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的手握着门把手,没有转动:“什么意思?”
“她状态不对。”艾德里安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职业性的警惕,“佐拉的呼吸很重,而且……我闻到了血的味道。”
这句话像一颗打火石,瞬间点燃了林知意开门的冲动,佐拉出事了。
“我们必须帮她。”她声音急切,手腕就要用力。
“帮,但要谨慎。”艾德里安的反应快如闪电,他一把按住林知意的手腕。
他迅速扫视狭小的客厅,语速快而低沉,“你去卧室,从门缝里看我的手势。如果我举手,立刻躲到床底,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明白吗?”
林知意知道,艾德里安这是想保护好她。
她用力点头,迅速而轻巧地退到虚掩的卧室门后,只留下一道狭窄的视野缝隙。
艾德里安看起来很冷静,他右手无声地滑到后腰,握住了藏在衣服下那坚硬冰冷的枪柄,左手这才缓缓地拧动了门锁。
“咔哒。”
门开了一条缝。
几乎是同时,一个身影顺着门缝软软地倒了进来。
艾德里安早有准备,用肩膀死死顶住,同时目光如鹰隼般掠过昏暗空旷的走廊。
佐拉几乎完全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量,头无力地垂着,凌乱的鬈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快……关门……”佐拉的声音气若游丝,仿佛是从破碎的风箱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气。
艾德里安不再犹豫,手臂穿过她的膝弯,猛地将她横抱起来,她的身体轻得令人心惊。
他一步跨入屋内,脚后跟利落地一带。
“砰!”
门被牢牢关上,反锁声清脆而决绝。
从开门到锁门,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佐拉!”林知意从卧室冲了出来。当她的目光触及沙发上那个蜷缩的身影时,脚步猛地顿住。
眼前的佐拉,像一朵被暴风雨摧残殆尽的残花。
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花掉,左眼肿得只剩一条缝,嘴角破裂,凝固着暗红的血痂。
她身上那件廉价的亮片裙子被撕扯得破破烂烂,露出的手臂、脖颈和大腿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有些伤口还在微微渗着血丝。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双手,十指指甲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有几片甚至已经脱落,血肉模糊。
她蜷缩在沙发上,身体因为疼痛和寒冷不住地颤抖。
“天啊,你怎么了?”林知意没见过这么惨烈的伤势,声音忍不住颤抖。
“发生什么事了?”她立刻蹲下身,想碰触她又怕弄疼她,“艾德里安,帮我拿我的急救箱!”
“是……娜迪……”佐拉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眼中闪过刻骨的恐惧和恨意,“那个毒妇……”
艾德里安已经拿来了林知意的急救箱,林知意听到娜迪这个名字,疑惑了看了一眼艾德里安,手头检查伤势的动作没有停。
艾德里安会意,双手环胸守在旁边分享自己打听到的情报:“娜迪是黑曼巴的二把手,马拉克的情妇。曾经是个护士,但是因为医疗事故被开除了,后来进了黑曼巴,心肠歹毒,嫉妒心极强……”
林知意一边听着艾德里安的解释,一边清理着佐拉的伤口:“失血不少,伤口有感染迹象。”
她警惕地问道:“除了外伤,他们有没有给你注射或者喂食什么奇怪的东西?”
佐拉虚弱地摇头:“没有……她就是想……慢慢折磨我……谁叫我爬了马拉克的……床。”
“你胆子不小。”艾德里安本来就是对佐拉有偏见,话语里明显带着嘲讽的意思,“生意做到黑曼巴首领头上了。”
佐拉没有理会艾德里安的冷嘲热讽,她猛地抓住林知意的手,那冰凉而颤抖的触感让林知意心头一震:“听我说,他们在贩运孩子……很多孩子……被像货物一样……装在集装箱里……”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突然传来一阵粗鲁的脚步声和喧哗。
“搜!那婊子跑不远,肯定躲在这层楼!”
“挨家挨户问!看到那个受伤的女人没有?”
“是黑曼巴的人。”
艾德里安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他无声地移动到门边,再次透过猫眼向外观察。
林知意立马收声,用尽全身力气搀扶起几乎虚脱的佐拉,踉跄着躲进卧室,将她放进狭窄的衣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将门关上。
敲门声在隔壁响起,粗暴而无礼。
接着,是隔壁住户战战兢兢的回应和否认。
脚步声朝着他们这边来了。
林知意出卧室的时候,手伸进包里,抓了一个东西,放进了荷包。
来到客厅,看到沙发上有血迹,她立马坐在了上面,遮掩住血迹。
“咚!咚!咚!”沉重的敲门声在他们门口响起,伴随着不耐烦的吼叫:“开门!开门!”
艾德里安深吸一口气,脸上冷硬表情瞬间收起,换上了一副带着睡意和些许不满的神情,他故意揉乱头发,松了松衣领,然后猛地拉开了门。
“干什么?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他堵在门口,用带着口音的当地语言粗声粗气地问。
门外是三个黑色t恤的非裔壮汉,为首的那个狐疑地打量着艾德里安,又试图探头往屋里看:“看到一个受伤的妓女没有?”
“女人?”艾德里安打了个哈欠,侧了侧身,让出来的角度正好能让外面的人看到沙发上的林知意,“我跟我女人刚吃完饭,正准备睡觉,没看见什么别人。”
他语气带着被打扰的不悦,“要不你们进来看看?快点,别耽误老子时间。”
为首的人眯着眼往里扫了一圈,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又见艾德里安身形健壮,不像好惹的样子。
加上娜迪亚吩咐要低调处理,不想闹得人尽皆知,便啐了一口:“妈的,算她运气好。走,去下一家!”
一群人转身,杂沓的脚步声响起。
林知意悬到嗓子眼的心稍稍落下一点,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艾德里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也松了口气,迅速就准备关门。
“等等!”为首的男人猛地停下脚步,厉声大喝。
已经走出几步的队伍瞬间定格。
男人分开手下,一步步又走了回来,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死死盯住了门框的某个位置。
那男人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手指指向门框上未干的血迹。
“这,”他一字一顿,声音里充满了得意,“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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