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苏家别墅宽敞的落地窗,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与往日不同,今天的苏家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空气中飘荡着诱人的饭菜香气,那是岳母张蕙兰亲自下厨的味道,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
苏清雨挽着秦渊的手臂走进家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的母亲,那个以往对秦渊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视而不见的张蕙兰,此刻正系着一条与她平日雍容形象不太相符的围裙,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正小心翼翼地将一盘清蒸东星斑端上餐桌。
“哎呀,回来了回来了!”张蕙兰看到他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声音刻意拔高,带着一种夸张的热情,“快,快洗手吃饭!妈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去市场买了最新鲜的食材,都是你们爱吃的!尤其是秦渊,你最近为了公司的事情奔波,辛苦了,得多补补!”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上前,目光在掠过秦渊时,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敬畏、好奇与极力讨好的复杂情绪。就在不久前,她还在电话里对苏清雨喋喋不休地抱怨,说秦渊在外面惹是生非,连累苏家成为笑柄,怎么一夜之间,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苏清雨看着母亲那热情得近乎卑微的姿态,心中没有丝毫暖意,反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其中夹杂着尴尬、悲哀,还有一丝对秦渊的心疼。她很清楚母亲为何会变成这样。
昨夜秦渊归来时虽未多言,但身上那股愈发深邃沉稳、不怒自威的气息,以及今天一早如同旋风般席卷整个江城上流圈子的两个重磅消息,足以说明一切。
第一个消息,周氏集团暗中雇佣的国际顶级杀手组织“暗刃”,一个在江城令人闻风丧胆名字,昨夜竟在城郊折戟沉沙,派出的精锐小队全军覆没,无一生还!消息来源隐秘,但细节描绘得绘声绘色,直指周家手段狠辣却踢到了惊天铁板。
第二个消息,几乎在同一时间,周氏集团股市开盘即遭遇断崖式暴跌,数个关乎集团命脉的重大项目被不明势力精准狙击,资金链瞬间紧绷至断裂边缘,多年的合作伙伴纷纷紧急刹车,持观望态度,一副豪门倾塌在即的景象。
这两件事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关注江城局势的人心上。只要稍有权势和消息渠道的人,都能轻易将这两件事与最近风头无两的秦渊联系起来。一个能随手碾碎国际顶尖杀手组织、并能以雷霆万钧之势在商业上给予盘踞江城多年的周家致命一击的男人,谁还敢把他当成那个可以随意践踏尊严的废物赘婿?
张蕙兰虽然势利,但并不愚蠢。在接连接到几个平日里眼高于顶的“贵妇”朋友,用带着羡慕、嫉妒乃至一丝恐惧的语气打探她这位“好女婿”的背景时,她立刻意识到,这个被她轻视、辱骂了三年的女婿,早已是她,乃至整个苏家都需要仰望的参天大树。
餐桌上,气氛显得格外诡异和安静。
张蕙兰几乎将桌上所有的硬菜都堆到了秦渊面前的碟子里,鲍鱼、海参、龙虾肉堆积如山。她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笑容,语气带着明显的试探:“秦渊啊,尝尝这个,妈特意用高汤煨的……哎,说起来,昨天拍卖会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你可真给咱们苏家长脸啊!一亿!我的天,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差点以为听错了!”
她绝口不提自己之前对秦渊的种种刻薄言行,仿佛那三年的冷眼与嘲讽从未存在过。
秦渊神色平静如水,对于张蕙兰过度的热情,他只是微微颔首,礼貌而疏离地说了声“谢谢妈”,便举止从容地用餐。他的动作优雅,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面对满桌珍馐和张蕙兰的讨好,眼神始终波澜不惊,这种超乎年龄的沉稳与界限分明的态度,反而让张蕙兰心底那点攀附的心思更加炽热,同时也更加敬畏。
苏清雨的父亲苏文远,一向性格温和沉默,此刻也只是默默吃饭,偶尔抬眼看向秦渊时,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和深深的歉然。
张蕙兰见秦渊反应平淡,心中有些焦急,她放下筷子,搓了搓手,脸上堆起更深的笑容,终于图穷匕见,说出了今天这顿“鸿门宴”的真正目的:“秦渊啊,你看,你现在这么有本事,连周家……呵呵,都不在话下了。妈这边,有点小事,实在是……想请你帮帮忙。”
秦渊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平静地看向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静待下文。那目光明明很平和,却让张蕙兰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就是我娘家那边,你舅舅他们……”张蕙兰语气带着恳求,“他们那个小公司,最近遇到了点难关,听说‘清澜国际’马上就要启动大项目了,你看……能不能看在妈的面子上,拉你舅舅一把,分点边角料的项目给他们做做?还有你那个表弟,大学毕业都快一年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听说你现在认识很多了不得的大人物,能不能……帮忙安排个体面点的工作?”
