了拳头,暗自决定,在弄清楚苏晓的真正目的之前,必须与她保持足够的距离,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她那看似热情直率的外表所蒙蔽。
张无忌他娘说的对,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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