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烟雨总带着缠绵的湿意,我们携着脉魂草离开青龙峡,行至 “墨溪镇” 时,骤雨突然倾落,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镇口的老槐树旁围着不少村民,踮着脚往巷深处望,嘴里还念叨着 “苏相公又遭罪了”“那东西又来缠他了”,语气里满是担忧,却没人敢靠近巷尾那座挂着 “苏宅” 匾额的青砖宅院。
“陈大哥,灵虫不对劲!” 小木抱着灵虫笼突然停下脚步,小家伙们的翅膀紧贴笼壁,绿光压得极低,只敢偶尔朝着苏宅的方向颤一下,“它们说宅子里有‘哭唧唧的好气’,不是坏气,却被‘黑丝缠着’,好可怜!”
我顺着灵虫指引的方向望去,苏宅的屋檐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青白气,那是魂息的颜色,却被几缕若隐若现的黑紫丝缠绕 —— 是邪术师的 “锁魂丝”!周玄的玄鸟杖也轻轻颤动起来,杖头的蓝光扫过宅院,映出宅内的景象:正堂的书案旁,一个身着青衫的书生正伏案发抖,案上的宣纸被风吹得翻卷,纸旁还放着一本摊开的《江南地脉考》;书生身后的房梁上,悬着一道青白魂影,魂影的手腕被黑丝缠着,正无意识地朝着书生飘去,嘴里还发出细碎的呜咽,不是恶意的嘶吼,是冤屈的啜泣。
“不是恶鬼,是被操控的冤魂。” 苏清月举起护脉鉴邪镜,镜面清晰映出魂影身上的锁魂丝 —— 丝的另一端连着后院的一口枯井,井壁上贴着一张泛黑的符纸,“是阴根堂的‘锁魂符’,把冤魂绑在宅里,逼着她纠缠书生,应该是想从书生手里抢什么东西。”
巷口的老村长见我们盯着苏宅,犹豫着走过来:“几位壮士是外来的吧?可别靠近那宅子!里面住的是我们镇的苏墨卿苏相公,饱读诗书,还写过《江南地脉考》,可前阵子不知怎么,就被‘女鬼’缠上了,每到雨天就出来,吓得苏相公茶饭不思,人都瘦脱形了!我们请过道士,都没用,反而让那东西更凶了……”
“苏墨卿?” 我心里一动,师父的旧笺里提过,江南有位研究地脉的文人,曾记录过青龙峡与北荒的脉气关联,莫非就是他?“村长,我们能去看看苏相公吗?我们或许能帮上忙 —— 我们不是普通的路人,是护脉的,能解魂缚。”
老村长愣了愣,见我们衣着虽风尘仆仆,却眼神澄澈,又看了看小木怀里灵虫笼上的微光,终于点了点头:“要是真能救苏相公,多谢壮士们了!他可是我们镇的希望,那本《江南地脉考》,还想着能帮着护好咱们江南的地呢!”
【第一幕:墨宅探厄见才子,冤魂泣诉显冤情】
我们跟着老村长走进苏宅,院内的青石板上长着不少青苔,显然多日无人打理。正堂的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墨香与冤气的味道扑面而来。青衫书生闻声抬头,脸色苍白如纸,眼底满是血丝,见我们进来,先是警惕地缩了缩,随即又像是看到了希望,颤声问:“你们…… 你们真能赶走那东西?”
“苏相公别怕,我们不是来赶她的,是来帮她的。” 我放缓语气,玄铁剑的青光压得极淡,避免吓到书生,“她不是要害你,是被锁魂丝绑着,身不由己 —— 你最近是不是在研究北荒的地脉?或者手里有相关的文稿?”
苏墨卿愣了一下,连忙从书案下抽出一叠手稿:“这是我根据祖上留下的文献整理的《南北地脉通考》,里面记着青龙峡与北荒枢纽的脉气连接点,前阵子有个穿黑斗篷的人来买,我没卖,说这是护地的东西,不能给坏人,从那以后,那‘女鬼’就来了……”
话音刚落,房梁上的青白魂影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锁魂丝勒得她魂体发颤,黑紫的丝上还渗出细小的邪蚀气,朝着苏墨卿飘去。小木怀里的灵虫们突然飞出,翅膀的绿光在魂影周围织成一道网,轻轻托住她,黑丝一碰到绿光就缩了缩,魂影的呜咽也轻了些。
“你是谁?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 我对着魂影轻声问,定魂珠的莹白流光缓缓飘向她,流光触到魂体时,她的身影清晰了几分 —— 是个身着布衣的女子,眉宇间满是温婉,只是眼底藏着深不见底的冤屈。
“我…… 我是十年前守青龙峡地脉的林阿芷……” 魂影的声音带着细碎的颤音,“那年阴根堂来抢地脉图,我爹护图被杀,我也被他们用锁魂符绑了魂,逼着我找研究地脉的人要文献…… 他们说,拿到《南北地脉通考》,就能找到北荒枢纽的薄弱点,毁了地脉……”
林阿芷的话让我们心里一沉 —— 阴根堂不仅在塞外、北荒布局,连江南的地脉研究者都没放过,想用冤魂当诱饵,抢地脉文献,为破北荒枢纽铺路!周玄的玄鸟杖突然亮起来,蓝光指向后院的枯井:“锁魂符的阵眼在井里,得先毁掉符纸,才能解开她的魂缚。”
【第二幕:破符解缚救冤魂,才子赠典助决战】
我们跟着蓝光往后院走,枯井的井口爬满了枯藤,井壁上的锁魂符泛着黑紫,符纸周围的砖石都被邪蚀气染成了灰黑色。苏清月掏出破邪符,刚想贴上去,林阿芷的魂影突然喊住她:“别直接贴!符纸下面有‘蚀魂阵’,一撕就会炸,伤魂体!”
