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做了个冗长又杂乱的梦,醒来后脑袋昏沉,那些破碎的片段早已模糊不清,却唯独留下了一种挥之不去的困惑 —— 难道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社会的进步,时间就真的过得更快了吗?
最近这种感觉愈发强烈,日子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咻地一下就从月初滑到了月末,从春天奔到了冬天。周一刚踏入办公室的疲惫还没散去,转眼就到了周五的下班时刻;好不容易盼来的周末,窝在沙发上看几部剧、逛一次超市,便又要迎接新一周的循环。我常常在某个深夜突然惊醒,掰着指头数,才惊觉自己已经年过半百,那个曾经以为遥远的 “五十岁”,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了。
年轻时读历史,总觉得那些名人的一生都过得轰轰烈烈,很多人五十多岁便已落幕,少年成名、中年建功,仿佛五十岁就是人生的分水岭,之后便是归于沉寂。可如今看看身边的自己,看看身边的同龄人,五十岁的我们,薪资或许稳定了些,心智或许成熟了些,但心态却总觉得还停留在青年时代。我们依然会为了一部喜欢的电影熬夜,会为了一场说走就走的短途旅行兴奋,会为了工作中的一个小成就暗自得意,也会为了生活中的小挫折沮丧不已。
以前村里的老人,五十多岁就开始蹲在墙根儿晒太阳,眼神浑浊,语气迟缓,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所有,只剩下等待时光流逝。可现在的我们,五十岁依然在工作岗位上奔波,依然会追逐新鲜事物,依然对生活抱有期待,甚至有人调侃 “五十岁是新的三十岁”。这究竟是时间乱了套,还是社会的秩序变了样?我们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把日子过得井井有条、有机可循,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常常陷入这样的沉思:我们匆匆来到这个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是来完成什么使命的吗?回头望去,半生已过,回忆里似乎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都没做过,只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吃饭、工作、休息的循环。为了一日三餐的温饱,为了每周短暂的休憩,为了每个月按时到账的工资,我们像上了发条的机器,机械地运转着,不敢停歇。
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我们想要的吗?为了物质生活的安稳,我们变得越来越机械,越来越缺乏斗志,连曾经引以为傲的骄傲,也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渐渐消磨殆尽。年轻时的梦想、曾经的热血,好像都被柴米油盐的琐碎淹没了。我们不再追问 “为什么”,只知道 “该怎么做”,一切都好像是别人早已设定好的程序,我们只是被动地执行着。
更让人无奈的是,五十岁的身体早已不如从前,每天的生活又多了一项固定流程 —— 早上吃药吃早餐,中午吃药吃午餐,晚上吃药吃晚餐。药片的苦涩混着饭菜的香气,成了生活最真实的味道。这样的日子,苍白得像一张没有色彩的纸,无趣得让人想要逃离。
我知道,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需要找到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一种能让日子慢下来、能让心灵重新焕发生机的方式。或许是捡起年轻时的爱好,或许是去看看那些曾经错过的风景,或许只是单纯地静下心来读几本书、写几行字。半生已过,我们不该再被物质裹挟,不该再为别人的期待而活,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
时间依然在飞快地流逝,人生的答案或许永远没有标准答案,但至少,我开始学着叩问内心,开始尝试改变。愿每个走过半生的人,都能在迷茫之后找到方向,在重复的生活中发现新意,不辜负这匆匆而来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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