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蚀脉邪珠的次日清晨,我是被窗外的鸟鸣声惊醒的 —— 这是我们来青石县后,第一次听到这么清亮的鸟叫。之前因瘟疫笼罩,县城连鸟雀都少了踪影,如今邪珠已除,连草木似乎都恢复了生机,窗沿下的野草冒出了新绿,沾着晨露,亮得喜人。
我摸向怀中的定魂珠,珠身温温润润的,没了之前感应邪蚀气时的凉意,反而像吸了晨露的暖,顺着掌心往心口渗。想起昨天傍晚离开张老汉家时,他虽还虚弱,却能坐起来喝粥,眼里有了神采,心里便松了大半 —— 但还不够,县城里还有不少染病的百姓,尤其是西街和北巷,之前是瘟疫最重的地方,得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陈大哥,我煮了粥,还热着呢!” 小木抱着灵虫笼走进来,小家伙们在笼里扑腾着翅膀,绿光比昨天亮了不少,偶尔落在笼壁上,映出窗外的晨光,“灵虫说,今天的空气里没有‘坏气’了,它们想出去飞!”
我接过粥碗,热气裹着米香扑在脸上,突然想起在黑石镇庙会时,糖人摊主递来的甜糖,还有县城掌柜连夜熬的奶茶。这些细碎的温暖,像串在绳上的珠子,一颗颗都记在心里。“吃完粥,我们去西街巡查,” 我舀了一勺粥,“用祝由术和定魂珠帮还没好的百姓净化邪蚀气,不能让他们再受病痛的苦。”
周玄和苏清月早已在客栈院里等着,苏清月手里捧着一叠叠好的祝由符,符纸边缘还留着淡淡的绿光 —— 这是她昨晚用玄鸟杖引的地脉气浸泡过的,比普通祝由符的净化力强三倍。“我按《祝由科》里的记载,调整了符纸的画法,配合定魂珠的流光,能更快驱散体内的邪蚀气,” 她将符纸递给我,“昨晚我去药铺看过,剩下的草药够熬三天的汤药,配合符法,应该能让所有病人都好起来。”
周玄则背着玄鸟杖,手里拿着一张县城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还住着病人的院落:“我问过掌柜,西街还有七户人家没好透,北巷有三户,都是老人和孩子,抵抗力弱,得重点照顾。我们分两路走,你和小木去西街,我和苏清月去北巷,中午在老井边汇合。”
【第一幕:西街巡诊施符法,流光护魂解病痛】
我们刚走进西街,就听到一阵咳嗽声,从最里头的李家院传来。李大爷和李大娘都染了瘟疫,儿子在外地放牧,只有一个十岁的孙子照顾他们,昨天我们送药来时,李大爷还昏迷着,嘴唇烧得干裂。
“陈壮士!你们来啦!” 小李子听到院门响,跑出来迎接,脸上带着急出来的红印,“爷爷今早醒了一次,还喝了点水,就是还咳嗽,奶奶也说浑身没力气。”
我跟着他走进里屋,李大爷躺在床上,眼睛半睁着,呼吸有些急促;李大娘坐在床边,手里攥着我们昨天留下的草药包,脸色还是苍白的。定魂珠在我掌心轻轻发烫,我能感觉到他们体内还有残留的邪蚀气,像细小的针,扎在肺腑间,让他们喘不过气。
“小木,让灵虫帮爷爷奶奶看看。” 我轻声说。小木打开灵虫笼,小家伙们立刻飞出来,围着李大爷和李大娘盘旋,翅膀的绿光轻轻落在他们的胸口 —— 绿光触到皮肤时,李大爷的咳嗽突然轻了些,李大娘也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轻松。
“这灵虫真神!” 李大娘轻声说。我取出两张祝由符,指尖注入地脉气,符纸瞬间燃起淡绿的光,我将光揉碎,轻轻敷在他们的胸口,同时取出定魂珠,莹白的流光顺着我的指尖,缓缓渗入他们的体内 —— 流光所过之处,那些细小的邪蚀气像遇了暖阳的雪,一点点融化,顺着毛孔散了出去。
李大爷的眼睛渐渐亮了,他试着坐起来,咳嗽声彻底停了:“不难受了!胸口不闷了!” 李大娘也下床走了两步,虽然还有些虚,却能稳稳地站住,不再像之前那样浑身发颤。小李子高兴得跳起来,跑去灶房想烧开水,我拦住他:“别忙,先让爷爷奶奶喝碗温热的汤药,巩固一下。”
从李家院出来,阳光已经升得很高了,西街的百姓渐渐多了起来,有的人家打开了院门,坐在门口晒着太阳;之前挂在门口的草绳,大多被取了下来,只有两户还挂着,却也换了新的 —— 那是说病人快好了,在 “招福”。
我们又去了另外五户人家,每一户的治疗都很顺利。定魂珠的流光配合祝由符的绿光,像一双温柔的手,将百姓体内的邪蚀气一点点抚平。有个三岁的孩子,之前烧得抽搐,父母急得快疯了,经过治疗后,竟能下地追着灵虫跑,孩子母亲抱着我哭,说 “谢谢壮士给了孩子一条命”,我摸着怀里的定魂珠,突然觉得这颗珠子的重量,不是石头的重,是百姓的命,是沉甸甸的托付。
【第二幕:北巷汇合传捷报,市井渐复烟火气】
中午在老井边汇合时,周玄和苏清月也带来了好消息 —— 北巷的三户病人都已好转,最严重的王奶奶,之前连水都喝不进,现在能吃小半碗粥了。“我们用祝由符配合镇邪鼎的地脉气,帮王奶奶净化了肺里的邪蚀气,” 苏清月擦了擦额角的汗,“鼎里的邪蚀气已经满了,等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净化掉,免得再污染。”
老井边围了不少百姓,看到我们汇合,都围过来问情况。之前帮我们拉绳索的老汉,手里提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刚烙好的麦饼,硬塞给我们:“壮士们忙了一上午,肯定饿了,吃点饼垫垫。我们家老婆子已经好了,今早还去灶房烙饼了呢!”
