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岛绫的威胁像一道冰冷的枷锁,牢牢套住了江淮的喉咙。他无法坐视米雪儿暴露在更大的风险之下,无论是“学术沙龙”的半公开处刑,还是被她“偶然”分享给其他更危险的存在。他必须再次与这位手握权柄、心思难测的老师进行一场危险的交易。
这一次,他主动发出了邀约,地点依旧在那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
月岛绫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到来,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细长香烟(她很少真的抽),仿佛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考虑好了?”她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却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
江淮站在办公桌前,强迫自己直视她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老师,沙龙案例的事情,能否请您……高抬贵手?”
月岛绫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香烟,不置可否:“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江淮知道,空口白牙的请求毫无意义。他必须拿出对方感兴趣的“筹码”。
“我……”他深吸一口气,抛出了准备好的条件,“我可以……在‘快点’App的那篇小说里,增加关于‘月凌’(以她为原型的角色)的正面剧情线,并且……保证其篇幅和重要性,不低于其他主要女性角色。”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打动月岛绫的“软性”筹码。他观察到,月岛绫似乎对他笔下那个以她为原型、掌控知识权力的“月凌”角色,流露出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这是一种隐晦的、对自身影响力和魅力的确认与欣赏。
月岛绫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她将香烟轻轻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用虚拟世界的笔墨,来换取现实世界的安宁?”她轻笑一声,“倒是个有趣的思路。不过……”
她放下香烟,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仅仅是这样,恐怕还不够。文字的影响力,终究是间接的,而且……太慢了。”
她想要更直接、更即时的“回报”。
江淮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更苛刻的条件要来了。
“下个学期,商学院和海外名校有一个联合培养项目,名额有限。”月岛绫语气随意,仿佛在谈论天气,“项目的推荐和评审委员会,我恰好能说上几句话。”
她看向江淮,眼神意味深长:“我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与其把精力浪费在那些无谓的……‘人际纠缠’和‘网络创作’上,不如专注于更有前途的领域。这个项目,对你未来的发展,大有裨益。”
江淮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仅要他增加小说里的戏份,还要他**接受她的“提携”,进入她所能影响的圈子,成为她权力网络中的一环**!这远比在小说里多写几笔要危险得多!一旦接受,他几乎就等于被打上了“月岛派系”的标签,未来将更难摆脱她的控制。
“老师,我……”江淮试图婉拒,“我的成绩可能还达不到……”
“成绩不是问题。”月岛绫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看重的是……‘潜力’。” 她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江淮,仿佛在评估一件工具的综合价值。
江淮陷入了巨大的挣扎。一边是米雪儿的绝对安全,一边是更加深陷的权力泥潭。
**EvilNeko在他脑中尖叫:“魔鬼的诱惑!这是卖身契!(猫猫头疯狂拉扯)”**
**“接受就意味着彻底绑上她的战车!但拒绝……米雪儿就危险了!”**
最终,对米雪儿的保护欲压倒了对自身未来的担忧。
他垂下眼睫,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谢谢老师……栽培。我会……认真考虑的。”
他没有立刻答应,但也没有拒绝。这模糊的表态,既暂时安抚了月岛绫,也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丝宝贵的缓冲时间。
月岛绫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也没有立刻逼迫。她像是享受这种慢慢收网的过程。
“很好。”她重新靠回椅背,拿起了桌上的文件,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日常闲聊,“直播的事情,我会暂时替你‘保管’这个秘密。至于项目……你还有时间好好‘考虑’。”
她特意强调了“考虑”二字。
江淮知道,这远未结束。他用自己的文字和未来的可能性,与月岛绫进行了一场肮脏的pY交易,暂时保住了米雪儿的秘密。但代价是,他脖子上属于月岛绫的缰绳,被收得更紧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办公室,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滑向一个由权力、欲望和扭曲关系编织的巨大蛛网中心。而这一次,他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在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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