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布展的第三天,我踩着满室的糖香爬上梯子,手里捏着支细头画笔,正往嘉宾签名板的边缘抹“橘糖舒芙蕾色”。颜料刚落在米白色卡纸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带着惊叹的疑问:“请问……你这签名板边缘的‘糖霜’,是能吃的吗?”
我吓了一跳,手里的画笔差点从梯子上掉下去,回头就看见个穿着奶白色厨师服的姑娘,正盯着签名板上晕开的粉色,眼睛亮得像沾了糖霜的星星。她胸前的工作牌写着“甜点师 林小满”,鼻尖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可可粉,手里拎着个装满马卡龙的透明礼盒。
“不是糖霜哦,是我用橘子糖和颜料调的‘橘糖舒芙蕾色’~”我从梯子上下来,指尖还沾着点粉色颜料,伸手递过去,“你闻闻,是不是真的有柑橘舒芙蕾的味道?”
林小满凑过来嗅了嗅,眼睛瞪得更大了:“天呐!真的有黄油和橘子糖的甜香!我是隔壁甜品店的,今天来给画展送定制甜点,路过就被这颜色勾住了——太像我昨天做的柑橘慕斯淋面了!”她把礼盒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能不能告诉我这个颜色的‘配方’?我想试着用糖霜复刻出来,摆在画展的互动区,肯定能让大家觉得‘画里的甜能吃进嘴里’!”
我被她的热情逗笑,拿起桌上的玻璃罐晃了晃,里面的“橘糖舒芙蕾色”颜料跟着晃动,糖渍的颗粒在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其实没什么复杂配方,就是上次撒了的矿物颜料混了橘子糖的糖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大概的比例,你用黄油、糖粉和橘子酱试试?”
我们蹲在画室的角落讨论糖霜配比时,展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热闹的脚步声,伴着此起彼伏的“这里这里!”“我带了自己调的颜色!”。我抬头一看,瞬间被门口的景象暖到——一群穿着各色卫衣的年轻人,手里都拎着小罐子、小盒子,脸上带着雀跃的笑意,正是上章作者有话说里留言要晒“事故灵感”的读者粉丝。
“大大!我来交作业啦!”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挤到最前面,举着个装着天蓝色颜料的玻璃罐,“我上周喝可乐时不小心把可乐糖掉进了蓝色颜料里,结果调出了‘海盐气泡水色’!你看是不是很像夏天的汽水?”
罐子一打开,果然飘出淡淡的可乐甜香,那蓝色清透又带点气泡感,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海盐汽水,刚好能补全画展背景板缺的冷色调。我接过罐子晃了晃,惊喜地说:“这个颜色也太绝了!刚好能用来画背景板上的天空和云朵,简直是为画展量身定做的!”
话音刚落,又有个戴眼镜的男生递过来一个装着粉色颜料的小盒子:“大大,我这个是‘草莓糖霜粉’,是我妹妹把草莓硬糖嚼碎了混进颜料里调的,虽然有点黏糊糊,但颜色超甜!”还有个女生拎着个装满奶白色颜料的罐子,笑着说:“我这个是‘奶盖蓝’,用原味奶糖融化后混了点浅蓝色颜料,摸起来像奶盖一样软乎乎的~”
一时间,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糖渍颜料”,每一个罐子打开都飘出不同的甜香,有草莓味、奶糖味、蓝莓味,甚至还有个男生带来了“焦糖布丁色”,说是用焦糖饼干碾碎了混的,甜香里带着点焦脆的质感。
林小满看得眼睛都直了,拍了下手说:“有了!我现在就回去,把这些颜色都用糖霜复刻出来!你们的颜料负责‘好看’,我的甜品负责‘好吃’,咱们一起把画展变成‘能看能吃的甜系乐园’!”
她拎着礼盒风风火火地跑走后,我看着满桌的糖渍颜料,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上一章作者有话说里随口一提的互动,没想到真的能收到这么多真诚的回应——这些带着温度的颜色,就像一颗颗裹着心意的糖果,把画展的甜系氛围烘托得愈发浓厚。
我拿起那个“海盐气泡水色”的罐子,走到背景板前,蘸了点颜料往上面抹。清透的蓝色顺着画笔晕开,和旁边的“橘糖舒芙蕾色”撞在一起,竟然调出了像渐变晚霞一样的颜色,甜里带着点清爽,刚好中和了过于浓郁的暖调。
“大大,我们能帮你一起画背景板吗?”丸子头小姑娘举着画笔,眼里满是期待,“我们想把自己调的颜色,都留在画展里~”
我笑着点头,把桌上的颜料罐一个个推到大家面前:“当然可以!今天咱们就来一场‘甜系调色盘交换会’,让每个人的糖渍颜色,都成为画展的一部分~”
阳光透过展厅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在满桌的颜料罐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斑。粉丝们围着背景板散开,手里的画笔蘸着不同味道的糖渍颜料,在卡纸上抹开一道道甜美的痕迹。空气里混合着颜料的清香和各种糖果的甜香,还有大家叽叽喳喳的笑声,像一首甜甜的歌,在展厅里慢慢流淌。
我站在人群中间,手里捏着那支沾了“橘糖舒芙蕾色”的画笔,突然想起上一章在草稿纸上写的那句话——“画手的调色盘里,从来没有‘废色’,只有还没裹上糖的颜色而已”。而现在,这些来自陌生人的、裹着心意的糖渍颜色,正在把这场画展,变成一个装满了甜与温暖的“超大调色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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