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铁证如山的犯罪证据,李明为了争取一线生机,吐露这些年精心编织的利益链条,名单一个接一个的从他嘴里蹦出来。
严阵以待的多个部门,扑向了名单上关联密切的企业和项目。
几家由宁家旁系实际控制的私募基金和投资公司,被联合调查组查封了账目和服务器,高管被带走问话。一时间,宁家旗下多家上市公司股价应声暴跌,市值蒸发几百亿。
而在这场席卷宁家的风暴中,李明脸上带着报复的快感,“新阳集团董事长宁恒祥,他是我最大的客户。”
刑侦二队队长周超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宁家老宅,古色古香的书房内,宁老爷子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中式褂子,坐在案前,放下手边的电话。
宁恒祥跪在面前,额头上,一个新鲜的红肿印记格外显眼,还沾着些许茶叶末。
“爸……”
“闭嘴!我早就警告过你,玩女人可以,别留下什么把柄,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处理了吗?”
他连忙抬起头,信誓旦旦的保证:“您放心!我提前得到消息,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迹都让人彻底处理干净了,绝对查不到我头上,李明空口无凭,咬不死我。”
似乎是在确认他话语里的真实性,半晌,宁老爷子才缓缓开口:“光查不到还不够,李明这个人……绝不能再让他吐出任何关于你的东西来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宁恒祥眼中闪过狠厉:“已经安排好了,他不会再有机会乱说话了。”
就在这时,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庆叔推门而入,微微躬身:“老爷,三爷和四爷来了,在一楼客厅,说有急事想见您。”
宁老爷子知道这些侄子们所为何来,无非是看到自家产业被查,想来求他出手庇护。
“告诉他们,我身体不适,让他们回去吧。”
“是。”庆叔应了一声,恭敬的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书房门。
一楼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他们此刻早已没了往日里的从容,脸上写满了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看到庆叔下来,立刻从沙发上起来,快步迎上前。
“庆叔,大伯他怎么说?”宁恒安急切地问道。
“二位爷,老爷子今天身体不适,二位还是请回吧。”
“麻烦您再通传一声,我们就见大伯一面,就说几句话!”
庆叔作为宁老爷子身边的人,在宁家摸爬滚打几十年,为人处世向来让人挑不出错处,态度温和道:“老爷子年纪大了,今天身体确实不适,医生嘱咐需要静养,还请二位改天再来。”
“改天?”
宁恒朋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压抑不住的怨气,“庆叔,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名下那些项目,说查就查,说封就封,我们再不见大伯就全完了!”
宁恒安也沉着脸,不满的质问:“庆叔,我们也是宁家的人,身上流着宁家的血,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大伯作为家主,不能对我们见死不救吧?”
“就是!”宁恒朋立刻像找到了发泄口,愤愤道,“大伯不能只想着保自己的儿子,就把我们这些侄子全都推出去当替罪羊吧?这也太厚此薄彼了!”
听到他们言语中开始对宁老爷子不敬,庆叔脸上公式化的笑容瞬间收敛了,眼神变得锐利:“二位爷,请注意你们的言辞。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所有的证据都明明白白摆在台面上,调查组盯着,媒体盯着,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老爷子就算有心,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光明正大的让人去徇私枉法,干预司法!”
他的目光在两人难看的脸上停留片刻,“老爷子之前也早有明言,自己闯的祸自己担着,如果连解决自身问题的能力都没有,也不配当宁家人,二位爷,好自为之,请回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几乎等同于撕破了脸皮,再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只会自取其辱。
走出威严的大门,宁恒朋停下脚步,发出一声冷哼:“这个老不死的,保起自己儿子来倒是比谁都积极,手段比谁都狠!”
“谁让咱们只是侄子呢。”
宁恒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当年这老东西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他们嫡系那一脉个个得到家族资源的全力庇佑。”
“现在总得有人出来扛下所有,平息上面的怒火,保住宁家这棵大树的根基不倒。你以为……他会舍得让自己儿子出来顶罪吗?”
他转过头,一字一句:“我们,就是待宰的鱼肉。”
宁恒朋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咬牙切齿道:“他想让老二全身而退,把我们推出去当替死鬼?想都别想!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呵,老二在事情爆发前就撤得干干净净,你还能怎么做?”
“上次我见过他玩过的那个女学生的长相……”
“这种风流韵事,他动用关系轻易就能摆平,最多惹一身骚,伤不了筋骨。”
“那又怎样?你别忘了下周就是新阳集团轮值主席的选举了,赫言那小子可是一直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他跟他这位亲叔叔明里暗里斗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把刀递到他手里……”宁恒朋露出了胜券在握的阴狠笑容,“你猜,我们这位好侄孙,会怎么对这位挡了路的亲叔叔呢?”
宁恒安沉默了。
兄弟阋墙,叔侄相残,一向是宁家传统。
这棵看似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内部早已被蛀空,爬满了互相撕咬的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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