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谷的晨雾还未散尽,李砚已站在谷地中央的空地上。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在晨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每一寸肌肉都线条分明,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深吸一口气,他缓缓抬手,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喝!”
一声低喝从喉间迸发,拳头带着破风之势,狠狠砸向身前的一块巨石。拳与石接触的瞬间,没有想象中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噗”声——那块半人高的花岗岩,竟像被重锤砸中的豆腐,瞬间碎裂开来,碎石飞溅,烟尘弥漫。
李砚甩了甩拳头,掌心微微发麻,却没有丝毫损伤。他看着满地的碎石,眉头却微微皱起:“还是没收住。”
自契约巨灵后,他的力量便如决堤的洪水般暴涨。一拳打出,竟隐隐有了“一象之力”的雏形——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可力量来得太快,他一时竟难以掌控,就像刚才那拳,他本只想打碎巨石表层,却没想到直接将整块石头轰成了碎渣。
“得慢慢磨。”他捡起一块碎石,在手里掂量着。力量增长是好事,但若是控制不好,不仅容易误伤,更可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尤其是面对北胡铁骑那样的大军,蛮力毫无用处,精准的控制力才能保命。
接下来的日子,李砚开始刻意练习对力量的掌控。他不再用拳头砸石头,而是改做更精细的活计——用手指捏碎坚果,感受指尖力量的收放;用手掌抚摸刚出生的小猪仔,体会力道的轻重;甚至学着用灵泉水浇灌幼苗,让水流细如发丝,均匀地洒在土壤上。
这些看似简单的事,做起来却并不容易。起初,他稍一用力,坚果就会被捏成粉末;手掌刚碰到小猪仔,小家伙就会被吓得嗷嗷直叫;浇灌幼苗时,水流要么太急冲坏了嫩芽,要么太缓半天浇不透土壤。
灰影蹲在一旁,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链接里传来“笨蛋”的戏谑意念。
“笑什么,你来试试?”李砚没好气地拍了拍它的脑袋。灰影立刻摇起尾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装作乖巧的样子。
说起来,灰影的变化也让李砚惊讶不已。它本已是步入老年的狼王,毛色都有些发灰,可自从与他契约,尤其是在巨灵加入后,它的毛色竟变得油亮乌黑,眼神也越发锐利,跑动起来迅捷如电,丝毫不见老态,反倒比壮年狼还要威猛。上次与一头黑熊狭路相逢,它竟凭着速度和技巧,生生将黑熊逼退,那股狠劲,连李砚都暗自咋舌。
“你们倒是越来越精神了。”李砚看着灰影,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泉边饮水的巨灵和山君,心里感慨万千。
山君的变化同样明显。它本就庞大的身躯又壮了一圈,身上的“松脂铠甲”越发厚实,最奇特的是它的冲撞——每次它跑动起来,四蹄踏在地上,都会引发一阵轻微的震荡,周围的小动物都会被震得东倒西歪,像是觉醒了某种“践踏”的天赋。有一次,一群野狼闯入谷地,山君一声低吼,猛地冲过去,还没靠近,就凭那震荡之力,把领头的野狼震得瘫倒在地,其余野狼见状,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靠近。
踏雪的进化则体现在速度上。它本就擅长在山林间奔跑,如今更是快得惊人。李砚曾试过让它与青云比速,短距离内,踏雪竟丝毫不落下风,四蹄翻飞间,仿佛脚踩疾风,在陡峭的岩壁上也能如履平地,连巨灵都追不上它。李砚猜想,这或许是“神速”天赋的觉醒。
而青云和青黛,变化最大的是它们的双爪和翼展。原本锋利的爪子,如今竟泛着玉石般的光泽,坚硬无比,上次落在一棵合抱粗的大树上,双爪一抓,竟直接在树干上留下几个深深的爪痕。它们的翼展也拓宽了不少,展开时几乎能遮住小半个温泉谷的天空,飞行时带起的狂风,能轻易吹断碗口粗的树枝,当真是“遮天蔽日”。
最让李砚惊喜的是,这些伙伴的进化并非孤立的,它们的力量似乎能通过灵魂链接,反哺到他身上。灰影的迅捷让他身手更加敏捷,山君的蛮横让他力量越发厚重,踏雪的神速让他反应更加敏锐,青云的锐利让他眼神更加精准,而巨灵的磅礴气血,则滋养着他的身体,让他能更快地消化暴涨的力量。