“那怎么办?” 小木着急地问,灵虫们的绿光围着井口转,想帮着找破绽。
我摸出怀里的脉魂草,玉盒打开的瞬间,青草的青光顺着井口往下飘,井里的邪蚀气瞬间淡了几分:“脉魂草能净化邪蚀气,或许能压制阵眼。周玄,你用玄鸟杖引地脉气缠住符纸,别让它炸;苏清月,等我用脉魂草的青光压住阵眼,你再撕符纸!”
周玄立刻将玄鸟杖插入井边的土中,淡蓝的地脉气像藤蔓般缠住锁魂符,符纸的黑紫瞬间暗了几分;我将脉魂草的青光缓缓注入井中,青光与地脉气交织,在符纸周围织成一道光盾;苏清月趁机伸手,将锁魂符轻轻撕下 —— 符纸离开井壁的瞬间,没有爆炸,只有几缕黑紫邪蚀气被光盾净化,后院的青白魂息也终于变得自由,不再被黑丝缠绕。
林阿芷的魂影飘到井边,对着我们深深一揖:“多谢壮士们解缚!我终于能去见我爹了…… 这是我爹当年藏的《北荒脉眼图》,藏在苏宅的书柜夹层里,或许能帮你们破血祭阵……” 她说着,魂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道青白气,顺着井口飘向远方,是去寻她父亲的魂了。
苏墨卿看着林阿芷消失的方向,眼眶泛红:“原来她这么可怜…… 我之前还怕她,真是不该。” 他转身跑进正堂,从书柜夹层里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卷,递给我,“这就是林阿芷说的脉眼图,上面记着北荒枢纽的七个脉眼,血祭阵的核心就在最中间的脉眼上,只要毁了核心脉眼,阵就破了!”
我展开羊皮卷,上面的地脉纹路与之前的密道图、地脉引相互印证,北荒枢纽的结构瞬间清晰起来 —— 之前我们只知道血祭阵的位置,却不知脉眼分布,有了这张图,就能精准找到破阵点!“苏相公,这份图太重要了!有了它,我们破血祭阵就有九成把握了!”
苏墨卿笑着摆手:“能帮上忙就好!我写这些地脉文献,本就是为了护着江南、护着草原,现在能帮着破邪阵,是这些书的福气。你们要是不嫌弃,我这里还有些干粮和雨具,你们带着路上用 —— 江南的雨,说下就下。”
【第三幕:墨溪辞行承心意,烟雨续途向塞外】
我们在苏宅休整了半日,苏墨卿不仅给我们装了满满两袋油纸包的青团和肉干,还把《南北地脉通考》的抄本送给了我们:“正本我要留在镇上,给后来的人看,抄本你们带着,里面记着南北脉气的流转规律,或许能帮你们避开北荒的脉气陷阱。”
巷口的村民们也赶来送我们,老村长提着一篮新鲜的菱角:“壮士们救了苏相公,就是救了我们墨溪镇!这菱角是刚采的,能解渴,你们带着路上吃!” 孩子们则围着小木,送了不少用竹篾编的小蚂蚱,灵虫们落在蚂蚱上,翅膀的绿光与竹篾的黄相映,格外热闹。
烟雨渐渐小了,我们牵着骆驼走出墨溪镇,苏墨卿和村民们的身影在雨雾里渐渐淡去,只有他们的呼喊声还被风裹着传来:“壮士们一路平安!北荒决战,一定要赢啊!”
小木抱着灵虫笼坐在我身前,手里捏着竹篾蚂蚱,灵虫们的绿光映着怀里的脉眼图,满是兴奋:“陈大哥,我们今天救了冤魂姐姐,还拿到了脉眼图,是不是离北荒决战又近了一步?”
“是。” 我摸了摸他的头,手按在怀里的羊皮卷上,图上的脉眼纹路与九龙佩的青光隐隐呼应,“每多一份线索,每多救一个魂灵,我们破阵的把握就多一分 —— 林阿芷护了地脉十年,苏相公守了文献多年,我们不能辜负他们的心意。”
周玄走在我身侧,玄鸟杖的蓝光顺着前路蔓延,杖头的光比之前更亮:“按行程,我们再过两天就能出江南地界,和锐士们汇合了。有了脉眼图和《南北地脉通考》,我们能更精准地找到地脉心,不用走弯路。”
苏清月打开玉盒,脉魂草的青光在雨雾里泛着柔和的光:“这草的气息能安抚沿途的魂息,刚才林阿芷的魂能顺利离开,也多亏了它。到了塞外,我们再用它解地脉心的蚀脉咒,定能成功。”
我抬头望向北方,烟雨尽头的天空渐渐透出微光 —— 那里是塞外的方向,是黑沙古城的方向,是北荒决战的方向。从青龙峡初涉牵羊,到塞外浴血,再到江南救魂,这一路的每一步,都不是孤立的:我们护的是地脉,也是魂灵;我们守的是初心,也是无数人的期盼 —— 林阿芷的冤屈、苏墨卿的坚守、村民们的牵挂,还有塞外牧民、商队的助力,这些都像丝线般,将我们的护脉之路编织得越来越坚实。
骆驼的蹄子踏过青石板上的水洼,溅起细小的水花,像是在为我们伴奏。怀里的法器轻轻发烫,脉眼图的纹路在青光下愈发清晰,仿佛已经能看到北荒枢纽的脉眼在等着我们。“出发!出江南!回塞外!” 我一声令下,队伍的身影在江南的烟雨中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通往希望的脚印,和一颗始终向着决战、向着守护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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