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传承无声，如水流淌
灯生域的传灯树开始周期性地“休眠”。每次休眠前，它会结出一批“空白果实”——果实里没有任何记忆或能量，只有最纯净的共生因子。这些果实随星风吹向万域，落在土壤里，便会唤醒当地植物的“融合本能”。
一颗果实落在了新发现的“荒漠星”上。那里的植物原本只会互相争夺水分，果实生根后，最耐旱的仙人掌开始向周围的灌木输送水分，而灌木则用枝叶为仙人掌遮挡烈日。几年后，荒漠星的一半土地，变成了带着混合印记的绿洲。
“不需要教它们‘为什么’，只需要让它们知道‘可以这样’。”研究荒漠星变化的学者们在报告里写道，“共生的本质，是给生命多一种选择。”
小石头在失语域的触觉纹石旁，看到一群孩子在用手指“读”石头上的纹路。这些纹路是盲眼琴师当年刻下的，如今已模糊不清，孩子们却能凭着本能，感受到里面藏着的温柔——有的孩子说像母亲的手，有的说像星核域的星砂划过皮肤，这些感受各不相同，却都指向“温暖”。
一位老匠人正在用失语域的韧草和暗域的金属丝编织“传声绳”。绳子的一端能接收归墟的潮汐声，另一端能转化为星核的星轨振动，中间的结扣则用幻域的念泡固定。他不知道这些材料来自哪里，只记得祖父说过“这样编，声音才能走得远”。
“真正的传承，是连‘传承’这两个字都忘了，却还在做着该做的事。”老匠人抚摸着绳子上的结扣，念泡轻轻颤动，仿佛在回应他的话。
万域的“跨域市集”越来越热闹。归墟的摊位上摆着星核域的星砂风铃，星核的商人用暗域的金属币交易，暗域的孩子缠着烬域的小贩要雾烬花糖。没人核对“等价交换”的规则，却都在交易时，主动多给对方一点“添头”——归墟的渔民多送一把星砂，星核的巢灵多补一次星轨校准，这些额外的善意，比任何契约都更牢固。
小石头在市集的角落，看到一个卖“混合种子”的老人。种子袋上没有标签，老人说：“种下就知道了，它会自己找到该长成的样子。”有人买了一袋撒在废墟里，不久后，那里长出了能修复金属的藤蔓，开出了能净化土壤的花。
陈默把最后一台能解析“过去能量”的仪器拆解了。零件被分给了各域的孩子，星核的孩子用星轨齿轮做了会转的玩具，暗域的孩子把金属板磨成了镜子，归墟的孩子则将水晶镜片嵌在潮汐瓶上，让瓶里的星砂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
“仪器的使命不是记住过去，是帮现在的人笑得更开心。”陈默看着孩子们的笑脸，觉得这比任何完美的数据都更有意义。
夕阳西下，市集渐渐散去。归墟的船载着星核的星砂、暗域的金属离开，星核的星车拖着烬域的花蜜、幻域的念土返程。星轨上留下的光尾交织在一起，像一条彩色的河，缓缓流向星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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