“这大概就是命运相连吧。”李砚坐在巨灵的背上,看着伙伴们在谷地里活动,心里一片温暖。他们不再是简单的主仆或伙伴,而是真正休戚与共的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为了更好地适应力量,李砚开始尝试将伙伴们的天赋运用到自己的行动中。他模仿灰影的步伐,练习潜行与突袭;借鉴山君的冲撞,体会力量的爆发与震荡;学习踏雪的节奏,掌握在复杂地形中保持平衡与速度的技巧;甚至会仰望青云的飞行,感受气流的变化,调整自己的呼吸与发力时机。
渐渐地,他对力量的掌控越来越熟练。拳头砸在石头上,能精准地控制碎裂的范围;手指捏坚果,能恰到好处地剥开外壳而不损伤果仁;抚摸小猪仔时,力道轻柔,小家伙们甚至会主动凑过来,在他手心蹭痒痒。
这天午后,李砚正在练习射箭。他站在百米外,对着一棵大树上的叶片拉弓。箭矢离弦,带着破空的锐啸,精准地射中了那片叶子的叶柄——叶片应声飘落,树干上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成了!”李砚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一箭,不仅考验准头,更考验对力量的控制——力道稍大,箭矢就会穿透叶片钉进树干;力道稍小,又射不了那么远。能做到这一步,说明他终于能将力量收放自如了。
青云在高空唳鸣一声,像是在为他喝彩。巨灵用鼻子卷起一块巨石,轻轻放在他面前,像是在说“再来试试这个”。
李砚笑着摇了摇头:“不了,今天够了。”他知道,掌控力量是个漫长的过程,不能急于求成。
夕阳西下,温泉谷被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李砚坐在泉边,看着伙伴们悠闲的身影:灰影带着几只狼在追逐嬉戏,山君躺在泥地里打滚,踏雪在泉边饮水,青云和青黛在低空盘旋,巨灵则用鼻子推着小象,教它用鼻子卷起树枝。
空间里的景象也同步在他脑海中浮现:被阉割的小猪仔长得膘肥体壮,鹿群和岩羊的幼崽在草地上奔跑,灵泉边的野山参又长大了几分,蔬菜和水果挂满枝头……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早已将温泉谷当成了真正的家。谷口被他用巨灵和山君拱来的石块垒起了一道简易的围墙,墙边种上了带刺的灌木;谷地中央搭建了几间用树枝和兽皮做成的棚屋,分别用来存放物资、休息和处理食物;靠近温泉的地方开辟了一片菜地,种上了从空间里移植的蔬菜,长势喜人。
至于那些成年的鹿群、猪群和岩羊,他都放了出去,让它们在谷地周围的山林里自由活动。这样既能减少空间的负担,又能让它们保持野性,毕竟在这乱世,太过温顺可不是好事。只有幼崽和老弱病残被留在空间里,幼崽在加速时间里快速成长,老弱病残则被处理干净,肉制成肉干储存起来——尤其是鹿肉和鹿茸,都是大补之物,被他视若珍宝。
象群的数量太少,他没舍得放出去,而是让巨灵带着母象和小象在空间与谷地之间往返。空间里的加速时间能让小象更快成长,而谷地的温泉和植被,则能让它们保持自然的习性。
“或许,该去看看那条通往草原的巷道了。”李砚望着谷地深处那道隐蔽的山缝,心里有了新的想法。力量已经掌控得差不多,伙伴们也足够强大,是时候去探索一下未知的世界了。那条巷道背后的草原,或许藏着更多的资源,也或许……藏着新的危险。
但他并不害怕。有了现在的力量和伙伴,无论遇到什么,他都有信心应对。
夜色渐深,篝火在谷地里亮起,温暖的光芒驱散了黑暗。李砚靠在巨灵的身上,听着伙伴们的呼吸声,感受着体内平稳流淌的力量,心里一片宁静。
他知道,平静的日子或许不会太久,北胡铁骑的阴影仍未散去,乱世的风浪随时可能席卷而来。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要守住这片谷地,守住身边的伙伴,他就有底气,在这乱世之中,活出自己的一片天。
夜风吹过温泉谷,带来草木的清香和泉水的湿润。远处的山林里,传来狼的轻嚎和鹰的低鸣,与谷地里的篝火声交织在一起,谱写着一曲属于守护者的歌谣。而歌谣的主角,正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积蓄着迎接未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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