我接过麦饼,咬了一口,麦香混着淡淡的焦香,是家里的味道。抬头望去,西街的店铺已经有几家开门了 —— 卖豆腐的王大哥推着小车出来了,车上的豆腐冒着热气;药铺的掌柜也打开了门板,正在门口晒草药;几个孩子围着灵虫笼,小声地讨论着灵虫的绿光为什么这么亮,偶尔发出清脆的笑声。
这些场景,在几天前还是不敢想的。那时的县城,街道冷清,店铺紧闭,连风都带着焦虑的味道。而现在,豆腐的热气、草药的清香、孩子的笑声,这些细碎的烟火气,一点点填满了县城的街巷,也填满了我的心。我突然明白,之前在羲和旧墟看到的 “护脉” 二字,从来不是什么抽象的使命,而是这些具体的、温暖的画面 —— 是百姓能安稳地吃一碗粥,是孩子能放心地追着灵虫跑,是店铺能安心地打开门板。
“陈大哥,你看!” 小木指着东边的街口,那里有几个百姓正抬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水果和点心,“他们说要办‘谢神宴’,谢谢我们救了县城!”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百姓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没有了之前的焦虑,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真诚的感激。
“不用办宴,” 我走上前,对百姓们说,“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保护地脉,本就该保护大家。只要县城能恢复正常,大家能安稳生活,比什么都好。” 百姓们还想坚持,周玄笑着解围:“等我们从北荒回来,再和大家一起吃宴好不好?到时候,咱们再好好庆祝,庆祝地脉安稳,庆祝大家平安。”
百姓们这才作罢,却还是把水果和点心塞给我们,说 “带在路上吃,补充力气”。我看着怀里满满的东西 —— 麦饼、水果、草药膏,还有小木手里的反光石,心里暖得发疼。这些东西都不贵重,却带着百姓最纯粹的心意,是我们接下来前往北荒,面对决战的最大底气。
【第三幕:暮色送行道珍重,初心不改赴北荒】
傍晚时分,我们准备离开县城时,城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掌柜的牵着我们的骆驼,驼鞍上装满了新的干粮和水囊;老牧民还是穿着那件羊皮袄,手里拿着新做的唤脉哨,说 “这个哨子比上次的好,声音更亮,能传得更远”;孩子们围着小木,把自己做的草编小动物塞给他,说 “让灵虫陪着它们,路上就不孤单了”。
我牵着骆驼,走在百姓中间,听着他们的叮嘱 ——“北荒冷,多穿点”“遇到危险别硬拼”“早点回来,我们等着吃宴”,这些话像春风一样,吹在耳边,暖在心里。定魂珠在我怀里轻轻跳动,像是在回应百姓的心意,莹白的流光透过衣襟,映在掌心,亮得像颗小太阳。
走到城门口时,我回头望了一眼青石县 —— 夕阳的光洒在城墙上,给灰色的城墙镀上了一层金红;西街的豆腐车还在冒着热气,药铺的草药香顺着风飘过来;孩子们的笑声从巷子里传出来,和鸟鸣声混在一起,好听得很。这就是我们守护的县城,是我们用定魂珠和祝由术救回来的地方,是充满烟火气的、真实的人间。
“走吧。” 我勒紧骆驼缰绳,朝着北荒的方向望去。远处的草原在夕阳下泛着金红的光,像一条铺在地上的毯子,一直延伸到天际。周玄的罗盘指针坚定地指向北方,苏清月整理着行囊里的法器,小木抱着灵虫笼,眼里满是坚定。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 北荒枢纽的血祭阵还在等着我们,阴根堂的堂主和邪刃还在等着我们,那场决定天下地脉存亡的终局之战,还在等着我们。但此刻,我的心里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只有满满的坚定 —— 因为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的身后,有黑石镇百姓的牵挂,有青石县百姓的祝福,有江南青槐院的期盼,还有上古羲和族传承下来的初心。
骆驼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县城的暮色中,城门口百姓的叮嘱声还在风中回荡,定魂珠的流光在怀里温暖地跳动。我握紧玄鸟杖,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感受着周围地脉气的流动,感受着灵虫翅膀的绿光 —— 这些力量汇聚在一起,像一道无形的光,指引着我们,朝着北荒枢纽,朝着终局之战,坚定地走去。
我知道,前路必然艰险,但只要我们守住初心,守住对百姓的承诺,守住对等地脉的责任,就一定能打赢这场战斗,让天下的地脉都恢复安稳,让所有的县城、所有的草原、所有的土地,都能像青石县这样,充满烟火气,充满笑声,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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