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警局,审讯室。
周康的双手铐在桌面上,额头上缠着纱布,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他低着头,眼神涣散地盯着地面,嘴唇紧闭,仿佛打定主意不再开口。
秦霁坐在他对面,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冷静而压迫:
“周康,你应该很清楚,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他依旧沉默。
秦霁不急不缓地翻开案卷,推过去一张照片,六岁的小蕊,扎着羊角辫,笑容天真灿烂。
他淡声道:“你女儿很可爱,可惜,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对面的男人猛地抬头,双眼充血:“你们……你们把我女儿怎么了?”
秦霁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翻动案卷,又推出一张照片,顾明芳被警员搀扶着,脸色惨白,眼神绝望。
“你老婆刚刚在警局哭晕过去两次,她一直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家庭煮夫,失业后在家带孩子,偶尔接点外包编程的活儿。”
周康的呼吸急促起来,指节攥得发白。
“但现在,她知道了……”
秦霁的声音骤然冷厉,“她的丈夫,是个贩卖人体器官的畜生。”
“我没有!”
男人猛地挣扎起来,手铐哗啦作响,“我只是中间人,只负责转账和清理痕迹,我从没杀过人!”
秦霁冷笑:“那你告诉我,唐果和张楚的器官都到哪儿去了?”
周康张了张嘴,最终颓然瘫坐回去:“……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他哑声道:“我只负责在暗网上联系买家和供货方,确保交易完成,然后抽成。”
秦霁盯着他:“供货方是谁?”
他摇头:“我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每次我们都是线上交易,从未在线下碰过面。”
你怎么联系他们?
“暗网,每次我们用的都是一次性加密频道,聊完就销毁。”
“所以,你连供货方是几个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们很专业,器官摘除手法干净,交货准时。”
秦霁眯起眼:“那你怎么收款?怎么给他们打钱?”
周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们给我一个账户,每次交易完成后,我把钱打进去。”
两个小时后,小林通过周康提供的账户信息,从银行取款记录和监控,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孙雷,32岁,侏儒症患者,曾因盗窃入狱,出狱后无固定职业和住所,但银行流水显示,近半年有4笔大额进账,都是周康转给他的。
4笔?这说明除了唐果和张楚,还有他们没发现的受害者,意识到这个事实,众人都沉默了,蒋畅愤怒的一拳砸在桌上,“操!”
秦霁盯着照片里右眉带着一颗痣,身材矮小的男人,声音低沉:“排查转账前后那段时间全市报的人口失踪案,盯紧这个账户,钱一动,立刻锁定位置。”
“是”
四季别墅
梁颂安将车横七竖八停在车库,刚和朋友在酒吧喝完酒,整个人醉醺醺的,脚步虚浮地下了车,车库灯光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皮革混合的气味。
正准备开门进屋,突然,一道黑影从角落的阴影中猛地窜出,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根棒球棍已经狠狠砸在他的后背上
“啊!”
他痛呼一声,踉跄着扑倒在地,酒瞬间醒了大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又是一棍子砸在他的膝盖上。
“咔嚓!”
骨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梁颂安惨叫着蜷缩成一团,惊恐地抬头看去,一个戴着黑色头盔的身影,静静地站在他面前。
诡异、荒诞,却又令人毛骨悚然。
“你……你是谁?”他声音发抖,拼命往后缩,“要钱?我有的是钱,别动手。”
对方一言不发,只是缓缓抬起棒球棍,再次砸下。
“砰!”
这一棍精准地落在他的肩膀上,梁颂安疼得眼泪都飙了出来,哭喊着求饶,再也没有往日嚣张的气焰:“英雄,饶命,我哪里得罪您了?您说,我一定改……”
可对方依旧沉默,只是再次举起棍子
“砰!砰!砰!”
一棍接一棍,精准地避开要害,如雨点般落下,让他痛不欲生。
男人从最初的威胁、咒骂,到最后的崩溃求饶,整个人瘫在地上,像条死狗一样抽搐着。
“别……别打了……求求你……”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声音已经嘶哑。
黑色头盔微微歪了歪,似乎在欣赏他的惨状,然后……
“咚!”
最后一棍,重重敲在他的后脑勺上,梁颂安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头盔人缓缓放下棒球棍,蹲下身,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扒开他的眼皮解锁后,从通讯录里挑了第一个名字,发了条求救短信后,细致的擦掉所有痕迹,起身离开。
第二天,帝都中心医院VIp病房。
梁颂安在刺鼻的消毒水味中醒来,浑身骨头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疼得他倒抽冷气。
“儿子,你终于醒了。”
梁母扑到床边,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泪痕,“吓死妈妈了……”
梁颂安艰难地转动脖子,发现自己全身缠满绷带,右腿还打着石膏。
“谁……干的?”
梁母咬牙切齿:“不知道,车库监控只拍到一个戴头盔的疯子,我已经报警了,一定要让那个畜生坐牢。”
“报警?”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推开,黎阳带着两名警员走了进来,公事公办的说:“梁先生,感觉如何?方便做个笔录吗?”
梁颂安强忍疼痛,勉强点头。
黎阳拿出平板,播放了地下车库的监控片段。
画面中,一个戴着头盔的男人突然从角落冲出,棒球棍毫不留情地砸向他。梁颂安盯着那个身影,瞳孔微缩。
这身形,这干脆利落的动作……和上次在帝爵会所,徐杳杳的哑巴男人一模一样。他瞬间明白了是谁干的,可他能说吗?
如果警方深入调查,七年前他试图侵犯徐杳杳的事就会曝光,别说面子,到时候他还会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黎阳看着他神色晦明的样子,似乎心中已有定论,“梁先生,有线索吗?”
梁颂安回过神,勉强扯出笑容:“没、没有……可能是我生意上得罪了人吧。”
“对方下手这么狠,不像普通纠纷”黎阳的语气明显带着不信。
“真的,我……我不想追究了。”
梁母猛地站起来:“儿子,你疯了?那人差点打死你。”
“妈”
梁颂安突然大吼,“这是我的事,你别管!”
病房内一片死寂。
以他现在的态度,知道问不出什么,黎阳合上记录本:“梁先生,现在你的案子到我们手上,不能直接撤销,如果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
离开病房前,意味深长的看了梁颂安一眼。
等警察离开,梁母终于爆发:“梁颂安,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梁颂安烦躁的抬起唯一还能动的胳膊,抓起桌上的杯子砸在地上:“我说了你别管,回去。”
“你以为现在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吧?你跟你父亲一样,都是白眼狼……”
听到梁母在他耳边又开始对他父亲的批判,梁颂安不耐烦的躺在床上,等到病房终于消停,只剩他一人,拨通秦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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