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进来布菜，打断了两人的气氛。
她承受不住时景初的目光，捡起筷子吃菜扒饭，这个人真不能惹，不给一点回旋的余地。
姜夏掐着时间，一到八点，立刻放下筷子喊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进来回复说这间不用买单，姜夏瞅了瞅正在吃菜的人，“我吃好了，九点飞机，还来得及。”
“这里离机场近，不着急。”
“我着急。”
她已经背起了电脑包。
时景初知道她的倔劲，眉峰上扬，“你话说完，才许走。”
姜夏试图张口，但脑子糊住了，她不知道说什么。
“逃避没有用，你已经跑过一次了。”
“我昨天也是赶飞机......”
时景初挡在她的面前，直直的说：“我话已经挑明，我不允许你继续在我面前装傻充愣；我也不允许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和一个接一个的男人亲亲热热。你不用想那些当什么都没发生的台词，我不滥情，不滥交，若不是定力足，昨天早上你不会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醒来。”
明明是情话，说的跟威胁一样。
“现在你只必须认真回答：跟我好，愿不愿意？”
姜夏脸颊热到发烫，“我...我还没想过...”
“现在想。”
姜夏收了收眼神，“我刚分手，不想考虑这些......”
“现在必须考虑。”
姜夏嘴巴也糊住了......
在她呆然的时候，时景初凑近她，陡然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她吓得连连后退，捂住额头，“你别动嘴，我喊人了！”
时景初站在原地，“要不要报警？”
“#》￥%#&*”
“你在骂我？”
姜夏甩了他一个招牌白眼，转身要拉门出去，时景初一把带她到怀里，她挣扎，他手臂箍住她，不让她乱动，她急得她抓狂。
“不愿意......不愿意，我回答！我早说过我要离职的，我不干了，我在你眼前消失，绝不会在你眼前出现...我回去就收拾东西走人，绩效不要了，工资也不要了......#$%&*^”
“你骂我渣，我有你渣？一次次的撩完就跑。”她骂好多次了，听不懂还不会查吗？他把她胳膊按在门板上固定住，“你算算你说了多少次离职不干了，一急就拿工作说事，一个小助理，负什么气？你和我之间有多少工作关系？是我离了你公司要破产，还是你开南微能飞黄腾达？”
“......”姜夏气息都被他堵住了，她吵架一向吵不明白。
“给你时间好好想想。”时景初逼近她，“不能太久，我耐心不好，下次见面我就要答案。”
是他在向她要答案，她偏偏硬气不起来，暗暗吸了口气，也就挤出一个字，“好。”
*
在回京北的飞机上她真的考虑了三个小时，且不说她愿不愿意，单从现实出发她不可能跟时景初好。
一个小职员，一个大老板，身份差距太大了，现实社会不可能还有灰姑娘找个王子过上幸福生活，太荒谬！她没什么野心，从不想攀附谁，普通的日子普通的生活她就很满足。
公司关于她的八卦还没消散，若是被同事知道她换了人，她不知道要被挂在八卦榜上多久，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肯定会出来刷存在感。
还有，她知道时景初不缺女人，光她知道的就有兰琪、杨雯丽、前女友，还有她不知道的呢，她绝不想成为她们其中的一员。
她很懊悔，那天不如花钱找个美男亲好了......
等飞机落地，她打开手机，看见室友在群里发的房子返水照片，再无心想什么情情爱爱，在生存危机面前，别的都是浮云。
回到房子里，现场比照片还要严峻，她出差的这两天京北接连下大雨，导致下水道的水不断返上来，淹了整间屋子，臭水没到脚踝的位置，屋子里飘满了杂物。
她没想过京北这样的大都市，还能碰见小时候经历过的洪灾一样的危机。
她站在屋外，无措了很久，最后，拿了些重要的证件资料去公司临时躲灾。
后半夜，她躺在公司沙发上刷租房信息，陈青青发消息问她睡了没，她没注意时间，回了个没有，陈青青立刻换视频发过来。
“你怎么在公司呀？”陈青青一眼认出她躺在公司沙发上。
“那房子下雨淹水了。”姜夏说。
“你来我这住吧，于行去外地开庭了。”
“太晚了，算了。”姜夏看眼时间，已经后半夜两点多，“你还睡不着觉？”
“嗯。”陈青青为两家父母闹翻脸的事，夜夜失眠，黑眼圈挂在脸上很明显。
姜夏已经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于行那天去医院给陈青青父亲付医药费办出院手续，被陈青青哥哥又揍了几拳，脸肿的都变形了。婚姻大事上出了状况，感情基础再牢的两人没法当什么都没发生，立刻和好如初。
“睡不着帮我看看房子吧，我不想住那里了，一楼确实毛病多。”
“你为什么不去文峰那里？”陈青青突然想到她和文峰住同一个小区，不比去公司还方便。
“青青，我们分手了。”姜夏直接说，她和文峰再无可能复合，没必要隐瞒她。
“为什么？”
“还是那个问题，他找了他前女友解决。”姜夏说的很平静，她好像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跟说别人似的。
“这...这叫...出轨吧。”陈青青惊到结巴。
“无所谓了。”姜夏觉得自己挺冷血的，才过去两天，她就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这件事。“你不要跟别人说，我和他以后还是一个公司的同事。”
“我知道。”陈青青沉吟几秒，“夏夏，你还好吧？”
“不太好。”姜夏轻笑，“你在我身上找找安慰，看能不能睡着觉。”
“不要，我才不要和你比惨。”陈青青不是那种塑料姐妹，“我帮你问问我们同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源信息。”
“好呀，这次我想要自己住，不想合租了。”她想有自己的空间，有自己的归属感，“明天问哈，你不要大半夜去骚扰别人。”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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