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其实是休息日，秦霁开车离开后，杳杳变装完，来到格斗俱乐部，长时间高强度训练会出大量的汗，厚重的化妆品不仅不舒服，还容易引起皮肤问题。
卸完妆后，换上训练服后，自由搏击教练已经在等她了。
“来了？热身一下，今天练组合拳和反应速度。”
教练刚开始以为杳杳只是来玩玩而已，坚持不了多久，没想到她之前竟然有基础，还那么能吃苦，不得有些佩服了。
杳杳点了点头，开始认真热身，全身心投入到训练中。
出拳，踢腿，闪避，汗水很快浸湿了训练服，额前的碎发黏在皮肤上，但她动作一次比一次凌厉。
“不错，进步真的很大！”
中场休息时，教练递给她毛巾，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反应速度快了很多，攻击的力度和精准度也上来了，照这个进度下去，再过段时间，寻常两三个男人近不了你的身。”
她接过毛巾擦了擦汗，拿起地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
突然，教练朝着她身后入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招呼道：“哟，阿氅，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可有些日子没来活动筋骨了。”
杳杳动作一顿，下意识回头看去，黎氅正懒洋洋倚在训练场的门框上。
他今天没穿那些看起来颓废不羁的旧衬衫，而是换了一身简单的黑色运动t恤和长裤。目光在训练场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满头大汗的杳杳身上。
“这不是荒废了一段时间，心里不得劲嘛。”男人慢悠悠的走进来，“原来你多要一天假期的原因，就是跑来这儿练拳击？”
被老板当场抓包，杳杳有些尴尬，点了点头。
教练看看黎氅，又看看她，恍然大悟：“你俩认识啊？”
“嗯，她是我的人。”男人语气非常自然。
“哦嚯！”教练立刻发出八卦的嘘声，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晃悠：“早说嘛，要知道杳杳是你的人，还用得着我在这儿练啊？你自己亲自上场教，效果不比我好？还是你舍不得？”
杳杳听的脚趾扣地，连忙摆摆手，急切否认着。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才改口道：“开玩笑的，她是我员工，在餐厅工作。”
“搞了半天是员工，还以为你这浪子终于把心定下来。”
“这种事啊，看缘分。”
男人拿起旁边架子上的一副拳套随意把玩着，目光转向杳杳，“要练练吗？”
跟他练？他平时看起来总是懒洋洋的，甚至有些颓丧，也会打拳？
教练看出她的怀疑，在一旁说道：“杳杳，可别小瞧你们老板了，他可是我们这儿的高手，论实战经验和技术都比我厉害多了。”
这么厉害？杳杳点了点头。
黎氅去更衣室换了一身运动服，戴上拳套后站在她对面，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开始吧。”
杳杳摆出进攻姿态，接下来的对练，完全成了男人单方面的指导课，将她心里最后那点怀疑也打消了。
男人动作看起来还是那么懒散，但她每一次出拳和踢腿，都被他轻而易举的格挡或闪避。
“收紧核心，腰腹发力，不是只用手臂的力量。”男人一边格开她的直拳，一边出声指导。
杳杳咬牙，调整姿势，再次组合进攻。
“左勾拳慢了，对手早就看穿了，要学会预判对手的意图。”
他侧身避开，同时手肘轻轻一磕，点在她因出拳而露出的肋下空档，力道不重，却让她瞬间意识到破绽。
“速度还可以再快一点，想象你的对手是真正的敌人，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可能要了你的命！”
他不仅在防守，更是在引导，在关键时刻点出她技术上的不足。
杳杳从一开始的试探，渐渐被打出了火气和好胜心，努力将他的指点融入自己的动作中，攻击逐渐凌厉，防守也更加谨慎。
这种与高手过招，并能得到即时专业反馈的感觉，让她忘记了时间。直到感觉胸腔快要炸开，手臂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男人才主动停下来。
两人席地而坐，拿起水瓶补充水分，黎氅拧上瓶盖，问道：“感觉怎么样？”
杳杳累得手指都在发颤，费力打完字后，把屏幕举到他面前：【你很厉害】
“你也很厉害，这么短时间内能练到这个水平。对了，最近关于餐厅运营，我想了解一下你的意见。”
餐厅运营？她只是个打工的能有什么意见？杳杳好奇的看向他，只听男人接着道：“甜品已经成为餐厅很大一个卖点，物以稀为贵，最近我想把价格往上调，同时减少每天的供应量。”
“所以，你的休息时间需不需要调整？每周休三天?不过在新品开发方面需要多费心思，你觉得怎样？”
虽然是奸商，但却是个好老板，她当然没意见，点了下头。
“成，我跟杜邦说一声。”
两人各自洗完澡后，从场馆走出来，男人随口一问：“去哪儿？送你？”
【不用了，谢谢黎哥】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说完，黎氅率先转身，背影依旧带着那股独特的的气质。
杳杳从包里拿出一个口罩戴上，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穿过了几条老旧的街巷，在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写字楼前停下。
三楼走廊里静悄悄的，光线不足，只有尽头的一扇门上，挂着一个简陋的白色牌子，上面写着：一日事务所。
难道找错了？箫箫之前留下的资料，提到这里之前有家机构，擅长通过一些非正常渠道帮她查东西，但名字不是这个。
犹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她试着拧动门把手，门没锁。
里面根本称不上办公室，只有一张旧桌子和两把椅子，除此之外，空空如也，连个文件柜都没有。
“你好。”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声突然从里间传来。
只见一个男人从办公桌后面一个不起眼的小门里走出来，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露出一双没什么精神的眼睛，“你要委托？”
杳杳谨慎的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照片，推到他面前。
【麻烦您帮我查一下这两个男人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男人仔细看了看照片，照片是在傍晚光线不太好的情况下拍的，但两人的脸还算清晰，把手机还回来，说道：“好。”
答应这么爽快，让杳杳有些意外，接下来，男人并没有询问其他信息或者谈价格，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掌心大的盒子。
“作为我们一日事务所的尊贵客户，这是送给您的一份小礼物。”
礼物？她摇了下头，表示不需要。
他却坚持把盒子往前推了推，“您收下吧，相信我，您会用得上的。”
看着男人的态度，又想到自己毕竟是来委托调查的，不好过于推拒，只好把盒子放进背包里。
“您要查的信息，这两天我会通过加密方式发给您。”
【好，费用怎么算？】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一千块钱。”
一千块？杳杳以为自己看错了。
来之前，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种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调查，价格不会低，甚至盘算了自己能动用的积蓄。
她再次打字确认：【一千块？人民币？】
男人肯定的说道：“对，就一千块钱，之后我们线上加密联系，如果有其他需求，你也可以跟我说。”
杳杳离开后，男人脸上的严肃和神秘瞬间消失，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自言自语嘀咕：“妈的，装得真累……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转头看向墙角的微型监控摄像头，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手机很快来了个没有号码的电话。
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机械合成音：“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放心，绝对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办的！”
“你的护照和新身份资料已经准备好了，钱也转到你海外的账户上，立刻离开帝都，也别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否则……”
“明白，我懂规矩，保证这辈子永远不回来！”
挂了电话，男人迅速把桌上的东西胡乱塞进背包里，走到门口，摘下简陋的牌子，开了几个小时的事务所也正式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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