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在宁黛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她的指尖死死攥着裙摆，指节泛白。
宁赫琛沉默地坐在一旁，掀起眼皮扫了眼后视镜，司机立刻升起挡板。
他转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黛黛，秦霁的态度你还不明白吗？当着表姑的面他都能直接划清界限，对你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别再执迷不悟了。”
宁黛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肤：“哥，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这次我一定会抓住机会，绝不会像七年前那样搞砸……”
宁赫琛眉头紧锁，厉声道：“你非要这么自轻自贱？”
“那你要我怎么办？”她突然崩溃，眼泪夺眶而出，“我这辈子只要秦霁，我只要他！”
女人的声音尖锐到几乎破音，正在开车的司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假装自己不存在。
宁赫琛深吸一口气，压着怒意：“感情是勉强不来的，你......”
“七年前那个女人回来了，她还带着秦霁的儿子。”
车内瞬间死寂。
他的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宁黛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妆容晕染，显得狼狈又疯狂：“那个哑巴……她当年怀孕了，竟然生了个儿子！她凭什么，她凭什么能生下秦霁的孩子？”
“哥……你帮帮我，求求你……”
一旦碰上秦霁，她就毫无理智可言，盯着妹妹癫狂的神情，宁赫琛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黛黛，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扭曲的恨意，声音低得像毒蛇吐信：“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七年前没弄死那个哑巴。”
车窗外的灯光一闪而过，照亮女人狰狞的脸。
与此同时，秦家
宁书澜坐在庭院的藤椅上，捏着青瓷茶杯，脸上映出一丝愠怒：“黛黛到底哪里不好？”
秦霁双手枕在脑后，长腿交叠，整个人懒散地陷在躺椅里，活像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
“她什么都好，”他漫不经心地笑，“就是不符合我找对象的条件。”
“什么条件？”
“姓宁。”
“……”
宁书澜深吸一口气，美目圆睁：“姓宁怎么了？我也姓宁！”
秦霁歪头看她，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妈，您不能因为宁姑姥姥对您那几年的养育之恩，就把儿子推进火坑还恩情吧？”
“秦霁！”秦知华皱着眉呵斥。
宁书澜瞪着他：“黛黛是火坑？我看你才是火坑，我警告你，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趁早给我断了，我绝不允许她们进秦家的门。”
“行啊，哪天给您带个正儿八经、乖乖巧巧的儿媳妇回来。”
儿子态度依旧散漫，但一般他越不正经时，讲的越是真话，她动作一顿，狐疑地盯着他：“你有新对象了？”
立刻凑近，连珠炮似的追问：“哪家的姑娘？父母是做什么的？听说你在跟骆氏物流的千金交往？是不是她？”
“不是。”秦霁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您就别打听了。”
他转身往屋里走，背影潇洒，宁书澜愣了两秒，猛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不是”，而不是“没有”。
抓住丈夫的手臂，压低声音：“你儿子不对劲。”
见妻子没把儿子的话放在心上，秦知华心里松了口气：“怎么？”
“他刚才那话……绝对有情况。”
他无奈摇头：“你少操心，这些年虽然他喜欢玩，但有分寸，没闹出什么事儿。”
宁书澜瞪他，“现在他都快三十了，以前玩我没阻止他，现在也该把心定下来了，合着他就是我一人的儿子，你半点儿不操心是吗？”
秦知华笑着揽过妻子的肩膀，说：“操心，我操心......”
“他一定有情况，你让人去查查。”说完后，见丈夫没有任何反应，气的掐了一下他的手臂。
“好好好，我让人去查，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
第二天，秦霁一早出现在医院，把儿子接走后，杳杳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手里握着遥控器，吃着水果，继续看在追的综艺。
一个小时后，门被推开，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本书，杳杳没想到他会回来，下意识坐直身体，原本放松的氛围瞬间紧绷起来。
秦霁挑眉，目光落在她略显局促的动作上：“心虚什么？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她腿伤着，为了防止感染，天天躺床上，能干什么坏事，拿起手机打字：【我没有】
男人微微俯身，凑近看屏幕上的字，距离一下子拉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头往后稍稍躲了一下。
他的指尖突然捏住她泛红的耳垂，低笑：“脸都红了，还不是心虚？”
带着粗茧的指腹摩挲着娇嫩的皮肤，她忍不住拍开他的手。
秦霁不以为意，转身坐到沙发上，翻开带来的书。
她才看清书名，《手语入门》，愣了一下，有些惊讶，他要学手语？
不知是不是她的视线太过强烈，沙发上的人抬眸，对上她意外的眼神，唇角微勾：“感动吗？特意为你学的。”
他顿了顿，又慢悠悠地补充：“当然，也是为了防止你跟儿子当面骂我，我却不知道。”
杳杳：“……”
她默默收回视线，继续看综艺，但心思却早已不在电视上，综艺里的笑声此起彼伏，她却连一个笑点都没看进去。
秦霁翻着手语书，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看到她看似专注地盯着屏幕，但手指下意识地揪着被角，显然心不在焉。
忽然开口：“徐杳杳。”
她抬头看向他。
“我喜欢你的手语怎么比划？“
杳杳耳根一热，立刻把头转回去，假装没听见。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装聋呢？”
她挣扎着躲开，却被他牢牢扣住手腕，无奈之下，只好抬手比了个手势，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轻轻点在下巴上，然后向外弹出。
秦霁盯着她的动作，学了一遍，确认道：“这样？”
她点点头。
他满意地松开她，又问：“那你乖乖吃饭，不许挑食呢？”
杳杳怕他又捏自己脸，只好乖乖比划，双手合十，轻轻晃动，然后做出吃饭的动作，最后食指交叉，表示“禁止”。
秦霁手支着脑袋，看她认认真真做手语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可爱，“你是傻缺呢？”
杳杳手一顿，抬眼看他，眼神狐疑。
他面不改色：“怎么，不能学？”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比划出来，指了一下他，然后摆出个手枪的手势，在鼻子下面轻轻碰了一下。
男人对着她重复了一遍。
杳杳：“……？”
对方可能只是在跟着她学，但总感觉他是故意的，她不服气地又比划了一遍。
秦霁眯起眼，语气危险：“徐杳杳。”
她立刻怂了，收起手势，假装无事发生。
看着她怂兮兮又忍不住挑衅自己的样子，秦霁还想继续逗她，医生来了，帮杳杳检查完膝盖伤势后，语气温和地说：“恢复得不错，后天可以安排二次手术了。”
杳杳点点头，笑着比了个【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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