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符雨中的应答
春雨来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永年坪的土地上,溅起无数带着符印的水花。小石头站在屋檐下,看雨水顺着房檐的符痕往下淌,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溪流里的符砂随着水流打转,竟在泥地上画出断断续续的符语。
“是‘符雨’。”老郑披着蓑衣走进来,斗笠边缘的水珠滴落,在地面砸出个小小的共源符,“每年开春第一场雨都这样,带着星海各处的符气,给土地捎信呢。你看那水流的方向,是往绿星的方位去的,定是那边的新苗在喊渴了。”
他从墙角拖出个陶缸,缸壁上刻着“聚符纹”,雨水落在缸里,符砂在水面凝成层薄薄的光膜。“把这水存起来,”老郑用瓢舀了半瓢,“等天晴了浇在共生苗上,比任何肥料都管用——这是星海在给咱们的苗打招呼呢。”
屋檐外,孩子们举着符纸在雨里跑,纸面上的符印被雨水打湿,竟透出绿星蕨类的羽状纹。胖小子举着纸冲进雨里,符纸接触到符雨的瞬间,羽状纹突然亮了起来,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带,像条绿色的小尾巴。
“别跑太远!”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追着喊,手里的符纸也沾了雨水,星麦的穗状符在雨里舒展,与胖小子的光带缠在一起,“老师说符雨里的气太杂,得让符印慢慢认,跑快了会认错亲!”
王师傅的铁匠铺里,新打的农具正被雨水冲刷,铁器上的符印在雨里泛着冷光,与屋檐滴下的符雨产生共鸣。“这雨能给铁器‘开符’,”他用抹布擦着把镰刀,刃口的共生符在雨里格外清晰,“你看这纹路,比用油擦过还亮,以后割星麦时,穗子会自己往刃上靠。”
雨下到正午时,通讯器突然亮起,绿星的影像里,拓荒者们正冒雨播种。他们的土地上,雨水同样带着符印,星麦的金黄符与蕨类的翠绿符在雨里交融,像两条缠绕的丝带。“你们的符雨也到了?”影像里的人笑着抹了把脸,“我们的苗刚冒头就赶上这雨,根须往土里扎得飞快,符印都快和永年坪的连上了!”
老郑把陶缸里的符水举到镜头前,水面的光膜与影像里的符雨产生共鸣,两道光流在屏幕上连成一线。“这水给你们存着呢,”他笑着说,“等天晴了让星舰捎过去,保证你们的苗长得比这边还壮。”
雨停时,夕阳从云层里钻出来,给永年坪镀上层金边。湿漉漉的土地上,符雨留下的符语被阳光晒干,在泥地上烙下淡淡的印记。小石头跟着老郑去查看共生苗,发现被雨水浇过的幼苗格外精神,星麦的茎秆上缠着蕨类的须根,两种符印在阳光下互相渗透,叶尖竟冒出了带着金边的新叶。
“你看这新叶的符印,”老郑指着叶心,“一半是永年坪的土色,一半是绿星的草色,中间还夹着丝符雨的光——这是认全亲了。”他用瓢舀了些陶缸里的符水,轻轻浇在根须处,新叶立刻晃了晃,像在点头道谢。
田埂上的符秧也长得更旺了,光草的叶片上滚动着水珠,水珠里映着绿星的影像,映着永年坪的屋檐,还映着孩子们在雨里奔跑的影子。小石头蹲下来,看着水珠里的世界,突然觉得那些遥远的星域不再遥远,那些陌生的土地不再陌生——因为符雨已经把它们连在了一起,用最朴素的方式说:“我们是一家。”
夜里,小石头躺在床板上,听着屋檐滴水的声响,像符雨在低声絮语。他想起老郑说的话,符印从来不是冰冷的刻痕,是活的念想,是流动的牵挂,是无论隔着多少星海,一场雨、一阵风、一滴水珠,都能让彼此听见对方的声音。
窗外,陶缸里的符水还在泛着光,水面的符印随着月光轻轻晃动,像在给绿星的新苗唱摇篮曲。小石头知道,等明天太阳升起,这些符水会顺着土地的脉络往下渗,把永年坪的问候带给每一株共生苗,而绿星的雨水,也会带着那边的故事,继续往这边赶。
符雨停了,但符印的应答永远不会停。就像这永年坪的土地,永远在等待着星海的消息,也永远在把自己的故事,借着风,借着雨,借着每一粒带着符印的泥土,往更远的地方送。
毕竟,最好的应答,从来不是刻意的回复,是自然而然的牵挂,像符雨落在符痕里,像新苗扎进土地里,像此刻陶缸里的光,明明灭灭,却始终在说:“我在这里,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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