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的晨光比草莓马克笔的颜色更软，林柚趴在桌子上翻速写本时，指尖突然触到一页硬邦邦的纸——不是画纸的质感，更像裹着糖纸的卡片。
她好奇地把纸抽出来，发现是张被颜料染得花花绿绿的便签，上面是陆星辞棱角分明的字迹，还沾着点金色的闪粉：“今日任务：和限定款女孩去画糖画。”
“糖画？”林柚刚念出声，身后就传来熟悉的轻笑。陆星辞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进来，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杯壁上贴着颗小小的黏土糖画图案——是他昨晚捏到半夜的作品，糖画师傅的勺子还沾着“糖霜”（其实是白色颜料）。
“你怎么知道我想画糖画？”林柚捧着热牛奶，指尖暖乎乎的。上周她刷到老街糖画的视频，随口跟他说过“想把糖画的甜画进画里”，没想到他记在了心里。
“偷画你的时候，顺便偷听到了，”他弯腰凑到她身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看着速写本里那张“小松鼠捡糖粒”的画，“而且，某人上次说，想把生活里的甜都攒进画里，我得帮你实现呀。”
收拾好画具出门时，林柚特意把那支新的草莓味马克笔塞进包里，还带上了速写本——她想把糖画的光泽、老街的烟火气，都一笔一笔记下来。
老街的石板路被晨光晒得暖融融的，拐角处的糖画摊前已经围了几个小孩。老师傅握着装满麦芽糖的勺子，手腕一转，金黄的糖液就顺着石板流淌，很快勾勒出一只展翅的蝴蝶，翅膀上还带着晶莹的糖丝。
“好厉害！”林柚看得眼睛发亮，忍不住掏出速写本，快速勾勒起老师傅的动作。陆星辞站在她身边，帮她挡着拥挤的人群，指尖偶尔替她拂开落在画纸上的碎发。
“想画什么？”老师傅做完蝴蝶，抬头冲林柚笑了笑。
“我想画……”林柚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陆星辞，突然有了主意，“想画两支靠在一起的画笔，上面缠着糖丝！”
老师傅眼睛一亮，舀起一勺糖液，手腕灵活地转动起来。金黄的糖液在石板上慢慢凝固，两支“画笔”的笔杆圆润，笔尖还沾着小小的糖珠，糖丝像丝带一样缠绕在中间，甜香扑面而来。
林柚盯着糖画，手里的马克笔飞快地动着，把糖画的光泽、老师傅专注的神情，还有身边陆星辞含笑的眼睛，都画进了速写本。陆星辞则掏出手机，悄悄拍下她认真画画的样子——阳光落在她发梢，像撒了层金粉，鼻尖沾了点不小心蹭到的糖渍，像颗小小的红豆。
“画好了！”老师傅把糖画递给林柚，还递了根竹签让她拿着，“小姑娘，这糖画叫‘笔韵甜缘’，祝你和身边的小伙子甜甜蜜蜜呀。”
林柚的脸一下子红了，接过糖画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陆星辞的手。他顺势握住她的手，把竹签凑到她嘴边：“尝尝？限定款糖画，只有林柚专属。”
糖画的甜顺着舌尖蔓延开来，是纯粹的麦芽糖香，不腻不齁，像陆星辞总能恰到好处的温柔。林柚咬了一小口，糖丝粘在嘴角，陆星辞伸手替她擦掉，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也吃呀。”她把糖画递到他嘴边，他低头咬了一口，糖渍沾在他唇角，林柚忍不住伸手去擦，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带着糖的甜香。
“甜吗？”他低声问，眼睛里盛着晨光，温柔得要溢出来。
“甜！”林柚用力点头，低头看着速写本上的画，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那支草莓味马克笔，在画的旁边补了行小字：“和陆星辞的糖画约定，要把所有甜都画进余生里。”
陆星辞凑过来看见了，笑着拿起她的笔，在旁边添了一句：“余生很长，我会是你最甜的画材。”
离开老街时，林柚把那支“笔韵甜缘”糖画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包好，放进了帆布包——她想带回画室，等糖画凝固后，和那张“颜料爱心”画纸放在一起。陆星辞则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在石板路上，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速写本里没画完的甜系插画。
回到画室时，林柚迫不及待地把糖画摆放在窗台上，和那支淌过颜料的旧马克笔、新马克笔摆在一起。陆星辞从身后抱住她，下巴蹭着她的发顶：“接下来，要不要把今天的糖画故事，画进你的创作日记里？”
林柚转头看他，眼睛弯成了月牙，鼻尖还沾着淡淡的糖香：“要呀！还要把你偷拍我的照片，画成插画附在旁边——就叫‘糖画摊前的偷拍照’！”
他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蹭过她掌心的薄茧：“好，都听你的。不过，作为交换，”他拿起速写本，翻到新的一页，在上面画了颗大大的糖心，“你要答应我，以后每一次画画，都要带着这么甜的心情。”
林柚看着那颗糖心，又看了看身边含笑的陆星辞，突然觉得，最好的创作灵感，从来都不是昂贵的画材或华丽的场景，而是身边这个人带来的、藏在日常里的小甜份——像颜料馆里的糖粒，像速写本里的约定，像余生里每一个有他的清晨和黄昏。
她拿起马克笔，在糖心旁边画了两只牵在一起的手，指尖沾着糖渍和颜料，旁边写着：“约定达成：余生皆甜，画笔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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