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现在案子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确定，一切都是猜测。”乐宁再度安抚。
赵晴雪望向乐宁，目光恳切坚定地说道：“是的，肯定是。不然无冤无仇的，蒋凯不会针对邱玉，情书也做不到让邱玉去约会和陆成山起冲突。”
她没有接受乐宁的劝慰，低声说着。
乐宁无奈地叹息，不过她能接受现实也挺好的，这样后面也不用太担心她过于愧疚做傻事。
到时候安抚她的家人，多看着一点。
只是这份愧疚，注定要的贯穿赵晴雪的一生了。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乐宁得验证自己得到的线索。
“你今天先在家里休息一下，我打电话给你老师，让你老师给你家长请假。”乐宁站起来，对着她说。
赵晴雪刚才对乐宁表露一切，这会儿脸上已经没有了畏惧。相比于害怕父母知道被骂被打，不管是再怎么样，她更期盼自己说出口警察能找到凶手。
“对不起……”赵晴雪抿了抿唇，看乐宁准备走，真心诚意说，“之前我害怕这件事暴露，加上自认为自己的事情和她的死没关联，就对你们态度有点……”
她眼睛里蓄满泪水。
都是因为她，如果她不那么自以为是，如果她信任乐警官，杀害邱玉的真正凶手应该早点能找到。
这一切的事件里，她是那个害人精。
是她害的，害朋友为自己死亡，害警察差点错失凶手。
如果不是面前的警察细心，真相就此会掩埋，凶手逍遥法外。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她眼眶一热，鼻子发酸，眼泪不停滑落脸颊。
她真的对不起，她是真的错了。
为错误买单的代价太大了，她不确定自己能承受得住往后良心上的折磨。
乐宁看着她的状态，微不可察叹息一声说：“好了，我走了，看开点，不要太苛责自己。”
作为受害者还要承受无法挣脱的愧疚枷锁，偏偏轻易挣脱不了，这对乐宁来说有些沉重了。
赵晴雪闭嘴没有再说话，沉默地重新坐回座椅上。
乐宁确定她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后，轻轻关上门离开。
“问出来了？”
到了楼下，乐宁刚走出门，成从容就丢掉了手里的烟走了过来问。
乐宁摆摆手，示意上车再说。
“去陈兰兰家。”乐宁说。
成从容启动车子，往陈兰兰家的方向开去。
关于案子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讨论的，乐宁简单说了一下赵晴雪身上发生的事情，以及邱玉可能是为了给赵晴雪解决问题，导致陷入了被设计谋杀的事。
听完后，成从容面容扭曲了一瞬。
“这些人渣。”他怒道。
欺负一个女孩，还敢背后搞这些阴招。
一定要把这些人抓起来，都付出代价！
不过想到现在要去的目的，成从容疑惑地开口说：“现在去陈兰兰家问什么？”
“验证一下，问一问陈兰兰知不知道。”乐宁低头掏出手机，在拨通苏涛电话的时候对着成从容说。
成从容点头，确实该去验证一下，办案就是这样的，这些东西要互相验证。
他看了一眼乐宁拨通的通话，闭嘴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苏老师吗？”乐宁说。
电话那头，苏涛低沉的声音回道：“是……”
乐宁没说这边调查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只说道：“我给赵晴雪请个假，她什么时候上课她的家长应该会给你说。她这边有点事，我希望你先给她的家长说一声原因。”
电话那头的苏涛气息明显沉了几分，顿了两秒后说：“好，麻烦乐警官了。”
“……不麻烦。”苏涛说：“如果没事，我挂电话了……”
乐宁却在他说完的瞬间说道：“你对赵晴雪的事情，是知情的对吗？毕竟你没问我要告诉家长因为什么原因请假。”
电话那头的苏涛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后他说：“嗯……之前邱玉迟到，是在学校外和人因为赵晴雪起了冲突。她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她毕竟年纪小，还是害怕那些人报复，所以在我的追问下，才把冲突原因说了出来。”
“后来我特地多留意了一下，发现那些混混没做什么，也没围追堵截她，一段时间下来也就放下心了……我没想到……”
“至于赵晴雪身上发生的事情，不是邱玉和我说的。是我通过其他人知道的。邱玉一说是因为赵晴雪，我就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了，所以当天就让她直接回教室了，没有追究迟到的事情。”
“你之前不说，是想隐瞒赵晴雪的事情？”乐宁直言不讳问。
苏涛说：“是的。她还小，我当时以为和案子无关，想着警方要是问出来，她可能承受不住发生什么意外。你知道的，现在社会风气说是开放一些了，对女孩子来说还是极其不友好的，什么污言秽语都能说出来……”
他第一次话那么多，平静说着自己刚才纠结万分的话。
流言蜚语会杀死一个女孩，他再清楚不过。
他刚才一直就在等，等乐宁打电话来。
乐宁他们问话后，他已经猜到了，邱玉的死不是因为和陆成山的感情纠缠，是因为她得罪了外面的混混，蒋凯也是和那些混混一伙的这件事。
他本来想追出去，告诉乐宁他们。
可想到他们要去找赵晴雪，他决定再等一等。
乐宁不给他打电话，他后面也会打电话。
“对不起，不是有意隐瞒你们……”苏涛语气难掩愧疚。
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犹豫，出于保护的目的，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要是他作为警察，心情指定好不到哪里去。
乐宁轻叹一声，说：“告诉警察，警察也不会到处宣扬的。”
“抱歉。”苏涛低声说。
乐宁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告诉他劝慰一下赵晴雪的父母，不要太在意，不要给孩子施加压力，帮助赵晴雪度过这一关后，便挂断了电话。
这年头手机漏音问题严重，更何况乐宁还特地打开了免提，一旁的成从容听了个真切。
他皱眉说：“看来，案情确实是这样了。”
“问完钟兰兰，找那群混混……还有蒋凯谈谈心吧。”乐宁冷声说。
她的线人或许不知道这群混混在哪儿，但乐宁他们现在有办法了。
毕竟还有个蒋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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