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还没有进展就出事了。
这天景忱刚下工刚回到知青点,刘云正在晾衣服,随身的栀子花手帕飘然落地。
“云姐,你这帕子真好看。”沈圆圆捡起手帕稀罕地瞧了瞧。
刘云忙不迭接过,脸颊悄悄爬上了红晕。
少年爱慕,她也在对方一句句‘云儿姐’中交了心,表了情。
突然就听见村头传来急促的铜锣声。
“发生什么事了?”一旁在洗手的沈圆圆不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是村东头三太爷家的方向!”陈国安一把扯下晾在竹竿上的旧毛巾,边跑边系在脖子上,“上次上山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三太爷有咳疾,怕是病重了!”苗翠翠也跟着往外跑。
沈圆圆的胶鞋卡在门槛里,差点摔个跟头。
王红兵嗤笑着扶住门框,“城里来的娇气包,别给人添乱!”
话音未落,一柄药锄“咚”地钉在他脚边。
景忱单手拎着背篓跨过门槛,里面是他这几天采的草药。
“王同志要是闲得慌,”他笑得温和,“不如去把茅厕的粪肥挑了,李婶家菜园正缺肥料。”
景忱这是拿着他之前偷鸡被罚挑大粪的事笑话他呢。
沈圆圆趁机对他吐着鬼脸,看着他骂骂咧咧跑远,偷偷冲景忱比了个大拇指。
余朗家老宅前围满了人,三太爷突发急症的消息让整个余家村都揪着心。
景忱赶到时,正看见余朗背对着人群跪在床前。
“景知青可算来了!”大队长抹着汗挤过来。
这段时间村里都说景知青会医,帮着好几个大爷大妈治好了好几年的老毛病,。
“三太爷从前晌就开始呕血,路途遥远,送到县上恐怕...”
话未说完,余朗突然起身让开位置。
他眼底情绪翻涌,喉结滚动数次才开口,“景同志,拜托了。”
那声音绷到了极点。
此刻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军团长,而仅仅只是三太爷的孙子,在生老病死面前他渺小如沙砾。
“爷爷今早咳了血,本是有所缓解,后面又反复,镇上卫生所王大夫去县里学习了......”路程太赶没有办法了。
话音未落,里屋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
景忱看见余朗喉结猛地滑动,骨节分明的手攥得发白。
这个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军官,此刻面对亲人病痛竟露出少年般的无措。
“你们先散开,别围着。”说罢就进了屋里。
围着的人都自觉散到院子里。
“三太爷没事吧。”王建军一个铁血汉子此时也有些难受,前不久还在听三太爷讲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现在却…
“不知道,但我们现在只能相信景同志。”陈国安也有些不好受。
他比所有知青都早来,就连苗翠翠几人都是晚他一年来的,每次上山他都能听到三太爷讲的有趣的故事,给他枯燥的生活带来不少乐趣。
“我相信景哥。”沈圆圆毫不犹豫的说,一旁的刘云也赞成地点了点头。
“小景给我家大壮处理的伤口县里医生都夸,肯定可以的。”
秋华婶自李大壮回来以后听他说医生对景忱的夸奖对景忱的喜爱就更深了。
“这可不一定,这跟骨折比那可是大巫见小巫。”王红兵在一旁泼冷水。
虽然话很伤人但也是事实,现场安静了许久。
“行了,王红兵,你可盼着点好吧。”
大队长看他在这种场合还冷嘲热讽就想一巴掌扇死他。
“让我看看。”屋里景忱将自制的药箱搁在桌上。
指尖搭上老人枯瘦手腕时,他敏锐察觉到身后灼热的视线。
眼神扫过余朗发白的指节,“余团长别把自己绷太紧,你这样又不能把三太爷的脉象也诊出来。”
话是有些直白,但同时也缓解了他那颗不安而忐忑的心。
余朗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脉象如何?”
“虚火郁结,痰湿淤滞。”景忱放慢语速说出诊断结果。
“需要清热化痰,佐以针灸...”他侧头时恰好撞进余朗专注的眸子里,窗外摇曳的竹影映在他冷峻的面容。
“我先为三太爷施针。”景忱指尖捏起一根银针。
他拇食指轻轻捻动,针尖对准穴位时停了停。
此刻‘杏林针法’和这段时间每天在空间里的锻炼开始发挥作用了。
他手腕微沉,银针便带着极轻的嗡鸣刺入,只留下一小截针尾在外颤动。
景忱手指在针尾上轻轻捻转,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针尾却随着动作微微震颤。
每捻三下便停一停,侧耳听着老人的呼吸,见喘息渐渐平稳,才继续下一针。
余朗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跳动。
他望着青年几息间便施完针,动作从容利落,还真像他自夸的那样会的不止一点。
约莫两刻钟后,老人口中吐出一口浊气,景忱这才开始起针。
每根针都捻转半圈再缓缓拔出,拔完一根就用消毒棉按住针孔,动作一丝不苟。
最后一根针离开皮肤时,他将所有银针仔细擦过,收进布包里,又给老人盖上薄毯。
从药箱拿出晒干的药材,顺便指使对方干活,“余同志去外面帮忙劈些柴火吧。”
他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向屋外。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但都没开口打扰他。
大队长观察了一下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行了,都散了都散了,让小景安安静静地治病。哎我这一急就贸贸然叫你们来了,都是捣乱的。”
这捣乱的在指王红兵呢。说的他不由低了头。
“大队长,这怎么能怪你呢。我们都是关心三大爷的。”秋华婶连忙开口,安慰他。
院子里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就留村长几个长辈不放心。
景忱将药材放入陶罐熬煮,外面余朗已经将村长几人也打发走了。
劈好柴火后起身往屋里走。
“小心木刺。”余朗递来木柴时突然出声。
屋内药香渐浓,温度也逐渐上升。
景忱接过的瞬间,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略显粗糙的指尖。
温度有些高,余朗解开领口衣扣,露出喉结上下滚动。
景忱看着他这样心中不由一动。
当他把药碗递给余朗时,特意让指尖扫过对方掌心。
当你对某个人产生兴趣时,第一步引起兴趣,这个从他们确定合作就已经完成了,第二步制造肢体接触正在进行中。
“三太爷半夜可能会起热。”景忱整理药箱时,窗外突然刮起风。
吹的外面的落叶飘进了窗台,悄然落在他肩头,“我留下守夜可好?”
余朗伸手替他拂去竹叶的动作突然顿住。
对方温热的呼吸间带着淡淡的药香。
他兀然后退半步,声音暗哑,辛苦景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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