“妈!”苏清雨忍不住出声打断,脸上带着明显的愠色和尴尬,“您说什么呢!公司的事情有公司的规矩和流程!怎么能这样!而且秦渊他……”
“清雨。”秦渊轻轻拍了拍苏清雨放在桌上的手,温声制止了她。他看向一脸期盼又紧张的张蕙兰,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妈,舅舅公司的事情,可以让清雨安排专业的团队按商业流程进行评估。如果他们的资质、实力和价格符合‘清澜国际’的项目要求和未来发展利益,自然会有合作的机会。至于表弟的工作,年轻人闯荡,靠关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容易根基不稳。让他把简历准备好,正常投递到清澜国际的人力资源部,走正规的应聘流程吧。只要他有能力,公司不会埋没人才。”
他没有直接驳斥张蕙兰的面子,但话语间的界限划得清清楚楚——公事公办,不徇私情。既保持了原则,又给出了看似合理的路径。
张蕙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浓浓的失望,但很快又被更深的讨好和一丝畏惧所取代:“对对对,你说得对!是妈老糊涂了,考虑不周!公事公办,公事公办!应该的,应该的……”她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反驳。现在的秦渊,随意坐在那里,给她带来的心理压力,比苏文远发怒时还要大得多。
就在这时,张蕙兰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或者是为了找话题缓和气氛、拉近关系,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又带着几分炫耀地说道:“秦渊啊,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现在可是咱们江城真正的名人了!不止是周家倒霉的事!”
她脸上泛起一种与有荣焉的光彩:“今天一早,我这电话就没停过!李家、王家的夫人,以前哪会正眼瞧我?今天都客客气气地打电话来,拐着弯地跟我打听你呢!说她们家当家的,对你非常欣赏,很想找机会跟你认识认识,交个朋友,探讨一下合作的可能!”
“还有那个一直眼高于顶,自称是江城世家之首的赵家!”张蕙兰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你猜怎么着?他们家的管家,亲自把帖子送到家里来了!邀请你参加下周赵家主办的慈善晚宴!这可是江城顶级的社交盛宴,往年我们苏家连门槛都摸不着!”
李家、王家、赵家……这些都是江城底蕴深厚、枝繁叶茂,实力甚至隐隐超过周家的顶级豪门!他们的主动示好和邀请,无疑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秦渊,这个名字已经如同彗星般崛起,正式进入了江城最顶层的权力核心圈子,并且成为了各方势力都必须郑重对待、争相想要结交或者至少摸清底细的关键人物!
苏清雨闻言,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她虽然预料到秦渊不再平凡,却没想到他的影响力会以如此迅猛、如此霸道的方式扩散开来,直接撼动了江城几十年固化的势力格局。她下意识地看向秦渊,只见他眼神深邃如古井,对此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极为轻微地颔首,仿佛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让她心折的同时,也感到一丝莫名的距离感。
“嗯,我知道了,谢谢妈告诉我这些。”秦渊的语气依旧没有什么波澜,仿佛那些豪门的橄榄枝只是寻常小事。
这顿气氛微妙、暗流涌动的家庭聚餐,最终在张蕙兰持续不懈的热情讨好和秦渊始终如一的淡然与疏离中结束。
饭后,秦渊和苏清雨回到二楼的卧室。
苏清雨轻轻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看着站在窗边眺望远方的秦渊。阳光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背影,那看似平静的躯体下,似乎蕴藏着足以搅动风云的恐怖力量与深沉如海的秘密。她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将脸颊贴在他宽阔而温暖的背上。
“对不起……”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充满了为母亲过去种种刻薄行为以及今天这般现实而难堪的讨好所感到的愧疚与无力。
秦渊转过身,将她温柔地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傻瓜,说什么对不起。她是她,你是你。我分得很清楚。”他抬起手,轻轻抚过她细腻的脸颊,看着她清澈眼眸中自己的倒影,“而且,这一切变化,不正是我们之前隐忍,现在所期望看到的吗?只有站在足够高的位置,掌握足够强的力量,才能看清更多的真相,才能更好地保护你,也才能……彻底清算当年的恩怨,揪出那些藏在阴影里的魑魅魍魉。”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仿佛穿透了城市的繁华与喧嚣,看到了那些隐藏在更深、更暗处的诡谲阴影。“神狱”……周家果然只是摆在明面上的一颗棋子。那么,这些突然蜂拥而至、试图靠近的所谓豪门,其中是否也混杂着“神狱”的耳目?或者,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目的?这场看似风光无限的登顶之路,实则步步惊心,暗藏杀机。
苏清雨感受到他话语中那不容置疑的坚定与一丝冰冷的杀意,用力回抱住他,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无论前路是鲜花着锦,还是荆棘密布,是万丈荣光,还是无尽深渊,她都已下定决心,会紧紧握着他的手,陪他一起走下去。
而楼下,张蕙兰一边心不在焉地收拾着碗筷,一边喜滋滋地盘算着该如何风光地回复那些夫人们的邀请,如何在即将到来的赵家晚宴上,借着“贤婿”的势,好好扬眉吐气一番。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苏家在她“慧眼识珠”(尽管是事后)的女婿带领下,跻身江城最顶级家族的辉煌未来。至于她过去三年对秦渊的种种苛待与羞辱,早已被她选择性地彻底遗忘在角落。
势利与现实,人情冷暖,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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