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哥留下喝口茶吧。” 景忱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余朗微微一怔,目光落在景忱那满含期许的双眸上,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景忱转身沏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意。
当他将茶递向余朗时,故意放慢了动作。
肌肤相贴间,余朗只觉一股电流从指尖瞬间传遍全身。
手不受控制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出,泼洒在景忱新缝的椅垫上。
那靛蓝色布垫瞬间绽开深色的水渍,似在茫茫雪原上突兀晕开的墨迹,格外显眼。
“对不住。” 余朗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他急忙掏出手帕,想要擦拭那片水渍。
可当他俯身时,却发现水痕已经渗入。
而此时,景忱微微前倾,少年俯身时后颈露出一小片雪白。
他低头看着自己刚做好的坐垫,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了弧度。
细腻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发梢不经意间扫过余朗的手腕,那股淡淡的药香萦绕在鼻尖,令余朗的心猛地一紧。
景忱抬起头,目光与余朗交汇,眼中似有盈盈笑意,又带着几分嗔怪,“余大哥,你看这可怎么办?我费了好些功夫才缝好的椅垫。”
他的声音软糯,却好似带着钩子,直直地勾住余朗的心。
余朗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我…… 我赔你一个新的。”
他的视线却无法从景忱那微红的脸颊上移开。
景忱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摆动,“不用啦,余大哥,这椅垫有了这水渍,也不好这么用,你帮我拿去晒晒可好。”
余朗只觉呼吸愈发急促,眼前的景忱仿佛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吸引力。
他的目光顺着景忱的手指滑落,落在那微微泛红的指尖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屋内的窗帘,也撩动着两人的心弦。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幅画面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余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好,我拿我那去。”
奇怪的情绪牵扯着,又被生生压下。
说着抓起那椅垫就急急忙往外走。
景忱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失笑。
慢慢来,不能太急,会把人吓跑的。
景忱往余家老宅望去,只见院子中身姿笔挺的男人拿着那靛蓝色椅垫往自家院里的山楂树上晾。
余朗拎着晒干的椅垫回来时,身后跟着三个风尘仆仆的汉子。
为首的刀疤脸一脚踹开篱笆门,军靴上的泥点子甩在景忱刚扫净的雪地上。
“老大,您说的‘重要线人’就这小白脸?” 刀疤脸斜眼打量景忱。
拇指顶开军用水壶灌了口水,水渍坠在胡茬上,动作豪迈不拘。
“细皮嫩肉的,怕是连枪栓都拉不动吧?”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景忱正往药碾添三七粉,闻言抬头轻笑,“同志这面色发青,昨夜该是胃痛发作三次。”
他突然扬手掷出银针,针尖擦着刀疤脸耳畔钉入门框,“第三次发作时还吐了血丝,对不对?”
满院寂静。
刀疤脸脖梗涨红,握着水壶的手青筋暴起。
余朗抱臂倚着山楂树,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放你娘的!” 刀疤脸刚要发作,突然捂住腹部蜷成虾米。
景忱已迅速闪至他身后,熟练地按压他腹部的中脘、足三里等穴位。
左手拇指顶住肝区一按,刀疤脸顿时疼出冷汗,“你... 你他妈...”
“先别说话。” 景忱快速从药柜里翻出颠茄片,塞进他嘴里。
转身对呆立的另两人道,“劳驾,把这位同志抬进诊室。”
语气温润却不容置疑,“对了,顺便把门口那的布袋拿来。”
景忱戴上从县城卫生院带回的橡胶手套,打开布袋,里面是晒干的马齿苋和研磨成粉的白芨。
他将两种草药混合,用温水调成糊状,“来,张嘴。”
刀疤脸还想挣扎,却被景忱捏住下颌,药糊顺着喉咙滑下。
景忱又倒了半碗温热的小米粥,“喝点流食,缓缓胃气。”
处理完胃部急症,景忱掀开刀疤脸的衣袖,露出肩胛处的陈旧性创伤,“你这是弹片残留导致神经压迫,容易受雨天和气压影响。”
他拿出自制的艾草温灸盒,点燃艾条,在伤口周围缓缓移动。
余朗适时递上一个瓷瓶,“这是用当归、川芎泡的药酒,配合热敷效果更好。”
“谢谢余朗哥。”景忱对着他立马变脸,露出明媚温柔的笑。
转过身又变回一脸冷淡,刀疤脸被他这态度搞得一愣一愣的。
景忱趁机将浸了药酒的纱布敷在他伤处,又用绷带固定好,“每天换药一次,坚持半个月,疼痛能减轻不少。”
余朗看着少年专注的侧脸,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当残留弹片被取出后,刀疤脸盯着托盘中带血的金属,突然抬手敬了个军礼。
“同志,” 这个粗犷的东北汉子声音发哽,“抱歉,我刚才,我得感谢你。”
景忱摘掉沾血的口罩,终于给他好脸色,“不用,医者本分。”
门外偷看的两个年轻军人红着眼眶冲进来。
一个掏出珍藏的牛肉罐头,另一个捧出包用油纸裹了又裹的云南白药。
景忱看着两个憨厚的汉子脸上激动的神情,婉拒道,“心意我领了,药我这里都有。”
一个下午刀疤脸就已经能坐着喝粥。
景忱将配好的草药包塞进他行军囊,“这些是养胃的药材,每天煮水喝。”
转身又递给另两人香囊,“收下吧,对你们的旧疾有好处。”
年轻的小战士突然红了眼眶,“景大夫,真是太感谢了...”
他又想把牛肉罐头塞给景忱,却被刀疤脸一巴掌拍开,“磨叽啥!”
刀疤脸粗声粗气道,“以后谁敢动你,先问老子手里的家伙!”
余朗送下属出门时,刀疤脸突然回头,“头儿,眼光够毒啊!”
他挤眉弄眼地比划,“这小大夫比咱卫生所的陈医生还靠谱!”
景忱闻言指尖一颤。
余朗突然转身,慌乱解释,“他们说的陈医生,是卫生所退休的老军医。”
他也搞不懂为什么要解释,就是不想他误会,“六十岁,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
雪花扑簌簌落满肩头,景忱指尖绕着余朗围巾上的穗子,“余朗哥这是... 在跟我解释?”
对啊,为什么想要解释呢?
远处突然传来刀疤脸的怪叫,“老大!你落东西了?还不走!”
余朗猛然退后两步,同手同脚去追下属的背影。
景忱看着他那急匆匆的背影,不由轻笑,“呆子,什么时候开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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