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别谦虚！在域外战场，能活着，能杀掉魔崽子，就是本事！”
石昊爽朗地笑了起来，似乎刚才那场短暂而激烈的战斗。
将他从之前亡命奔逃的压抑中解放了出来。
石昊踢了踢地上利刃魔的尸体，
“主神巅峰的利刃魔，积分不少，回去换了资源，分你一份！”
突然，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和魔物的兴奋嘶吼。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另一支由三四名人族修士组成的小队被五六只稍弱一些的深渊猎犬围住。
眨眼间就被撕成了碎片，鲜血瞬间染红了那片地面。
刚刚放松的气氛瞬间消失，石昊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深吸一口气，低声道：
“看到了吧，这就是域外战场，松懈，就是死。”
周天看着那片迅速被魔物分食的区域，点了点头。
理解了石昊之前那份近乎本能的警惕和果断。
确认那支小队彻底覆灭，周围暂时没有新的威胁后，石昊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弛下来。
朝周天打了个手势，低声道：
“跟我来，这附近有个地方能暂时歇脚。”
两人在断壁残垣间穿行，石昊对地形似乎颇为熟悉。
七拐八绕后，带着周天钻进了一道巨大的、由某种战舰残骸扭曲形成的金属裂隙。
裂隙内部空间不大，但足够容纳三五人藏身。
头顶交错叠压的金属板挡住了暗红色的天光，形成一片相对昏暗、封闭的空间。
一进入这里，外面隐约传来的厮杀声和能量爆炸的轰鸣仿佛被隔绝了一层，变得模糊而遥远。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硝烟和淡淡的血腥味，但比起外面，这里多了一份难得的脆弱的宁静。
石昊先是仔细检查了一遍裂隙的各个角落。
又侧耳倾听了片刻外面的动静，确认安全后，他才放松下来。
他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内壁，缓缓滑坐在地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带着疲惫的叹息。
抬手解开了颈甲的一个卡扣，似乎这样能让他呼吸更顺畅些。
那身染血的银色战甲在昏暗中显得更加斑驳。
周天也学着样子，在他对面坐下。
看着石昊摘下头盔，露出一头被汗水浸透、显得有些凌乱的黑发。
“给。”
周天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个白玉酒壶和两个油纸包。
酒壶打开，一股清冽醇厚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驱散了些许难闻的气味。
油纸包里，是还冒着热气金黄诱人的烤肉和几个看起来松软可口的面包。
这是周天平时放在戒指里的，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石昊的眼睛瞬间就直了，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目光死死盯住周天手里的食物和酒，那眼神里的渴望，比刚才面对利刃魔时的战意还要炽烈几分。
“这，这是，” 石昊声音有些发干，带着惊喜。
周天把酒壶和一个油纸包递过去，
“跑了这么久，放松放松。”
石昊几乎是抢一般接了过去。
他先是对着壶口狠狠灌了一大口酒，辛辣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
让他满足地眯起了眼睛，长长地哈出一口带着酒气的白雾。
“哈——够劲！”
石昊赞叹道，脸上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一些。
接着，他抓起一块烤肉，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吃得满嘴是油，含糊不清地说：
“香！太香了！在这鬼地方，能吃的不多！”
石昊吃得很快，几大口肉和面包下肚，又灌了几口酒。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精神也明显振奋了许多。
“兄弟，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石昊用袖子擦了擦嘴，看着周天，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不光是刚才帮我，还有这个！”
石昊晃了晃手里的酒壶，
“我叫石昊，星海道枢学院，199届的。
你呢？
哪个部队的？
还是哪个宗门出来的？
怎么跑到这前沿阵地来了？”
周天小口抿着酒，心里快速盘算着。
周天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来历和实力。
“我叫周天，算是个散修吧。
误入了一个古传送阵，醒来就在这附近了。”
周天编了个半真半假的理由。
“散修？传送阵？”
石昊愣了一下，随即同情地拍了拍大腿，“那你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这地方可不是散修该来的，不过你小子运气也算不错，没直接掉进魔物堆里，还碰上了我。”
石昊又咬了一口面包，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
眼神望向裂隙外那片模糊的血色，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我是学院派来历练的，道枢学院，知道吧？
每百万年才招一届学生，老师一次也只收一个，能进去的，都是天才。”
他说这话时，脸上满是骄傲，还有一份责任感责任感，
“来了这里我才知道，什么天才都是放屁，在战场上活下来才是硬道理。
我这一届两百人，来这历练的有50多个，现在还活着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石昊沉默了一下，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仿佛要借酒压下翻涌的情绪：
“刚才谢了。
你那手生命法则挺厉害，反应也快。
要是我一个人对付那利刃魔，虽然也能赢，但肯定没这么轻松，说不定还得挂点彩。”
周天看着他那在昏暗中显得有些朦胧的侧脸。
能清晰地感受到石昊内心的沉重。
他看似爽朗热情，但肩上好像背负挺沉重的东西。
“互相帮助而已。”
周天拿起另一个油纸包，将里面剩下的面包和肉又分了一半给石昊，
“石兄刚才不也是二话不说就拉着我跑了吗？”
石昊接过食物，咧嘴笑了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复杂：
“不一样。
我是学院的，守护星海，照顾新来的人，这是责任。”
顿了顿，声音低了些，
“而且，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被前辈这样护着，才活下来的。
可惜，那位前辈...”
石昊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力咬了一口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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